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二十六章征起适遇风云会3
“你们罗马人只要能恢复祖先的美德,就能击败他们并立于不败之地。”——蛮族大入侵时期,看到屡战屡败的已经腐朽不堪的罗马帝**团,哲学家塞内加说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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沿着幼发拉底河一路前进,为了节约体力和减少负重,我们已经丢掉大部分的盾牌和一半的长矛,只有五分之一的骑兵们,还保留着全套的武器,布罗诺埃们也埋掉了多余的护甲和武器,连最吃苦耐劳的伊苏利亚轻步兵,也出现了掉队,仅仅因为半饥不饱的士兵,想去村庄里寻找果腹之物,然后其中多数人,就再也没回来了。
但阿拔斯人将这片地区破坏的实在他彻底了,我们像是进入一个充满死寂的蛮荒地区,曾经的繁华和富庶还是昨天的事情,冷不防就能在废墟角落里成堆的尸体,或是当你在河流取水的时候,总有些肿胀的面目前全非的东西,突然从毛骨悚然的你面前飘过。个别联队的士兵,已经开始吃一些来历不明的肉,虽然他们说这是死马肉,但是骑兵们的坐骑,大都还被保存完好的。
昨天军团里开始出现瘟疫的谣传,然后云雀军团的一个小队被派出去执行不知名特殊任务了,
这让我愈加愤恨,统领阿拔斯军队的那个屠夫,那个魔鬼,他不但屠杀任何坏你可能为帝**队提供协助的当地居民,还屠杀与自己同样信仰的穆斯林,仅仅是为了设下陷阱,或是拖阻我们的进军。
这也是一个狡猾的魔鬼,虽然我们一次次击败他所率领的军队,但是无论如何最后他总能像懦夫一样的逃脱,然后给我们制造更多的烦恼和困扰,或者带着新的军队重新出现在我们面前。
《金色野猪骑兵团书记官,卢修斯笔记》。
口中的魔鬼和屠夫,北方全权总督叶海亚正在检阅一只来自巴格达的新军
走在街道上,权势熏天的伯克麦尔家长子,与皇储一起长大的密友,学者和诗人团体中的常客和资深赞助者,这些头衔随着战火和曲折的经历,终于被充满威严和肃杀的全权叶海亚总督所取代,还有传闻说,让他行驶大埃米尔的权利。
但伴随这个过程演变的代价就是,曾经充满景仰、敬畏、尊崇之类的情绪,最后只剩下深深的畏惧,深入骨髓的畏惧,哪怕是来自他自己的亲族。
一些人,更喜欢躲在角落里,咬牙切齿的叫他“拉伯耶特”,意味满手血腥的不净者。因为他的铁血强横手段,遭受失去家园和生计,乃至失去亲人的远不在少数。
随着敌人的逼近,巴格达地区的局势也前所未有的紧张起来,城内三分之一的手工作坊都征用,用在为军队及其相关的物资的生产上,首席大臣还不避嫌的在国库支出外,召集城内的商人,作坊主、地产者等有产阶层,紧急筹集了六万金第纳尔和价值一百万迪尔汗的财物,作为叶海亚支配的军费。
这么一只新军,就是按照首席大臣的命令,从巴格达城中募集而来的,按照志愿兵的最低标准,有一定野外防身能力的牧民或是农民,也只站了三分之一,其他都是学徒,小贩,甚至街头的乞儿扒手,让他们拿惯称坪碗盏的手,重新拿起武器,看起来说不出的别扭。
因此只能作为补充兵员,充实到那几只编制严重不足的兵团和联队中去,想到这里他只能有些困扰的微微摇头,四面接连入侵的敌人,让这个强大一时的国家已经疲惫不堪,就算击败了敌人,也将迎来一个漫长的虚弱期。
仅仅在数年的时光内,失去北方山地彪悍的藩属和部族士兵,失去了东方绿洲城邦富饶的土地产出和商业财富,失去了南方半岛沿海平原的繁华城邑和海上贸易的输血,失去了西部众多宗教圣地和粮仓果园,无论是兵源还是财政,都衰竭到了一个危险的程度。
就算他的父亲是哈里发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首席大臣,但他的权势还是有所不及的地方和底限,比如巴格达绿顶金宫里的守卫,而巴格达附近稍有点经验的志愿兵,都被麦海迪皇太子召集去了东方,连警备大臣至圈内的都城治安守备队,都派来给他效命了,但他受伤的资源还是觉得不够。
另一方面,
马赫迪王子疯狂,出乎意料的打乱了叶海亚的步骤,杀死持节代表后,马赫迪召集来的军队,就因为该服从谁的命令,而爆发了一场大火拼,马赫迪带着亲信数百人出奔,最后死伤再加上逃散的,最后聚拢回来的只有千把人,短时间内,却为地方制造了一批兼职的盗匪。
虽然叶海亚已经建立北方全权总督杀伐果断的权威,但马赫迪毕竟是哈里发的儿子,王朝的第三顺位继承人,就算他犯如此大不葳的罪行,但仅凭借一个总督的命令进行裁断和判决,也让地方官府陷入了无所适从的某种程度混乱中,而马赫迪一行也得以顺利逃入邻近的米底行省。
摩拉德,浑身悸动的站在人群的队列中看着那个越来越近的身影,他年纪其实并不老的,但是面容很憔悴,充满奔波劳碌的风尘颜色,
闭起眼睛来,梦见的都是那些堆叠死死缠抱在一起,焦黑如枯木的身体,然后他禁不住就去,一碰就是大块的血肉随着粘腻的手指,剥裂下来。
看到他身边那些铠甲鲜明,刀盾弓箭武装到牙齿,总是不停左右顾盼,下意识戒拒任何人的黑袍卫士,他又畏惧和退缩了。
看着对方走开,他有自哀自怨起自己的软弱来,他并不是一名合格的复仇者,或者说,他之前只是一名学徒,虽然年纪有点大,但是已经内定了继承舅父的小工坊,然后取表妹为妻,把家族银匠的手艺继承下去。
他也不是基督徒,严格说他只是个希伯来化的基督徒后裔,因为在这个国家西伯来人晋身和奋斗,要比传统的基督徒更容易一些,
就算妹妹母亲还有未过门的妻子,都被男人们藏在地窖里,但也没能逃过窒息而死的命运。然后他就变成了一个虔诚的穆斯林难民,然后如愿以偿的顶替某个小商人之子的名额,被召集进军队中。
他只是个学徒,从来没有接触过兵器,也不擅长使用武器战斗,但是他有个一个银匠的秘方,用矿物粉末溶解配成某种,可以让银器看起来崭亮如新的特殊液体,只要很少的一点就可以在身体上造成可怕的伤痛,他将至装在陶制的水瓶里,眼见要走远的身影,咬了咬牙提起陶瓶,用最大的力气丢了出去,然后马上被左右暴怒的人群扑到在地剁成肉酱,身体如被戳破的皮囊一般彻底失去意识之前,他好像听到了惨叫和惊呼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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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原之上,拜占庭皇帝君士坦丁五世统帅的主力军团,和阿巴斯王朝哈里发曼苏尔所率领大军,正在进行最后的决战。
这场声势浩大的决战,光是先期的前哨战和遭遇战,就已经让附近十几座城市在内的无数城邑村镇,变成成了无法识别的废墟。
战斗已经到了第五天,旷日持久的战斗,让双方的军队都变的精疲力竭,几乎大部分的传令官,旗手和鼓号手都因为声嘶力竭的战斗,而无法再发出任何声音。
战争的天平,像是被命运女神肆意拨弄的玩具一般,不停的摇摆在双方阵营之间,吞噬了了数万人的生命和血肉,却吝啬的始终没有任何一方,能抓住那个至关重要的契机。
但是目前来看,似乎命运女神更亲睐拜占庭人一些,相比抛弃近在咫尺的胜利果实,长途跋涉从南方劳师的阿拔斯主力部队,拜占庭人在战场上的损耗要小的多。
他们在战场上大多数时候都处于连绵的攻势,他们依靠海上输送陆地的漫长后勤补给线,同样是也是决胜的压力和原因之一。
展现的后方,成列全身披挂包裹在甲胄里的铁甲骑兵,仔细检查完身上的甲片和武器每一个细节后,也正在战斗前的最后一次进食,他们的食物是一大块咬在嘴里像木头一样涩口的面包干,这也是大多数骑兵的便携口粮,但是相比大多数军团步兵所食用的,只能因陋就简制作出来,充满糟糠味道的死面饼,
他们甚至还得到倒在头盔的里的一小杯葡萄酒,作为疏通喉咙的润滑,是那些赛里斯人秘法保存的真正葡萄酒,而不是平时用来犒上普通士兵的馋了过的水而常不出原来滋味的葡萄酒。出自皇帝个人的携带的私藏。
白发苍苍穿着华丽紫袍的随军大主教,颤颤巍巍的高举着十字架,为他们进行战地祷告和祝福,并将洗礼过真十字架的圣水,泼洒的他们的铠甲和坐骑上。
随着配合阿尔莫什兵团和迪格维尔兵团,的数千阿拉比亚骑兵,再次陷入多面夹攻的劣势,但是他们依然死战不退,挥舞着手中的弯刀,悲壮地与潮水一般涌来的拜占庭骑兵和重装军团步兵格斗着,整个战场上兵械碰撞声和临死者号叫声交杂在一起。
穿着软甲,手持长枪的色雷斯军团步兵们,成为了阿拉比亚骑兵最恐怖的杀手,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