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年来,君北齐从来不做没有把握的事情。
即便是当年他一人一骑独闯敌军的大营,也是有十足的把握。
玄五对这件事持保留态度,八千骑精兵,万余火器,黑风山又易守难攻,如果硬碰硬,至少要多出一半的兵力才有三成的把握。
但东城国国都内,目前也只有四万余的精兵。若调动了一万多的精兵,必然会让百姓人心惶惶,若有外贼来袭,更是失了先手的机会。
可既然君北齐下了令,玄五自然不会反驳。
两日之后,便是太子的生辰,整个东城国有来头的人,全都会参与这场盛会,当然也包括这未过门的太子侧妃,南昕予。
南初月也恰好算到了这一天,正等着给君耀寒送一份大礼。
当然,这其中也少不了宫倾雪的帮忙。
太子生成当日,整个东城国都张灯结彩,算是普天同庆。
南初月作为宁王妃,自然是要和君北齐一同前去的。若不是设了这么一个局,这样的场合,南初月到是疲于应付。
太子府外,南初月和君北齐共乘一辆马车到达,掀开帘子后,南初月在橘秋的搀扶下下了马车,君北齐因为腿脚不便,只能在玄五的搀扶下才艰难的到轮椅上。
也不知为何,在外,君北齐从来不会施展内力。虽然举国上下都知道他神勇无敌,但他却一如既往的低调。
刚走进太子府,迎面便撞见了华府的大小姐。
这华府大小姐华春兰算是将才之后,父亲是出名的平西大将军,哥哥是现在驻守边防,也算是朝廷的重臣。华春兰从小习武,虽然长得一般,身上好歹多了几分英气。
华春兰对君北齐的静养和崇拜,是整个东城国人尽皆知的。加上她又是将门之后,从来也不藏着掖着,华春兰最大的愿望,就是嫁给君北齐。
只是君北齐一向不近女色,况且对他痴迷的人,除了华春兰,也不在少数,他从来也没有给过任何的回应。
但现在不一样的是,南初月成了宁王妃,这让华春兰一肚子的委屈和愤恨,全都撒在了她的身上。
南初月今日穿的一身素色螺纹长裙,虽然依旧简朴,但这样的场合,也不失华丽贵气。但凡她经过的地方,总有人忍不住的多看两眼。到底是东城国的第一美女,这样貌和气质,真是独一无二。
华春兰走过来,直直的挡在了南初月的面前。
南初月超她颔首点了点头,正准备绕过,却被华春兰伸手挡住了去路。
“站住。”
南初月抬头睨了她一眼,依旧保持着该有的礼貌,“华小姐这是意欲何为。”
华春兰不屑的睨了她一眼,“南初月,都说你从小习武,我倒是想要讨教一番,不知道你敢不敢应战。”
从小习武没错,但那只是南战野为了让南初月强身健体的手段罢了,更何况,她早就已经荒废了。就她这三脚猫的功夫,怎么会是华春兰的对手。
原本坐在轮椅上的君北齐,淡淡的睨了一眼,便挥了挥手,示意玄五推他离开。看来,这件事,他压根不准备管。
华春兰刁难的是南初月,与他无由。
南初月倒也意料到了,以她和宁王的关系,对方大可不必插手管这事。加上君北齐与华春兰的父亲又同朝为臣,一同平过乱,比起交情,她南初月才算是浅薄。
见她不语,华春兰仰着头,得意的说道,“你莫不是怕了?西离南家,不过如此。”
这明明是个激将法,南初月也不傻。但她还是应下了。
“既然华小姐有这闲情雅致,那我也不好推辞。只是,今日是太子殿下的生辰宴,在这儿打打杀杀,岂不是让人看了笑话。”
华春兰打量了她一眼,倒也觉得在理。
南初月继续说道,“既然华小姐要比试,那三日之后,佑安长街的擂台上,初月奉陪到底。”
佑安长街,那是东城都府最热闹的一条长街,选在那儿比试,那不是当着所有人的面打架吗?
这岂不是正合了华春兰的意。
她满意的点了点头,“好,那就一言为定,三日之后,佑安长街!”
华春兰正准备走,南初月却喊住她。
“华小姐,既然是擂台,是不是得有点彩头。”
有点意思,许多人的目光全都被吸引了过来。这南初月不卑不亢,居然没有一点惧怕,不但应了这场比试,还提出了彩头。
要知道,华春兰虽然不及她哥哥那般勇猛,但是在整个东城国,也没有多少女子会是她的对手。从来也没有听过这南初月会武功,今日的口气居然如此狂妄。
华春兰被激,“你要什么彩头。”
南初月转身,面对众人。
“我南家有几颗传世的夜明珠,不值多少钱,也就万两黄金一颗,如果我输了这场比试。我便拿出这夜明珠,赔给华小姐。”
周围已经开始议论纷纷了,这传世夜明珠,早就已经听说过,整个青州大陆都没几颗,居然都在南家。当然,这些话也落到了在旁边围观的君耀寒和南昕予的耳朵里。
南昕予手指用力的搅着手帕,咬牙切齿的说道,“这死老头子,居然把夜明珠都给了南初月这个贱人。”
华家世袭武将,又是朝廷重臣,一年的俸禄加起来也不过千两银子。
华春兰更是从小不愁吃穿,在听到这一颗就价值万两黄金的夜明珠,也心头一颤。
南初月转过身,提高了音量,“但如果输了,我要华小姐手里的那条弑血鞭。”
华春兰的脸色变得很难看。
弑血鞭是前朝皇上钦赐的宝物,是她华家最大的荣耀。
但华春兰又笃定自己绝对不会输,不管南初月提出什么样的条件,不过是在玩火自焚罢了。
她根本就没有考虑过输的后果,自然是大方的应下。
“行,就依你!”
太子生辰宴还没开始,就这么一场闹剧。
南初月回到座位上,一旁的君北齐端着酒杯,淡淡的说道,“就这么有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