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陆鸿耀确实是因为心神不稳,凌乱,而没有注意到后面的车。
可是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却看到了后面有车跟着。
他微微蹙眉,为了确定对方是不是跟着他的,陆鸿耀开始了蛇形试探。
林雪儿见状微微蹙眉,她暗中掐诀,使了个障眼法。
陆鸿耀那边看到的是,他接连几次变换道路提速之后,先前跟在他身后的那辆车依旧按照原本的速度在匀速行驶,并没有任何要追赶的意思。
后来他又慢下速度来,回到那辆车的前面,可他的速度太慢了,那辆车便超了他的车。
隐约间,他还从风吹过的声音中听到了对方的骂声。
被人骂了,本该不悦才是,可陆鸿耀却是心里微松,整个人放松了下来。
不是跟踪他的车就好,如果被人发现了葛春花……
陆鸿耀想着,往旁边瞥了一眼。
葛春花丝毫不知陆鸿耀的心思,见他看她,还讨好的笑了笑。
陆鸿耀收回目光,专心开车,大概打量了一下周围的环境,将车往小路人车稀少的地方开去。
后头跟着他的司机完全不知道怎么回事,还嘀咕了一句:“这少爷开车怎么这样,多危险啊。”
便是叶梓欢也微微皱了皱眉,颇为不喜。
而动了手脚的林雪儿却是全程淡然,平静极了。
此时再陆鸿耀的眼中,是看不到他们的车子的,只是这事儿,林雪儿自然不会告诉叶梓欢和司机,反正他们知道或者不知道,都对事情没有影响,而且他们不知道,对她来说,还能省些麻烦。
至少这玄之又玄的情况,不用费心扒拉的跟他们去解释,可不是少了很多的麻烦了。
“没吓着吧?”叶梓欢伸手抓住林雪儿的手,担忧的问。
刚刚陆鸿耀蛇形提速的时候,司机也是跟着做了全套的,否则早就被甩掉了。
“没事儿,您别担心我,顾好您自己,我没有您想象的那么脆弱。”林雪儿笑着回应。
叶梓欢笑了,道:“那就好,我还怕把你给吓着了。”
说着又对司机道:“小心着点,别被发现了。”
“好,放心吧夫人,也是今天运气好,出门的时候车刚巧坏了,开了陆先生的车,这要是开咱们自家的车啊,哪里能跟得了少爷啊,一早就被发现了。”司机笑呵呵的说。
今天他们出门的时候,却意外发现他们的车子刹车不是很灵,为了避免出事故,就没开那辆车,刚巧陆峥彦开了车回来,便让他们先把他带到能打车的大路上,让他们开他的车出门。
也是阴差阳错,否则早在开始跟踪的第一时间,就被陆鸿耀给发现了。
林雪儿闻言眉眼深邃了不少,因为这个意外,让她想到了冥冥之中自有天意这话。
或许真的是老天爷都在帮忙她吧,否则怎么会他们刚巧要出门,就发现车子坏了呢?
“对了雪儿,你说那个人是你的故人,是你的什么人啊?”叶梓欢忽然想到了林雪儿先前所言,不由得问道。
林雪儿看了她一眼,轻笑了一声,说:“刚刚离得有些远,而且角度有些遮掩,所以我也不确定我有没有看错,还是等看清楚人再说吧。”
“那……到底是什么人呢?”叶梓欢没忍住追问了一声。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追问。
平时她自认并不是个喜欢八卦的人,也不爱追问旁人的事情,不爱管闲事,可是今天就是莫名的想知道,总觉得事情好像会跟她有脱不了的干系似的。
林雪儿深深的看了她一眼,道:“如果没有看错的话,那她应该是阿彦的妈妈,我的婆婆,葛春花。”
“葛春花?”叶梓欢咀嚼了一下这个名字,“我怎么觉得,这个名字有些熟悉。”
叶梓欢喃喃的嘀咕着,眼神有些迷离。
“夫人莫说笑了,您可是京城高贵的陆家夫人,我婆婆葛春花不过是偏远之地的一个普通农村妇人,怎么可能会有交集呢?”
“您觉得耳熟,可能是因为叫春花的人太多了吧。”林雪儿淡淡的笑道。
她心里清楚,如果说葛春花真的狸猫换太子,换了陆鸿耀和陆峥彦两人,那么叶梓欢和葛春花肯定是认识的。
可就如她所说,叶梓欢是陆家夫人,这每天都在京城,就算和葛春花有个什么交集,这么多年过去,肯定也记忆模糊了。
而她刻意将两人的身份环境拿出来对比,并非只是为了介绍葛春花,更多的,也是为了在对比身份的时候,给叶梓欢冲突感,让她想起早已遗忘的记忆来。
“对了,我想起来了。”叶梓欢忽然眼前一亮,轻呼。
“您想起什么来了?”林雪儿问她。
叶梓欢抓着她的手,一脸激动的问:“雪儿,你婆婆她是不是榕市安远县人?”
“要这么说,也算吧。”林雪儿微微颔首,说。
“什么叫也算?”叶梓欢顿时皱眉。
“我婆婆她不是安远县人,而是安远下面的桃花村的人,要说是安远县人,勉强也能算,不过她是乡下的。”
“是了,那一定是她,一定是她。”叶梓欢激动无比。
“您怎么这么激动,难不成您认识葛春花吗?”
“是,我怀着鸿耀的时候,家里的争斗正是最为激烈的时候,元凯他怕伤着我,护不住我,就提前把我安排着离开了,当时我躲到了一个偏远的县城,那个县城就是安远县。”
“当时我出门,出了意外,是葛春花救了我,如果不是她,我怕是要一尸两命了。”
“巧合的是,她当时也怀了孩子,月份还跟我的一样大,我看她大着肚子还要去找活儿干,可怜她,加上她是我的救命恩人,就让她留在我的身边照顾我,我给她工钱。”
“后来我生下了鸿耀,她也在同天和我同个病房生下了她的儿子,我身体虚弱晕了过去,等我醒来,却不见了她的踪影。后来医生告诉我,她生下孩子没多久就离开了,说是家中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