另一只手则在他身上搜来搜去,头也不回道:“父亲,不要离他太近,危险。”
“你疯了吗?”夏渊生气的走过来。
秦伯是从小照看他长大的仆人,忠心耿耿,算是他半个父亲。
他成立南夏府后,更是追随到今日。
夏轻尘如此对他,实在令夏渊生气。
“难道父亲你还不明白,为何你当年被羽化龙打伤的伤势,多年不愈?”夏轻尘若有所指道。
听夏渊描述,夏轻尘才知道。
其实当年夏渊的伤势,并不算如何沉重。
但不知为何,十几年来,一直无法康复。
每每要好转,又莫名的恶化。
直到夏轻尘以雷火焦,一次性彻底治愈,才令他重新获得修炼的能力。
夏渊拉扯夏轻尘,一边说道:“那跟秦伯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
夏轻尘起身,已经从秦伯的袖中,搜出一张纸片。
上面残留许些白色粉末。
“这是什么,父亲或许认识。”他将纸片交给夏渊。
夏渊看了看,又轻轻嗅了嗅,脸色大变:“羽化龙家族里独有的佛心堕狱散?”
佛心堕狱散,是一种慢性毒物。
长期服用,可加剧伤势。
此物,唯有羽化龙家族才有,外界根本买不到。
但,它却出现在秦伯手里!
再联想自己十几年,伤势一直无法复原。
还有自己每日都要饮用秦伯给自己泡制的茶水。
夏渊踉跄了一下,无法置信望向秦伯,因为被欺骗的愤怒而颤抖:“为什么?为什么要背叛我?”
秦伯投靠任何一个人,他都不会怪罪。
唯独投靠羽化龙,令他无法接受。
他可是将秦伯当做了亲人对待啊!
秦伯沙哑一笑,笑容里满是诡异:“跟随你这样的废物主人,我一生都荒废,儿孙也代代都是他人奴隶!可跟随羽化龙,他能将我儿孙送往高级势力栽培,成为人中之龙!”
“我该怎样选择,还用问吗?”
原来,多年前,秦伯就被羽化龙收买。
常年安插在父亲身边,让他修为停滞多年,不得进展。
作为回报,羽化龙给予他子孙崭新的未来。
“我杀了你!”夏渊暴怒,误他半生修炼,让他永远无法追上羽化龙!
此恨,杀他一百次也难解啊!
“父亲,不必动怒。”
这下,轮到夏渊迷惑。
以夏轻尘的行事风格,应该会极力主张杀死秦伯?
夏轻尘没有回应,而是上前,连续九指点在秦伯的武脉上。
啊——
凄厉惨叫中,秦伯的武脉被彻底断绝,沦为无法修道的废人。
“回去告诉你主子,让他儿子洗干净脖子,等我来取!”夏轻尘一脚踢过去,将他踹飞。
秦伯留得一命,怨毒的看了夏轻尘父子一眼,强忍浑身剧痛,狼狈而逃。
“轻尘,你不知道羽化龙的狠毒,放走秦伯,乃是养虎为患!”他实在不明白,夏轻尘怎么也学他一样迂腐起来。
夏轻尘哂笑:“父亲,你觉得,一个失去用途的废物,羽化龙还会重用,还会继续照顾他子孙吗?”
听罢,夏渊才恍然。
他望着夏轻尘,轻吸一口气:“轻尘的手段,实在老辣,不像同龄人。”
羽化龙之所以照料其子孙,原因便是秦伯有用。
如今,秦伯不仅没用,还修为尽废,羽化龙还肯照顾他子孙?
只怕,秦伯的子孙以往受到的照顾,都会立刻取消。
如果他们杀了秦伯,羽化龙不知情,以为秦伯还在继续效忠,必然会继续照料他子孙。
可不杀,反而让秦伯和其子孙,都被冷落,甚至落入危险处境。
他的一计,不仅针对秦伯,还针对到秦伯的子孙。
这才是真正的永绝后患啊!
“父亲过奖。”夏轻尘淡然一笑。
夏渊想了想,道:“轻尘,你怎会猜到,秦伯有问题?”
秦伯掩饰得太好,他几十年都没发现,夏轻尘是怎么察觉的?
夏轻尘道:“我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为什么武阁考核时,我会突然昏迷。”
确切说,为什么会突然猝死。
这具身体,他前前后后检查过很多次,并没有隐藏的暗伤。
直到刚才,父亲说,自己伤势并不重,却常年不能痊愈。
他才意识到一个可能!
这具身体,误服了父亲的有毒之茶。
佛心堕狱散的效果,的确是令人伤势加重。
但,那只是针对夏渊这样的强者而言。
对一个只有小辰位三明的瘦弱少年,佛心堕狱散跟剧毒差不多。
喝下一段时间后,完全有可能猝死。
加之此药性会自行挥发掉,不留痕迹。
所以,夏轻尘完全检查不出身体前主人的死因。
而他的记忆中,从来不喝茶的夏轻尘,的确在武阁考核前,因为拼命修炼导致口渴,急切中,喝了一杯夏渊的茶。
如此一来,一切都说得通。
因此,他才怀疑秦伯的茶。
夏轻尘简单阐述一下,适才令夏渊恍然:“我也奇怪,你平时身体好好的,心理素质也不是太差,怎会莫名吓得晕厥,原来是中毒。”
“该死的老东西!希望他得到应有报应!”夏渊恨声道。
不过,一切都艰难挺过来。
他身体好转,夏轻尘也得到神明传功,有望和那羽青阳一较高下。
“轻尘,想击败羽青阳,待在云孤城是远远不够的。”夏渊忽然道。
夏轻尘深以为然。
不论武道资源还是环境,都不适合他未来成长。
“所以,我已请求武阁,为你安排帝都举行的真龙寻踪!你若在里面表现良好,将有机会和羽青阳一样,得到某些神秘势力的看中。”
夏轻尘知道,那些神秘势力,都有自己得天独厚的修炼环境。
精气往往是外界数倍以上,远非云孤城这样的小地方可比。
他想百尺竿头更进一步,借助那些势力的环境修炼,在所难免。
“另外,我已经传信给你姑姑,你到帝都后,他会安排你生活起居。”
夏轻尘恍然,原来数日前,看见父亲在书房写的书信,是写给姑姑的。
他早已将一切安排妥当。
“我不会辜负父亲期望。”夏轻尘深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