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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五章 长安女儿惜颜色,行逢落花长叹息。(1 / 1)

第二百六十五章 长安女儿惜颜色,行逢落花长叹息。

晨游紫阁峰,暮宿山下村。

村老见余喜,为余开一尊。

举杯未及饮,暴卒来入门。

紫衣挟刀斧,草草十余人。

夺我席上酒,掣我盘中飧。

主人退后立,敛手反如宾。

中庭有奇树,种来三十春。

主人惜不得,持斧断其根。

口称采造家,身属神策军。

“主人慎勿语,中尉正承恩!”

平凉行在。

身体梢有些好转的肃宗,传了一件宽松的袍子,也没有戴冠,依在看着新来的专奏这一段,突然嘿嘿冷笑了起来。

“上书请明律专权,请罪治军不力诸过”他转过头去“我家小十四的东床,不是号称梁蛮子,什么时候也学会先扬后抑,阳褒阴蓄的违心文章这一套”

“这怕是那位前京兆崔的手笔把,据说他投了入那位帐下后,颇得受用,引位开府左右”

有资格登堂入室,陪坐一旁专奏的,是目前炙手可热的新任宰相李揆,他正当富年,萧然中有些倜傥,很有一种让人信任的味道,有些不温不火的说。

这位的确不负信任,自从他入主中书,就大刀阔斧的做了几件大事,以相当的手腕和才断,清理财路和吏治,让因为历次大败所带来人心上的混乱和几尽崩溃的财赋,再次稳定下来,被人传诵为救时宰相。特别是拿到河北路的一百五十万缗后,却出人意料的大举宣布开始偿付官债,一方面再重新发行举借,结果通过这些输补平准的调剂手段,用这一百五十万缗,变成三百四十万缗,让本已枯据的朝廷财政,再次焕发出生机来。

“这么说,他就在那儿么”

“正是”这位宰相还是那么的平淡。

“剩下的,你念来好了。”肃宗有些疲倦的捏捏额前,似乎又白了几丝。

“遵旨,”李揆正身礼后还座。

“屡见长安不靖,盗匪横行,滋有察事厅,京兆府,当街捉拿而不能止,更有横逆不法,当街攻袭相侵。自察事厅丞遇刺后。龙武军闭十四门以索贼人,搜检当街携执兵器,不法可疑人士愈千,杀数百,街道遂平。”

“恩”肃宗示意继续。

“且行暂住之法,约许日内投效登记,逾时未登者,抓入民夫营中劳役。日收暂住之费,数千万钱”

“上书清罪,言铁拔军新创,治理不力,当街滋扰百姓,已当重处之。”

到了这里,每说一件,肃宗眉头就紧上一分。

说到最后一件,李揆不由看了看肃宗脸色,又撇了一眼门外侯事的紫衣宦臣,重新开口道

“自诸察室厅所,检出金银数千缢,胡椒、沉香等贵货上千斗,绢绫帛布数以百计。还有妇女数十人,其中有大臣亲眷者数人,据说不敢声张,名列其中,已经偷偷送还。”

“够了。”这位陛下神色,开始有些疲倦,挥了挥手,再次说声

“够了”

“你也退安把”

李揆,默然无声的恭行一礼,悄然退去。只余下惟帐中那个尊贵的身影,只是回首眼角的余光里,有些孤独漠然的错觉。

就他的立场而言,最反对这种枉顾司法,凌驾于上的司属,但作为亲信臣子,考虑可不能只是自己的立场,察事厅不仅仅是一个那位权宦的爪牙,一定程度还代表了这位至尊的耳目,无论议废更止,都不是简单的事情,

如今张稿在河南,李泌在河北,还有一位刚从禁足中,重新放出来监军的建宁王,主持东都留守,隐抑削夺有些可能存在的潜势力,这位陛下的心事,越来越不好度测了。

他轻轻叹了口气,自己这些臣下,当如何自处。

同时的另一个地方。

内朝结束出来,皮笑肉不笑的恭送走几位执宰人物,内侍监正李辅国谦文从容的笑容变成一种沉到骨子里的阴郁。

随从的小黄门有些心惊胆战的用袖子扒拉着地上残落的玉片。

虽然爱财,但省中的各位公公都有各自的爱好,有的喜欢绢帛织绣,有的喜欢古玩书画,有的喜欢金石之道,这位喜欢的是玉石,据说因为玉可以养君子之德,这位虽然是个内官,却好结文士,以君子自居,这方于滇王家尉迟氏特供的羊脂黄的玉胆,可是他日常把玩抚摩最心爱的事物,今天居然都失手摔了。

“好一通赞许之言”半响才冒出这一句。

“大丞”身旁的亲信英武射声将程元振,稍稍一惊低下头,这位内廷头号的眷臣,虽然以吃斋念佛而号称李善人,但一向城府深的很,很难有什么事情再让他动于行色了,哪怕是被那位同样得宠的山人李泌,夺走这位一贯掌握宫钥门禁的大权,也没见过他这样的表情。

“这哪是称赞,这明白是限制夺权了”另一个中年内官有些小心又有些陷媚,义愤填膺道

“更可恨的是外朝那些家伙,乘势而起,群请明以权责,阴吁察事厅,存身不正,行事多出体制,枉纵法度纭纭。乘机想挖咋们的根子啊。”

“逃还报信的人还在么”

“已经处置了”

“什么”

“少大惊小怪的,这群杀货,人人都该死,叫他们协助少主子,经营长安里的局面,就是把咱家的人手,全送到梁扒皮的手上去”

“的确该死,不是说在梁扒皮回来前,把面儿上的事情都收拾干净么,这些西北道的江湖豪杰,还有数百秘密随护的英武军,花了咱家的内库多少财帛笼络,为了那些空白告身,监里咱家又当了多少干系,。这可好,全部收拾道人家的军营里去了”

“那。可否交涉一二,”

“交涉个鸟,那位梁蛮子一向不受我们这一路的辖制,光去河北一趟,就有多少诉他的官司还在太上那打着呢,上次宁致远的事情,还没得到教训么”

“那些人耍的太不是气候,紫台的弹奏就收了一堆,叫他们”

李辅国,冷冷看这几位内廷的要员,攀咬不止,突然开口道。

“现在,更该挑脚的是那几位前相爷把”

“恩?”他们顿然一楞。

“那个卫伯玉,什么粗豪不文的武人,这瞒天过海的心计,这次把他们狠狠给摆了一道把”

“正是如此”程元振低声道,他自掌有一条来自军中的渠道。

“什么安于养伤,沉于女色,疏于理事,都是假的,不声不响的暗中笑纳了那么多的好处,面上已经对那些人的行事放任不管,却在暗中使亲信搜拿诸多把柄,一诣梁某人回师,立马翻脸拿人”。

“他们几家联手,好不容易安插进去的人,就这么几乎被一网打尽。什么叫做请罪,什么发往河西北路听效。这些人恐怕再也回不来了”

“厅里的事情,暂且放一放,不要再有什么过激的行举,先派下面下得去那几位那里探探风好了,”

“是”

这些人散去探口风之后。

“大丞,难道。我们真的不管了了么”程元振小心的道

“哪有这种好事”

他的声音变的有些尖锐而愤怨,

“就这么断咋家的苗嗣,咱家舍了这老骨头,不会让他们好过的”

这算什么事啊。

刚刚快刀斩乱麻处断了城里和军中的烂事。我有些头痛的看着眼前,几个被困倒在地,伤痕累累,却兀自挣扎的年轻人,

一回来就接到消息,后院出了状况,有人居然试图闯入我的府邸,结果突破重重阻截,才被被困住。

而暗中守宅的这些笨蛋,要是把人拷问完都干掉埋土里做花肥也就罢了,偏偏还留下来等我处置,弄的大家都知道了,就因为其中喊了一个名字,让他们顿然忌惮起来。

一个伤痕累累的年轻人突然抬起头来,用最大的声音喊出来。

“雪姿”这一声大号,如肝胆撕裂,万般的追思怀念,都蕴在其中。

但是这相隔不过百步,却如千山万坷的阻绝,绵绵无绝的难以再近一步,但那种决然生死的劲头,看的我都有些赞叹了。

可惜我那些将士丝毫不为所动,长久以来战场生死披沥的磨砺,足以让他们无视命令以外的任何事物,刀枪如林挥刺击斩,想铜墙铁壁一样死死压制着他,他身边那些每每想跃身飞跳起来,就会被另一些钩枪给逼落下去,带起点点的血花。但另一些人的目光都变的很奇怪,用眼角偷偷斜望我起来。

我心中也在暗骂崔光远,不是说都底细干净没有任何后遗症么,怎么搞的现在我似乎成了某种言情小说情节中的反面角色,还是那种欺男霸女,夺人所爱的类型。

这可是用众多武林人士锤炼过的合击阵,专门考虑了江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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