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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刘闫飞在纪春明家待到中午才回来。他一到纪迎夏家,就看到叶锦程在灶屋烧火。惊讶的,眼睛都要凸出来了。张了张嘴想要调侃些什么?被叶锦程一瞪,立马闭嘴了。忍不住腹诽,难道他不是叶锦程的表哥?怎么每次他都感觉自己是弟弟呢?

叶锦程又瞪了刘闫飞一眼,这碍眼的,他难得和小姑娘处处,这人老插在这干什么?

刘闫飞摸摸鼻子,识相的去了堂屋,找纪爷爷聊天去了。

纪迎夏看得好笑,别以为她没看到叶锦程瞪他表哥的眼神。这人表面一本正经的,实则,私下里一肚子坏水,打量她不知道呢?

“小点火,我给你们炒盘花生米,好给你们下酒!”纪迎夏笑了笑道。这花生米还是生产队分的呢,并不多,平时纪迎夏熬稀饭的时候放点,她爷爷喜欢喝酒,她有时给他炒点下酒,那一尼龙口袋花生,眼看着快没有了。今天中午这花生米,还是她爷爷一大早起来剥的呢,说是留着中午下酒。

叶锦程看了纪迎夏,眼眸幽深,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我不喝酒!”事实是,他现在喝不了酒。可,他有战友说,女人都不喜欢男人喝酒。

他不喝酒?是现在不能喝吧!纪迎夏怀疑的看了叶锦程一眼,笑着道:“你喝不了酒没关系,爷爷和你表哥他们可以喝!”

叶锦程看柴火烧完了,又填了一把柴,他认真的道:“我不喝酒也可以吃花生米的!”

纪迎夏揶揄的看他一下,把炒好的花生米盛起来,问道:“你喜欢放糖,还是放盐?”

叶锦程想也不想得道:“喜欢盐,再加点花椒面。”

纪迎夏也不喜欢放糖。所以依言放了盐,加了花椒。

纪迎夏又炒了几个菜,最后烧了红烧肉。

饭后,叶锦程虽说要在这待一整天,可歇了会还是走了。毕竟他还要回去泡腿呢!腿不疼不痒了,他才能多来看纪迎夏。

纪奶奶叹口气道:“夏夏这可以放心了,迎春那丫头,我看这辈子算毁了!”

纪爷爷不耐的看了一眼纪奶奶,敲敲手里的旱烟袋,十分冷漠的道:“说那腌臜玩意做什么?没得扫兴!她已经嫁出去了,是好是坏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纪奶奶摇摇头,她没什么其他意思,只是很感慨而已。到底是自己孙女,怎么就成了那个样子呢?这到底是多狠得心,才能把她嫂子的孩子给打没了?

纪迎夏听到她奶提纪迎春她就躲进了屋子,纪迎春自作自受,怪不了谁,她也不喜她奶感叹这些有的没的。

她把刘志梅给她买的棉布拿出来看了看,这种小碎花的棉布,她和她奶昨天赶集也扯了一块,打算拿来做棉袄的,只花纹颜色不同而已。但毕竟是刘志梅的一片心意,她还是很喜欢的。棉袄多做一件也不错。尤其对方还给她拿了一斤新棉花。她这里只有旧棉,没有新的,她更是高兴,觉得对方真是一个好婆婆。

纪迎夏两天时间把棉袄做完。闲着没事就想着上山一趟,她已经有段时间没去山里打猎了,她眼馋得很,奈何自订婚后,她奶看她看得紧,不允许她上山,她也没办法。

这天,纪迎北过来找她借钱。

自从大堂嫂失了孩子,她就把小石头看得紧紧的,谁也不让摸谁也不让碰,小石头更是没来找她认字了。她无奈,也没办法。她觉得大堂嫂心里可能有了结,这结解不开,她就会永远沉浸在失去孩子的痛苦和仇恨中,只有她想开了,她自己才能解脱,小石头也才能解脱,她担忧,这样畸形的母爱,对小石头是不利的。

纪迎北也是没办法了。现在,他媳妇跟她娘,就像仇人似得,谁也不理谁。他媳妇这次身体亏损了,要吃点好的补下才行,可钱在他娘那里,他娘把钱把的紧紧的,一分不拿出来,他有什么办法啊?只有想着借点,先把眼下糊弄过去。现在,他也想开了,他妻子孩子需要他照顾,需要他养,以后他挣了钱要自己存着,再也不给他娘了,免得以后用了没有。他现在对他娘也是意见大得很。

纪迎夏拿了五十块钱给纪迎北,以前大哥大嫂对她不错,借给他们钱,她没什么好说的。

纪迎北拿了钱,感激的向纪迎夏道谢,这还是堂妹呢,都比自己亲妹妹好,自己亲妹子,他平时忍着让着,好吃好穿的都紧着她,到头来,她却害他儿子,他想想就恨死了她。杀子之仇不共戴天,可对方是他妹妹,他虽做不了什么,他却能不认这个妹妹。他纪迎北以后只有弟弟,堂妹,没有亲妹妹。

纪迎夏这边刚想着去打猎,那边就有人来找她了。叶锦程的弟妹骑着自行车过来,说是找她打猎,因为他们听说,她在山里救了叶锦程,就想着她肯定喜欢上山,于是星期天了,就风风火火的跟他们妈打了个招呼就出来了。

纪奶奶开始不同意他们上山,可拗不过几个年轻人。只有允许了。不过也警告他们不允许往大山深处去。他们应了,才放他们出来。

纪迎夏背着背篼,带着他们往山上去。现在已是初冬时节,地上到处是落叶,一阵凉风吹来,纪迎夏打了个寒颤。好在她今天穿的厚实,不然要被冻了。

“迎夏姐,你给我们说说,你上回是怎么救的大哥啊?”

叶锦豪跟叶锦程很像,只不过一个稚嫩,一个成熟。叶锦程的眼睛更深邃,全身充满了运筹帷幄的智慧。而叶锦豪,还只是个大男孩。全身阳光,充满潮气。纪迎夏仿佛看到了少年时的叶锦程。

叶锦豪今年十六岁,嘴巴特别甜,一来就喊纪迎夏姐姐,叶以丹在旁边拧了他一下,“喊什么姐姐,应该喊嫂子才对!”

叶锦豪一把拍掉二姐作怪的手,笑眯眯的对着纪迎夏道:“迎夏姐,我就喜欢喊姐姐,不喜欢喊嫂子?行吗?”

“就喊姐吧,我和你哥现在还没结婚呢!”纪迎夏笑着道。

叶以丹在旁边哼了哼,到底没说什么,不过她瞪了眼小弟,又偷偷掐了一把他的手,才放过他。

“叶以丹,你现在让我喊嫂子了。你以前不是还想介绍咱们村刘雯给大哥吗?”叶锦豪被自己姐姐掐了很是不满,连她的老底都给抖出来了。

叶以丹一下子愣住了,她没想到这叶锦豪这么笨,他怎么能把这件事当着纪迎夏的面说出来呢?这样她以后还怎么和她相处啊?

她尴尬的看了看纪迎夏道:“那个,那个其实当时我哥跟纪迎春还有婚约,可那纪迎春另找了知青,我就想着给我哥介绍一个呗,反正喜欢我哥的人那么多,还怕找不到媳妇吗?谁知道,那刘雯,以前我哥腿好好的时候,她喜欢我哥,后来我哥腿瘸了,她又不愿意了……我,我自那以后,就再也没跟她来往了!”说完她小心的看向纪迎夏,生怕她生气,生怕她讨厌她哥,她罪就大了。

纪迎夏诧异,没想到还有这样的事情。不过她到能理解那还女孩的心事,纪迎春已经跟叶锦程订婚,他瘸腿,她还能悔婚呢。更何况那个姑娘也只是默默喜欢叶锦程而已,而这喜欢有几分,还不知道呢!

不过,对于此,她到没什么想法,也不会在意的,毕竟这是叶以丹私下里的动作,叶锦程根本不知道。她有什么好在意呢?即使是叶锦程的意思,那时候她跟对方还没关系吗?

叶以丹忐忑的看看纪迎夏,见她抿着嘴,不吭声,她小心翼翼的问道:“你不会生气了吧?”

纪迎夏笑着睨了她一眼,看了看她着急的样子,故意道:“如果我生气了呢?”

叶以丹闻言,着急的踢了踢叶锦豪。

叶锦豪正在幸灾乐祸呢,猛然被叶以丹踢了下,他想发火,待看到双眼冒火的叶以丹时,才马上道:“迎夏姐,那什么刘雯确实跟我姐没来往了!”

纪迎夏噗嗤一下笑了,“逗你们玩的。再说,我在你们眼里就这么小气啊?”

叶以丹哼了哼,没好气的道:“纪迎夏,我刚刚真以为你生气了呢!”主要她哥这婚事,一波三折的,不能再折腾了,她生怕纪迎夏生气了,再不愿意这婚事,她妈一定会削她的。

纪迎夏见对方真的当真了,才笑着解释:“只要你哥没有那意思就成!”其他人即使有想法,也做不了什么。

叶锦豪大大咧咧得道:“我哥才不会喜欢那个刘雯的,那么丑!”

其实刘雯也不算很丑,只是清秀而已,可谁叫人叶家儿子眼光高呢?

叶以丹再次尴尬,她这弟弟今天就是来拆她台的,什么叫刘雯那么丑,说的好像她给自家哥哥介绍对象,专门介绍个丑八怪似得!

纪迎夏笑了笑,“咱能不能不说这个刘雯了?”没影的事,一个陌生人而已,说那么多做什么?

叶锦豪大手一挥,“夏夏姐,咱不说了不说了!”他以为纪迎夏吃醋了呢!

几人边走边聊,就这样到了山里面。

忽然一个东西从眼前面一晃而过。

叶锦豪兴奋,手舞足蹈的大叫道:“那,那是不是兔子?快点去逮啊?”说完撒丫子追了过去。

纪迎夏翻了个白眼,天知道,她很不喜这个动作,这么不雅观,但她忍不住了。这兔子本来跑的没那么快,可他那么大声,兔子早被他吓跑了,他哪还追得上去啊。如果他不吭声,那兔子,她一个石子过去,就能搞定,他这么一咋呼,啥都没了!

叶以丹也气的不行,她看到兔子跑了,着急的道:“叶锦豪你到底行不行啊?你不行让我来啊?”

纪迎夏苦笑,他们来的时候,什么都没带,就想来打猎,打什么猎啊?还她来。她来也不行!她本来今天过来就是带他们来玩玩,顺便打点野鸡兔子。其他的根本没报希望。

叶锦豪失望的回来了,“这兔子太精了,跑的也太快了!”

纪迎夏暗道,兔子当然精,可你大喊大叫的也把兔子给惊跑了。

叶以丹跺着脚恨了他一眼,“你怎么不说是你太笨?”

叶锦豪不服气,“那我不是头一回,捉兔子没经验吗?”

纪迎夏忽然看着他们嘘了一声,手里不知何时,已经多了个石子。叶锦豪和叶以丹屏住呼吸,眼睛却期待的看向纪迎夏。

纪迎夏没管他们,一双丹凤眼,紧紧的盯着前方一个地方,忽然手上石子弹出,那边一阵鸡叫声传来,接着那鸡叫声渐渐小了下去,直至戛然而止。纪迎夏轻笑一声,看向叶锦豪,“去捡猎物啊!”

叶锦豪已经惊呆了,双眼放光的盯着纪迎夏看了又看,然后才跑过去把野鸡捡了过来,他崇拜的看向纪迎夏,“夏夏姐,你是怎么做到的啊?快快,教教我?”

叶以丹也诧异的看向纪迎夏,没想到,这姑娘有两下子啊!

纪迎夏挑了挑眉,说道:“这可不是一天两天就能练成的,要长时间练习才能达到我这种效果。”当然,有了内力就不一样了。可也不是谁都能练出内力来的。

叶锦豪有点失望,可也知道这种事情,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学会的。想到这,他更加崇拜纪迎夏了,对方到底是练了多长时间,才练成的啊?就那毅力,就不是一般人能坚持的了的。

既然已经发挥了一次,纪迎夏就不在藏着掖着,越往山里,猎物越多,兔子、野鸡、袍子,两个多小时的功夫,纪迎夏就打了一背篼猎物了。她看着累的气喘吁吁地两人,满脸的揶揄,“你们还能坚持的住吗?”

叶锦豪看到纪迎夏一个女孩都这么轻松的打猎,爬山,他一个大男人,哪能说累呢?只见他弯腰,双手扶着膝盖,摇摇头道:“夏夏姐,我们不累,还坚持的住!”可,心里却在想,这是女人吗?这是女人吗?他哥到底找了个怎样的媳妇啊?

叶锦豪大男子主义,叶以丹却不是,她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大喘着气道:“你不累,我累,我是走不动了!”

纪迎夏暗笑,故意的说道:“唉,怎么这么累啊,我早就想歇歇了,你们一直说不累,害的我也没休息到。”

叶锦豪噎了噎。涨红了脸道:“夏夏姐,你就别打趣我们了。”今天也是失策,没想到纪迎夏这么厉害,不然,他们就喊大表哥一起来了,这样的话,也不用看纪迎夏一个人表演了,这弄得,猎物都是她一人打的,搞得他们叶家人好像很没本事似得。如果,他大哥的腿是好的,他一定比纪迎夏厉害,他想。

休息完了,纪迎夏就提议回去了。叶锦豪巴不得早点回去呢,哼哼下次他一定做好万全准备才来打猎,一定不会全靠着迎夏姐一个女人的,这说出去,也太丢他男人的脸面了。

到了纪家村,连晚饭都不愿吃,叶锦豪就嚷嚷着回去了,纪迎夏没办法,只有给他们装了一些猎物,让他们带回去。

叶锦豪脸红红的接下了猎物,临走说道:“夏夏姐,你等着吧,以后我一定会打到猎物的!”说完把装猎物的尼龙口袋,往自行车前杠上一放,就蹬着车子带着叶以丹走了。

纪迎夏哭笑不得,小伙子自尊心还挺大的。

纪迎夏捡了两只比较老的野鸡和兔子,提着往纪大伯家去了,她倒不是送给纪大伯他们吃的,这野鸡主要是给大堂嫂补身子的,现在什么都要票,大堂哥即使向她借了钱,也不一定就能买到这鸡,更何况小石头爱吃兔子,他又不来他祖奶奶家,做了好吃的,他也吃不到,她只有给他们送点过来了。

没想到走到半路碰到了纪迎春,她看也没看她一眼的,从她旁边走过去了。

纪迎春也没想到会遇到纪迎夏,她阴着一张脸,冷冷的看着她,她做梦都没想到,她的日子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的。她夜深人静的时候,也在想,她纪迎春到底是怎么把日子过成这样的,想来想去,她觉得都是纪迎夏的原因,如果不是她忽然想起以前的事情,忽然带着爷爷奶奶搬出去住,把小叔小婶的抚恤金和遗产要走,她娘也不会让他们下地,他们不下地,哪有后来的事情啊?她恨恨的看了眼纪迎夏,都是这人的错。

她看到纪迎夏从她身边走了过去,她怒声道:“怎么,不敢跟我说话了?怕了?”

纪迎夏没理她继续往前走去。

纪迎春一怒,大步向前,拦住了她,看了看她手里提着的东西,嘲讽得道:“怎么给我爹娘送东西来了?呵呵,你以为你巴结讨好他们,他们就会把你当亲闺女了?哼,你不要以为,他们把我赶出去了,你纪迎夏就可以当他们亲闺女了,想都不要想!”

纪迎夏像看神经病一样,看着纪迎春,冷冷道:“你有心吗?”说着她上前一步,看向她的胸口,“我猜你没有心,不然害了自己嫂子和侄子,还怎么敢这么理直气壮的对我说话呢?”

纪迎春十指紧握,指甲掐进了肉里,这段时间她受尽了冷漠,不管是知青点的知青,还是她的丈夫汪明华,对她都是冷冰冰的,她不敢回娘家找她娘,只有在她娘下地的时候,才敢偷偷的找她,她娘让她先忍忍,等她爹气过去了,才回来。

可她真的忍不住了,她一天不仅要下地挣工分,回来还要做饭,她手都磨破皮了,脚也疼的厉害,还没有钱花,尤其听到村里闲聊的时候,说道纪迎夏怎么怎么好,未婚夫来看她,还给她送来做衣服的棉布棉花,她就气的肝疼。

“不就是捡了我不要的破鞋吗?有什么好得意的!”她鄙夷的看着纪迎夏,嘲讽的说道。

啪的一声,一巴掌打到了纪迎春脸上,纪迎夏冷厉的看着她,她早想打她了,破鞋?她真敢说!莫不是她以为叶家不报复她?她就可以安然过日子了?就可以不把他们家放心上了,想怎么说就怎么说了?

“你敢打我?”纪迎春愣了愣,感觉到脸上传来的痛意,她恶狠狠的看向纪迎夏。

扬起手想打回去,却被纪迎夏一把甩开了。

纪迎夏冷冷的看她一眼,说道:“你欠打!”然后,她又嗤笑的看向纪迎春问道:“你嫁给汪明华感觉怎么样?你被娘家冷落赶了出来之后,你的丈夫对你怎么样,他还会像以前一样关心你、爱护你吗?”

纪迎春看着被甩开的手很不甘,听到纪迎夏的话眼里的惊慌一闪而过,她盯着纪迎夏问道:“你什么意思?”纪迎夏怎么知道汪明华现在对她的态度的?

“没什么意思!”纪迎夏已经懒得理她,提起地上的猎物,就往纪大伯家走去。

纪迎春若有所思的看向纪迎夏。暗想着她到底什么意思?

纪迎夏把猎物送到了大堂嫂屋里,大堂嫂正躺在床上睁着眼睛愣愣的看着屋顶,看到她来了,也只是静静的招呼了下,就没吭声了,纪迎夏没在意,她把猎物放下,问候了几句,就出来了。

她是知道这会儿大伯母没在家她才来的,如果大伯母在家,她才不会往大伯家来呢!可,她出了大堂嫂的屋子,就看到李梅英从外面走了进来,她看到纪迎夏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就哼了一声,转身走了。

纪迎夏诧异了下,这大伯母改性了?

其实纪迎夏不知道的是,哪里是李梅英改性了,而是这段时间纪大伯一家,看李梅英很不顺眼,没人理她。她嘴巴本来就碎,喜欢说话,家里人人不理她不说,还时不时的冷冷的看她一眼,这么多年,她都没受过这气,可她也知道闺女害了媳妇害了孙子,她心里虚,只有忍着了。

她儿媳妇看她像仇人似得,她理解,可她男人儿子也不理她,就连小石头也不喊他奶奶了,她就难受了,又不是她害的孙子没得,怎么就全都恨上她了呢?她想不通,这次看到纪迎夏,她更不敢多说什么了。毕竟纪迎夏现在可是有靠山的人了。

纪迎夏看到大伯母瞪了她一眼,就勾着头往前走,她也没在意,只要对方不惹她麻烦,哪怕不理她,她也不会说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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