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四章 好色无害论
不由多看了几眼,又惹来好些白眼,还有胆大泼烈,明眸圆睁反瞪过来的,口中唾有声的,不由叹声好一群超级女生啊。
只是就有人英雄见美,不免头脑发热不乐意了,只是看我与皇甫他们端做一堆,形似亲近,吃不准身份,这才隐而不发。
“这位兄台怎的称呼”周旁终于还是有人按奈不住“久见足下观而不语,似有所见教”。
我看了他一眼,正是那位傅家兄弟的老二傅商,这不是没事找事,显然又是个热血小愤。他兄长傅绅倒显得沉稳有气府,劝拉不住自家兄弟,乃对我浅歉一笑。
“我只是想起一桩千古奇冤”
“哦”他被我说的一楞。
“登徒子好色赋之冤”。周旁几位闻声顿时一静,表情各异。
(该赋原文大意是:登徒子谏楚王,说宋玉这小白脸,容貌出色,口花花,性好色,让他行走宫廷,怕会发生丑闻,宋玉自辩,长相好,是父母生的,口才好,是老师教的,性好色,绝对没有这种事情,要知道我们楚国多美女,我家隔壁东家那个,更是巧然天成美女中的极品,经常扒东墙偷窥爱慕了我整整三年,我都丝毫没有动心,又怎么可能好色,倒是登徒子的老婆号称天下极丑,登徒子连这种货色都不介意,还生了五个儿子,不是比谁都更好色,是以从此登徒子同志成为中国历史上第一只色鬼的代言人而流传千古)
他脸抽了抽。毕竟还是个年轻人,忍不住接口道“这厮何冤之有”
“登徒子身为国卿,不过取了个丑妻,就被污为好色之辈,企不太冤枉了”
“这又与何干”
“因为我想,后来那齐宣王,谏于无盐氏,乃立其后,企不是超级好色”(齐宣王,战国雄主之一)
顿闻周旁哧哧有声,笑了一片。
“圣人道‘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非礼勿动’自行有道。尔不过诡言巧辩”这下他听出了我言中只意,顿时涨红了面皮,反唇道。
“孔圣人确如此说过,但先圣玄元皇帝也有一句话——夫礼者,忠信之薄而乱之首”。这话一出,纷笑嗡然声,顿做一片无语状。我暗笑了起来,本朝奉太上老君为先祖,推崇尚在孔子之前,这是政治立场问题,真不会有人去辨证哪个圣人说的更正确,这笔糊涂账。乃继续忽悠道:
“这宋子渊,一代文学大家,体貌娴丽,口多微辞,为东家子私慕3年而不动,却是矫情自高;明是招引锋蝶之辈,还要巧言诡辩,托词他人就太不厚道了,故该赋有言,宋玉盛称邻之女,以为美色,愚乱之邪”
“可是。”他似还欲做辩驳,我又开口
“要知道孔圣人还言,食色性也,喜欢美好事物,人之天性,那柳下惠大抵是天阉、不举之流,异性吸引,乃天经地义的自然之道,明明是无能之辈还要饰以道德,简直是误人子弟”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硬非要标之以道德文章,那就是矫情无耻了”
我又故意看了那几位假相公一眼,假做目不斜视,却是偷偷竖起耳来的情形,显已然被挑起了兴趣。
‘人生的好看,自然有吸引力,你有什么资格不让别人看,除非她是你家的私产,在自己家想怎么样都可以,但问题是你干吗要把人带出来,既然要招显注目,又要假惺惺的说非礼勿视,这不是太虚伪了”
他面色再度白了白,显然被我几句话绕昏了头,竟一时搜不出言辞来应对。
“由己推人,宋玉之流就见无耻了,人家长的好的不是你的错,忍不住多要几眼也是自然的,难道你指望人人见了美女,都要掩面闭目,高喊非礼勿视,转头就跑吗”
这下轰然大哗,却有人实在忍俊不禁,如漏气的皮球,赫赫有声,连动了一大片听者。皇甫、元结之流,明知不妥,却更是禁不得一脸苦笑,乃至哭笑不得的情形。连那几位假相公,低头掩嘴轻笑出来。
饶是他面色青白变幻,自觉脸上挂不住,闷声讪讪扭头就走了。
真是个可爱的年轻人,要说这时代,论引经据典做学问,我未必如他,但是说起逻辑机辩,偷换概念,他又怎么说的过我。许多人对儒家的学问琢磨的精透,却往往学不明白其中的哲理和逻辑。所谓“儒”者,即人需也,一切都要从人的实际需要出发。
兄长傅绅倒是歉意对我一笑,告了声罪匆匆跟上去。
不远之处,这一幕情形,还落得好些个意外观众眼中,不由低声哧议起来。
“兄台可曾看的准了”一纶巾把扇的文士,乃对另一位博冠之士窃窃私语
“不曾看错”博冠之士低语道
“那人是否腰上挂了只,针功歪扭,鱼游菏下的绣袋”。
“不错”
“果然是他”他乃拍首撑额道,
“傅二真是昏了头,怎么会被撩拨去招惹这厮,争这口头之利,胜了不过是赢过个武夫,面上固然无甚光彩,还不免得罪一个睚眦好报的显贵,若是输了倒好,不过损些名声,也算是个年轻气盛,初出茅庐视人不明的教训。”
“这厮究竟是什么大来头”另一位友人,见得这两位面色难看起来,奇怪道
“你没注意,刘文房他们对之的态度么,如此针工绣袋,亦是全天下仅此一只,还有过好些风物传闻的。”
“竟是这位主,登堂入室端坐于此,人生景遇真是。”
正饶有趣味的赏看那几位假相公浅言掂笑,眉目流传的,却觉有人轻轻别我袖,却薛景仙笑咪咪的悄悄坐到我身边,“主上好兴致啊”,看他一脸轻松,显然结果不错。
遂托词一声,前后相随走了出来,薛景仙乃言“主上,那几位已经交涉妥当了”
今个需要交洽的对象,包括了岭南五府经略使何履光、黔中节度使兼安南大都护赵国珍、襄阳观察使徐浩等,赵国珍乃黔中道土族大姓,安南都护府,管领占城、林邑、真腊等南荒诸国,拥有潜在的市场和丰富的物产,岭南五府经略使的人也要打点,广州经略使通市海外,万藩来市,福州经略下的侯官,自东吴就是治船重地,以善造大型海舶著称,经常远航东海、南海。前隋就有大将陈林从这里出发攻掠夷州。
我那两块采邑所需要的物资和人手,不可能自己游泳游过琼州海峡、台湾海峡。将来拓荒开港和经营海路所需要的船舶,匠士、水手,还要就近取材仰仗良多,少不得先打好交道。襄阳位于江陵上游,为江南疏运的水陆枢纽,于公于私都有大利。
见得左右四静,又继续道
“侯选待见的来人,尚有颖川太守权兴平军使来滇,南阳太守兼山南东道节度副使鲁炅,河南节度使虢王李巨、新任江南宣慰使崔唤,吴郡太守兼江南东路采访使李希言。以及新任睢阳太守的信使,业已过了白帝城”
唐代的商业,由于疆域的空前广大和物产的极大丰富,已经相当发达。处于文明上游的唐朝成为世界上最大的出口和消费国,出现大量复杂细分的职业化商人,但相比后世的商业社会,仍然有两大显著的差别,一是大量的因为产地和地域特色形成的行会商帮,二是大量的官商背景,因为普通商人在正式上是丝毫没有地位的,随着经营事业的扩大,不得不以厚币求得官府中人的支持。因此唐代的商人,虽然商人社会地位处于五民之末的最低一级,虽然许多人经商发家后就大量购置田地,最终转化成大地主为目的,但经商已经成为一种全社会性的快速发家捷径,乃至官员经商亦成为一种社会普遍现象,虽然历代朝廷三令五申避免于民争利,但是终不责众,乃至于本朝开元十七年,张说等人奏请以玄宗生日为千秋节为契机,特颁旨所有官员私产与民产同赋,实质上最终默许了其存在。
有些东西做的小了,被人叫做与民争利,但如果做的大了,形成相当程度的潜在利益同盟,那就量变成质变,变成造福一方了。
通过这称为诸葛法的诸多纠葛干系,结纳了相当程度的利益同盟,就如那位喜欢扮猪啃老虎的汉中王殿下,虽然表面上和我家没什么来往,但是通过他家老二名下,亦经营了许多产业,这其中的的投入,显然不是李祁一个庶子能够凭空变出来的。
我需要的作的就是把这快蛋糕变的更大更可口,使得更多的人希望成为我们的利益联盟,而现在朋友的盟友,也会极力想巩固加强这种关系。
所谓蜀党蜀流,与背后本地的豪门大户世家大族有千丝万缕的干系,一定程度上也代表了民间意向,我搞的那东西,虽然挤迫吞并了不少的地方传统产业,但是在这个以农为本的土地本位社会,地方拥有大量土地的他们,实力依旧雄厚。既然我没有办法动摇他们的根本斩尽杀绝,他们也竞争不过我的发展前景,却有无处下手,无法可使。于是在某些强力人士的牵线下,与其中所谓的开明通达之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