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颂薇觉得他说得也有点道理,只得点头:“好吧。”心里琢磨着,还得回去找一下夏季的校服才行。
两人说话声音虽然不大,但病房本来就小,隔壁病床的两个小姑娘也都听到了,还听得一头雾水。
什么校服?还串口供?
程律师要求妻子穿校服去见家长?这什么癖好?
林颂薇一抬眼,就见两个小姑娘好奇地盯着她,她友好地冲她们笑笑。躺在病床上的小姑娘突然啊了声,“小姐姐,你是不是那个,薇欢工作室的老板?”
林颂薇之前被扒过照片,但毕竟是素人,又是半个多月前的事了,她没想到居然有人能认出她来,她挑眉问:“你觉得我像吗?”
“像啊,我记性很好的,尤其是记人……”病床上的小姑娘有点犹豫,坐在椅子上的小姑娘立马拿出手机点开微博。
两个小姑娘捧着手机,看看照片,又看看林颂薇,肯定道:“就是你吧,小姐姐。”
林颂薇笑了笑:“你们记性挺好啊,每天那么多新鲜新闻,亏你们还能记得我。”
小姑娘说:“你长得漂亮啊。”
“谢谢……”
“啊,我记得律师声明上盖的章是远渡律所,所以你们是因为案子在一起的吗?”
“我们是高中同学。”
“哇!”坐椅子上的小姑娘心直口快,“你们见家长为什么要穿校服啊?”
林颂薇下意识看向程渡,程渡目光从电脑屏幕上一抬。他没说话,林颂薇觉得他大概不想对陌生人提起外婆的病。
可能是被赵橙橙那浑浊的脑子污染,她脑子一抽,说了句:“私人爱好。”
两个小姑娘:“……”
程渡挑眉看向林颂薇,淡淡勾了下唇,低“嗯”了声。林颂薇心跳一漏,后悔得想把自己舌头咬掉。
好在那两个小姑娘不再追问了。
过了半个多小时,另一个小姑娘要赶最后一班地铁回学校,她走之后,病房里只剩下三个人。林颂薇感觉病床上躺着的小姑娘有点尴尬,她也有点不好意思了,但程渡打完吊瓶也没开口让她走,她磨蹭了一会儿,拿着包去卫生间卸妆洗漱。
走出卫生间,程渡还在工作,她走过去,忍不住说:“有什么事不能明天再做吗?你现在是病人。”
程渡扫了眼时间,已经快十点了。
他倒是听话,最后回了一个信息就把电脑合起来了。
十点之后,住院楼禁止探视,整栋楼都安静了下来。林颂薇坐在病床边的椅子上,看着靠在病床上的程渡,一本正经地说:“我还有事,你先睡。”
程渡知道她不好意思,可能是碍于第三人在场,他要是让她上床睡,他下去坐着,她肯定不肯。他默了片刻,说:“好。”
林颂薇本来打算等他睡着了,自己将就趴床边睡一晚上。等了好久,等到完全确定程渡睡着了,她才放下手机开始打盹儿。
深夜,月色透过玻璃窗洒进来,病房里昏暗静谧。程渡睁开眼,适应了几秒,侧过头看了一眼趴在病床边的女人,抬手在她头发上轻轻摩挲。
半晌,他掀开被子下床,轻手轻脚地把人打横抱起,小心翼翼地放到病床上。林颂薇呢喃了一句什么,他没听清,不知道是不是说梦话。
他直起身,听到隔壁病床的窸窣声,回头看了一眼。
隔壁病床的小姑娘半夜醒来,正好看到了程渡把林颂薇抱上床的画面,她猝不及防,没想到他会转身看过来。
小姑娘默默拉起被子把脸盖住,翻了身。
程渡收回目光,重新躺下,侧身把人抱在怀里。怀里的女人温香柔软,呼吸很浅,似乎被这么抱着很不习惯,不安分地动了动,又咕哝了句什么。
程渡没想到她睡觉还爱说梦话,他在她耳边很低地问:“一只薇,你说什么?”
一只薇咕哝:“骗子……”
“……”
睡着了还骂人,程渡一腔柔情消散了,有些哭笑不得。
第二天早上,林颂薇迷迷糊糊醒来,发现自己动不了,男人的手臂紧紧禁锢着她。她懵了几秒,直到身后的人动了动,松开她往外挪了些,原本紧贴她后背的胸膛也离开了。
谁先睁开眼谁尴尬。
她依旧闭着眼,装睡。
许久,突然感觉到唇上一热。
等意识到是什么的时候,她心脏砰砰砰地狂跳,睫毛不受控地颤动,甚至连呼吸都停下了,直到程渡起身,她才悄悄地喘了一下。
程渡站在床边,垂眸看了她一阵,拿过柜子上的手机扫了眼,还不到八点。他拿着手机走向窗口,漫不经心地点开一则晨间新闻,只扫了一眼,便直勾勾地看着病床上的人。
林颂薇侧身面对着窗子,听着脚步声走远,直到没声音,才睁开眼,正要深吸一口气,突然对上男人坦荡直白的目光,整个人瞬间呆住。
程渡懒洋洋地倚着窗,微笑道:“早。”
他这行为,比直接戳穿她装睡更让人脸红。
林颂薇:“……”
她抿了抿唇,很快镇定地坐了起来,说:“早……”说完用手顺了顺头发,转身背对他,深吸了一口气,才穿好鞋子起身。
两人一早就办了出院手续,程渡已经基本恢复了,穿回白衬衫和西装裤,又变回挺拔英俊的程律师了。
一路上,林颂薇总觉得车里气氛很微妙,不是尴尬,更不是互相揣测试探。大概是因为早上那个偷吻,她感觉车厢里连空气都变得静谧柔软了,像咬了一小口的棉花糖,柔软下藏着一丝甜腻。
车停在薇欢工作室门口,林颂薇正解安全带,程渡转头看她:“我下午要出差,大概去一周。”
林颂薇动作一顿,愣了一下,才转头看向他:“哦,好的。”她想了想,又觉得自己的回答似乎太冷淡了,又补了一句,“我等你回来。”
程渡觉得,这是他认识林颂薇以来,她说过的,最好听的话。他微侧着头,目光毫不掩饰地,深深地看着她,浅笑了下:“好。”
下车后,林颂薇看着程渡的车开远,还有些恍惚。
程渡不会以为她说的是,她等他回来,是她准备好跟他上-床了的意思吧?她拍了拍发热的脸颊,脚步微浮地走进工作室。
中午吃饭的时候,尤欢笑眯眯地看林颂薇:“我怎么觉得你今天有点不一样?”
林颂薇喝了一口汤,不明所以地抬头:“哪里不一样?”
“具体说不出来,但我跟你一起工作两年了,能感觉到你今天状态不一样。”尤欢思索几秒,“你昨晚跟程渡睡一张床了吧?”
她默了默,说:“嗯,早上他偷亲了我一下。”
“啧。”尤欢挑眉,一下子来劲儿了,“我就说你今天有点不一样,整个人有点飘,像小女生刚谈恋爱那种状态。”
林颂薇:“……”
她将信将疑,眨了眨眼:“有吗?”
“当然有了,男女之间的亲密行为永远是关系进一步的诀窍,所以我说你们什么时候上两次床就熟了。”
“……”
说来说去,还是离不开上-床。
……
晚上,林颂薇回到家就开始收拾东西,刚收拾没多久,门铃响了。她从猫眼看到宋语熙站在门外,忙给她开了门。
宋语熙昨天从医院恍恍惚惚地离开,好半天才消化掉两人已经领证结婚的事。虽然觉得她哥心太黑,但他能跟林颂薇结婚,她还是很高兴的。
宋语熙一进门就笑:“嫂子,我哥叫我有空过来帮你收拾,反正我还没进组,来帮下忙。”
林颂薇:“……谢谢。”
“不客气,你是我嫂子嘛。”宋语熙在这边住了几个月,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她换了拖鞋就往里面走,“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一家人就要相亲相爱嘛。”
林颂薇看她这样,也不客气,便指使她帮忙开几个纸箱。
但是,东西要怎么放她还没想好。而且今晚也晚了,她打算先把东西都拿出来,摆在客厅里,再看怎么收纳。
两人就先整理衣服和鞋子,女人的衣服鞋子永远占行李的最大比例。
宋语熙是个话痨,一边收拾一边唠叨:“我爸知道我哥一声不吭就领证了,还不信,还问我你叫什么名字。我说你叫林颂薇,他一下就不说话了……”
林颂薇把衣服挂进衣柜,看了她一眼。
宋语熙忙说:“他不是不喜欢你,他愣了一会儿,说挺好的。”
看样子,宋语熙还不知道,当年是程渡追的她?
林颂薇抿嘴笑笑:“那就好。”
宋语熙一连两个晚上都过来帮林颂薇收拾,林颂薇把自己的一些证件和重要文件拿出来,走向书房。
昨晚她给程渡打过电话,他说过家里的东西她自己随便安排,放哪里都可以,除了书桌右边最下一层抽屉之外。
她把东西放进第二层抽屉里,忍不住看了眼最下层的抽屉,有些好奇里面装了什么。
不乱翻别人的东西,是基本教养。
林颂薇虽然好奇,但也没想过要去打开。
放好东西后,林颂薇提着两袋垃圾去负二楼扔掉。上楼时,跟一对情侣一起进了电梯,那对情侣亲亲密密地说话,林颂薇按了19层,那女人好奇地看了她一眼。
林颂薇有点莫名,电梯开始上升,她才反应过来,对方没按楼层。
也就是说,他们住同一楼层。
这时,她捏在手里的电话响了,手机屏幕上闪着“程渡”两个字,是程渡高中的号码,昨晚程渡让她存下的。
这是他私人号码。
身旁的女人瞥见她手机屏幕,笑着问:“你是程律师女朋友?”
林颂薇抿抿唇,笑了笑:“嗯……不是,我们已经结婚了。”
是合法同居。
“啊?!”女人震惊不已,“程律师结婚了啊?我们上个月结婚给他送喜糖的时候,他还是单身呢!”
“……嗯,就这几天的事。”林颂薇估计这两人是邻居,跟程渡关系应该还挺熟,不然不会送喜糖。
她手机还在响,再不接就挂了,她跟对方示意自己要先接电话。
电话接通,电梯也到了。
女人挽着丈夫的手臂,还有些好奇地看着她。林颂薇走出电梯时,还是跟程渡提了一下:“我在电梯里碰到邻居了,他们说上个月结婚给你送过喜糖。”
她本来是想让程渡跟自己介绍一下,对方是不是跟他很熟,或者是朋友关系,她得打个招呼,免得太没礼貌。
程渡轻笑了声:“你跟他们说,之后我们也会给他们送喜糖的。”
林颂薇:“……”
她有点说不出口啊!
“一只薇,礼尚往来是基本礼貌。”程渡漫不经心地提醒她。
三人还杵在电梯门口,那对夫妻听到林颂薇提起他们,正亲密地挽着手,微笑看着她。林颂薇骑虎难下,只好硬着头皮说:“程渡说,之后我们也会给你们送喜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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