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那一只寄生虫草去盯着一个人类,却不是为了寄生,你觉得我像傻子吗?”
替身木偶一把将它给扔了出去,重重砸到墙上。
【啊……】寄生虫草惨叫一声,从山地玫瑰碧绿的叶子里钻出了一条白色的小虫子。
它大约还没有人的指甲大,胖乎乎的,一对绿豆似的黑眼睛,看上去其实还蛮可爱的。
尤其是它腿脚明显得有些不太灵活,爬来爬去一拱一拱的,还爬得不太顺利会摔跤。
替身木偶一脚踩到它的前面,斩断了它前进的方向:“你想往哪里跑?你以为你爬的出去吗?”
单手敲了敲看不见的结界,一道水波荡起。
直到这个时候,寄生虫草才知道自己和对方一起被关在了结界里面。
【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是我先问的你。”
【你知道我是谁的人吗?你居然敢这么对我,要是让叶榕大人知道,他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他连我是谁都不知道,怎么不放过我?好了,别在那里废话,拖延时间,赶紧老实交代,你到底是来干什么的?”替身木偶一脚踩到了寄生虫草的身上,“要么告诉我你是来干什么的,要么被我一脚踩得稀巴烂,你自己选择。”
【你……】白嫩嫩的寄生虫草猛然一咬牙,就朝替身木偶的脚咬了过去。
一道妖力出现在替身木偶的脚下,隔绝了它的猛牙攻击。
“怎么?你以为我知道你是寄生虫草,还能没有一点准备吗?”替身木偶用了力,刚好能压住它的身体,磨来磨去,让它痛苦万分,又不会一下子把它给压死。
【啊……】寄生虫草惨叫连连。
不过可惜的是,即使是这样,它对叶榕也非常忠心,并是没有交代出自己的任务到底是什么。
“看来你是想死了。”
【你……就算把我踩得稀巴烂,我也不会告诉你。】
“那好,那你就去死。”
替身木偶一用力,这只寄生虫草就被踩成了稀巴烂,变成了一滩绿色的液体。
失去花泥控制的木偶人,也直接倒在了地上,缩小变成了一个巴掌大的小玩偶。
花泥深深的吐了一口气,心里有些不太舒服。
【你还好?这个……它也只是比较忠心罢了,你养了那么多妖精,还能不了解它们的脾气吗?它们对你也挺忠心的,绝对不会比它差。】
“它能跟它们比吗?”
【是是是,它们不能比。一家花店的妖精,可是你的心头宝,这家伙算什么呀?不过是一条走狗罢了。】
女巫帽阿植哪里不知道她心中在想什么,赶紧顺着她的话拍起了马屁。
【既然只是一条走狗,你又有什么好生气的呢?你一个大妖精,屈尊降贵的跟一条走狗生气,也太没脸了?】
“我曾经养过叶榕。”
呃!天天跟着她,这是在她跟万年青发生“争吵”的时候,它就已经知道了。
女巫帽阿植:【……你是在后悔,把他调教的太优秀了吗?】
这一点,它不得不承认。那个叫叶榕的男人,看上去确实非常有领导范,是个难得的对手。
“当年发生了很多事情,我并不后悔把他赶走了,只是……”
【只是什么?】
“他会变成那个样子,有一部分也是我的责任。要是那个时候我盯的再紧一点,小心谨慎,或许有的事情就不会发生了。”
【你这是在后悔吗?你没有后悔赶走他,但却在后悔没有保护好他?】
花泥摇了摇头。
【什么意思啊?你别摇头呀,说说什么意思嘛,你摇头我也看不懂。】
“他太聪明了,聪明的有些过头。有的时候,聪明过了头的妖精总想走一些捷径,而往往这些捷径很容易把它们带到死胡同里面去。一旦进了死胡同,就再也出不来了。”
【你这样说我就更糊涂了,那个叫叶榕的,当年到底干了什么?总不能比现在妖精吃,还要严重吗?】
“变本加厉,无可救药。”
女巫帽阿植:【……】自己这是在猜谜语吗?
“或许当年我不该一时心软,只是把他赶走了,还是应该直接……”
【现在也不晚,在他犯了那么多错之后就直接杀了他,天道也不会把这些算到你头上。毕竟不到最后结局,谁也不知道一个人最后变成什么样子。】
女巫帽阿植停顿了一下,【不过,你把这只寄生虫草给弄死了,以后怎么交代呀?叶榕那边不会有什么事情?】
“他不敢闹大。如果让万年青知道,叶榕给的根本不是一盘普通的山地玫瑰,还是一盆寄生虫草的话,他自己也会有麻烦。”
【这倒是。我看上去觉得,叶榕对万年青好像挺不错的,他们当年关系真的这么好吗?】
“叶榕对万年青来说,怎么形容呢?可以说是父子关系,也可以说是兄弟关系,那种亲密程度,跟老榕树是不一样的。那个时候呀,老榕树一直都比较安静,在那个院子里就像背景墙似的,没什么存在感……”
花泥的脑海里,出现了某个夏天,老榕树还是一棵树,安静的呆在院子里当背景墙。叶榕那个时候已经幻想成美丽的少年,开始在院子里照顾那些还没有化形的植物。
阳光温暖,岁月安好,一切看上去就跟一个梦似的。
而事实这确实就是一个梦,那个看上去很美丽的少年,有谁想到他其实暗地里是一个剥夺其他无辜妖精生命的刽子手呢?
“如果不是发生了那件事情,万年青要是真的在叶榕的眼皮子底下化形,他还真有可能会被对方收养。”
说到这里笑了一下,“那个时候呀,很多化形,在人类世界里生活的前辈,都喜欢收养一些刚化形的小妖精。一个是作为前辈想要照顾这些后辈,免得他们走太多弯路;另一个也是想要体验一下人类世界里的父子之情,或者兄弟之情。”
“那个时候我真的以为,万年青化形了,会跟叶榕走。”
“不过现在,他在某种程度上也是跟叶榕走了,就是不知道以后会变成什么样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