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平时儿子埋葬父亲
战争时父亲埋葬儿子
希罗多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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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两河流域富饶而平整的腹地——南方的巴比伦尼亚地区,作为北方的河洲——古代亚述地区,情况则要复杂的多。
自扎格罗斯山脉之中,奔腾而出的几条上游支流,将这片被沙漠和土丘侵浸的土地,切割成支离破碎的众多大小河洲原野,但有一点是相同,越是靠近山地边缘,土地就越是贫瘠。
褐色荒原之上,到处是流淌的雨水汇聚成的水洼,细细的水流冲刷着有限的泥土表层,知道路出地下的细碎砾石。
和这座荒原融作一体的还有一只军队,一只沉默如林,列如山墙的军队。
淅淅沥沥变小的雨水滴落在他们的青色璎盔上,淡开团团深迹,然后随着下滑的丝丝细线,变成铠甲和战袍之中的湿冷和痒胀。
但是他们几乎没有动,就如同一个个雕塑一般,只有随着口鼻呼吸,蒸出的热气和兵甲上的微微起伏,才证明他们还活着的事实。
无数具被打湿成深色的战衣和护甲,就像是一座铁灰色的山丘,静默不动的冷视这自古以来的荒原。
首先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是在细雨中跋涉的拜占庭人的几只近卫骑兵联队,地面虽然依旧泥泞,但是经历的一个多月雨水冲刷后,覆盖在砾石地面上的薄薄稀泥。已经无法影响到骑兵的活动。
这些全国各地挑选出来的精英骑兵,躯干胸腹部分穿着重链甲或者铁质、角质或皮质的札甲。其他部位也配有有护胫和护臂。皮手套,部分人还拥有有盔檐相连的链甲兜帽,沙地棕色的防水披风是他们最显目的标识。
二分之一的近卫骑兵配两把骑枪,备用的通常放在辎重中。其他负责掩护的弓骑兵则在右臀上挂有箭袋和防水箭匣,还有一个挂在左侧的,装备用弓弦的袋子。
箭袋中放有3040支27英寸长的箭。箭术太差者用两支标枪代替弓,两支标枪和短枪在需要的时候,也可以用来代替骑枪。其他武器包括剑和匕首。
部分士官和老兵还使用钉头锤等重兵器。放在皮质的鞍袋内,以在优先对付那些有重甲防护的敌人。
装备与之类似,但是数量略少一些的是紧随而来军官卫队,他们以大队或是中队为集群列阵,有颜色鲜艳的大氅,作为身份的象征,马头上插着羽毛的掌旗官。成排的走在他们前列。
紧随着这些军官卫队,出现在中心位置的,是成群结队高举着紫色棘纹圣枪旗帜,初步恢复建制的福音圣骑兵“布罗诺埃”。
由于在卡龙河畔的战役,不但让帝国痛失了成千上万的优秀骑兵,也损失了大量的传统装备。因此在进入东方沙漠地区作战后,他们也不得不相应调整了相应的配备,降低了防护的标准和要求,但是尽管如此。
这些超重装骑兵是配袖长至肘的札甲,外面披厚镶皮甲。戴铁质头盔、两三层厚的链甲兜帽。只露双目。前臂和小腿穿板条甲护腕和护胫,用链甲防护接缝。此外。他们还使用链甲加强的皮手套,脚上穿金属鞋套。
他们壮实的战马也身披重甲,穿着牛皮札甲,前方采用板条甲以便运动,只露双目、鼻孔和小腿。其他人的马甲也包括23层的胶合毡甲,角质或铁质的札甲以及链甲,头部等重点同时也使用铁质马面甲。
他们在战场上使用楔形阵,第一排20人,第二排24人,每排依次递增直到最后一排第12排的六十四人,这样部队总数就是504人。,前四排大部分人使用常见的骑枪、剑以及重梭标,一部分装甲较少者使用弓。
配比通常,五百名布罗诺埃配属500名枪骑兵和150弓骑兵。
伴随这掩护他们的,是来自帝国最大的安纳托利亚军区的,特拉佩兹托轻骑兵,他们不穿护甲,仅有部分人戴角质鳞盔或是皮兜帽,用一面圆盾作为自身的防护手段,装备剑、骑枪和23支通常不超过9英尺长的标枪,他们中的一部分则使用弓骑兵的装备。
然后斯拉夫及其他民族的雇佣军联队,他们大部分穿链甲,肩上系披风。使用枪、斧、剑和匕首等武器,站成十几个小集群。
最后是从属军队的侍从大队,按照帝国的传统,每个卫队士兵、近卫军骑兵或军区一等骑兵、每三到四个军区二等骑兵和每十六个步兵配一名奴隶、佣工或侍从来照看他们的行李和做杂务。
这些仆从来自各大军区的基层,世袭农兵以外的普通人家,或是战争俘虏,像近卫军的仆人由首都军区提供,他们甚至自己带马和武器来服役。
步兵的仆人负责驾御骡车和搭建帐篷等杂务,骡车上有一个手磨、锯条、两个铲子、木工锤、藤筐、镰刀、钩镰和两把镐斧,因为仆人要在每天晚上为军队搭建营帐。
如果仆人不够,最差的士兵通常是违反军令的必须去干那些脏活累活。这些人被统称为“tuldum”既武装侍从,使用投石器作为自卫武器,有时还会在拜占庭军阵的最侧翼参与战斗。
随着拜占庭列阵的缓缓靠近,铅块一样积重在天空中的阴云,突然被一丝璀璨的阳光所撕裂开来,许多人不由自主抬头望向了天上。
雨过天晴的空气中送来燥热的味道,短暂而急促的雨水泛滥季就要结束了,这也意味着唐人具有相当优势的道路和水运活动,即将全面恢复。投入更多的兵员和物资,而不是以局部的优势维持着战线。
这也是传闻中。赛里斯人所擅长的火器和重型攻坚武器的上场时机。因此包鲁斯在答应皇帝使者与对方和谈之前,投入尚且留有余力的预备队,最后一次主动进攻和武力展示,以获得更多的筹码和条件上限。
策马被簇拥列在军官卫队中包鲁斯,心中有些疑惑着,赛里斯人居然也答应了这次约战。
且不要说先期的几次挫败和失利,在泥泞中疲惫不堪的战斗了一个多月后,将士们的想法多少也发生了大幅度的转变。
作为拜占庭的统帅,包鲁斯也需要这次和谈,或者说无论谈成成功与否,他都需要这次和谈所实现争取时间的预期。
引为外援的亚美尼亚人已经自顾无暇,被库尔德人截断与山区联系的他们,只能成群结队的逃入拜占庭军队的控制区,在新盟友的庇护下舔吮伤口。
另一方面。包鲁斯所要求的,来自阿颇勒和安条克的后援兵员,并没能如数预期的抵达和投入,因为他们被路上发生的变故给拖住了,其中具有机动力的骑兵已经被大部抽调出来。
忙于镇压和平定后方的骚动和变乱,这些地方上的突发事件规模普遍不大。最多也没有超过数百人的程度。而且并不主要以杀伤为目标,更多是泄愤式的破坏手段。
但是其频繁发生的次数,足以让拜占庭人仓促建立起来的后方秩序,始终处于疲于奔命之中,焦头烂额之中。
在于与塞里斯人保持前线对峙和武装冲突的情况下。作为占领军,能够投入地方的资源。始终是有限的,为了节约人力和管理成本,他们不得不更加倚重和募集更多的当地基督徒作为基层人员,这无疑进一步加剧了那些穆斯林百姓的恐慌和猜疑、惊惧情绪。
而这些长期饱受社会压制的基督徒,显然也并不见得会狂轰大量到哪里去。很多人不吝借助占领军给予的授权,为自己的族群谋取更多的东西,或是对于日常的纷争和摩擦,也用更加激烈的态度进行反击。
很多时候,只要一个围不住道的理由,或是刚催一句传言,就能变成打砸抢烧的契机和其他暴力冲突的导火索,作为维持秩序的管理人员,天然立场上也更偏向自己的教友。
毕竟,需要维持一条漫长的补给线,并不是那些塞里斯人的专利,同样的问题和困扰,出现在拜占庭人的阵营中。
这些被征服土地上的穆斯林臣民,似乎一下得到某种勇气和物质上的支持,从亡国的消沉和失落中振奋起来,到处抵制和反抗,拜占庭人派来的征收队和管理人员。
在距离城市和道路较远的乡村地区,如果派出人数少的话,很容就会失去音讯,然后变成无头公案一般的失踪事件,如果出动的人手多,待到他们劳师动众到达地方,很可能看到的只有突然被废弃的村庄和走不动的老弱病残。
虽然无法与占领军的正面对抗,但是短时间内藏匿和转移,以避开他们指派的征收和徭役,还是有不少操作空间的。
因此,
当应召而来的大主教孔特诺利亚一行人,穿过这些地区的时候,深刻感受到的不仅仅是战火留下的疮痍和悲伤,还有某种程度上高涨的暗流。
掩藏在一片慌乱破败和茫然若失的普遍情绪中,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