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凯,你知道的,我一直都很努力的想要对鸿耀好一点,可是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做不到。”叶梓欢眼中的情绪几乎没有办法压制。
“我也想像你一样对他关切,爱护,亲近,可是元凯,我真的做不到。”
叶梓欢眼中的神色很是无助,她带着些痛苦的开口:“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和鸿耀他亲近不起来,我每次看到他,我都觉得很难接近,就算我勉强去接近,我也没有办法做到关切。”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每次我想对他好一点,我就觉得特别的痛苦,总觉得,我不应该对他好,我真正该对他好的人不是他。”
“我甚至因此而怀疑过,鸿耀他……不是咱们的亲生儿子。”这话,叶梓欢说得很轻,轻得几乎听不到。
“你看你,你又来了,我不是跟你说过,让你不要胡思乱想,不要胡说八道吗?你这话要是让鸿耀听到了,他该多难过?”陆元凯低低的斥了一句。
“鸿耀他打小就听话,又出色,对咱们俩也是没的说的孝顺,好,你怎么能有这么怪异的想法呢?再说了,鸿耀是你自己当时流落在外的时候亲自生下来了,怎么就不是咱们的孩子了?”
“我看你们这些艺术家啊,就是没事儿想太多,才会有这么多奇奇怪怪的想法。”
面对陆元凯的轻斥,叶梓欢沉默了片刻。
她也知道自己着无凭无据的怀疑来得太过蹊跷,也太过匪夷所思,可是她是真的对陆鸿耀亲近不起来,也没有办法对他好。
总感觉,只要对陆鸿耀好一点,她就会亏欠了另一个人似的。
“元凯,我不是胡思乱想,而是我真的打心眼里这么认为的。都说母子连心,可是我对鸿耀,一点感觉都没有,我不想亲近他,也不想关切他,我……”
“好了好了,你又来了,你这话当着我说说也就算了,千万别让鸿耀给听了去,不然他还不知道要多难过呢。”陆元凯叹了口气,说。
陆元凯宠了叶梓欢一辈子,也极少会对她发脾气,或者驳斥她的言论,也就在这件事情上,他会说叶梓欢两句了。
叶梓欢本来想和陆元凯说说心里话的,可是见陆元凯这么护着陆鸿耀,也知道自己不管说什么都是没有用的,便不再言语,低头继续忙活手里的事情。
陆元凯见她不吭声,心里也明白他怕是将人给惹恼了。
只是这话会影响一家人的感情,他是真的不希望陆鸿耀因此而和叶梓欢生了嫌隙,所以便也没有多说什么,而是道:“好了,你忙吧,我去厨房跟厨师他们交代一声。”
说着,陆元凯起身离开。
叶梓欢抬头看了一眼他的背影,又抬头看了一眼二楼被墙壁挡住的陆鸿耀的房间的方向,这才收回目光继续忙活手里的事情。
叶梓欢是个很固执的人,不管陆元凯怎么说她,在陆鸿耀的事情上,她都会坚持自己的看法和感觉,她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亲近不起来就是亲近不起来。
二楼墙壁的拐角处,陆鸿耀面无表情的贴着墙壁站立着。
刚刚陆元凯和叶梓欢的对话他都听到了。
虽然有几句话因为他们的声音太小而没能听清楚,可是却也能够猜到。
他没想到,叶梓欢不止是对他不亲近而已,甚至已经生出了他不是她儿子的想法。
如果不是陆元凯阻拦,她是不是还会想方设法的查一查他,看看他到底是不是她的亲生儿子?
难道血缘亲情之间的感应,真的就这么神奇吗?竟让叶梓欢有这样强大的反应?
陆鸿耀本来也对叶梓欢没有什么母子亲情,要不然他上次也不会动手送叶梓欢最后一程了,哪怕因为林雪儿的关系并没有成功。
这会儿听了叶梓欢的话,他对叶梓欢的态度更是冷漠,再要他下手,他怕是连犹豫的时间都不会有。
陆鸿耀转身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脚步轻得一点声响都没有。
回到房间之后,陆鸿耀打了个电话给陆元石。
“哟,陆大少爷怎么有空打电话给我这个废人?”
“二叔,告诉你一个消息吧,叶梓欢刚刚去请了上次把她给救活的人过来家里住,帮她治病,对方答应了,明天就会过来。”
“她上次就让叶梓欢死而复生,如果她住过来,我就更没机会动手了,而且有对方在,我就算动手,她也能将叶梓欢给救活的。”
“你若是想要叶梓欢的命,你自己应该知道要怎么做。”陆鸿耀的声音冷沉又带着阴狠。
陆元石听了,先是不悦的皱眉,随后又笑了开来,道:“又不是我一个人想要叶梓欢的命,你难道就不想吗?还是说,你更想要的是那个林雪儿的命,不过是想借我的手除掉她?”
陆鸿耀冷冷的开口:“咱们两个现在是一条船上的蚂蚱,不一处使力,船可是会翻掉的,动不动手,你自己看着办。”
随后,陆鸿耀挂断了电话。
挂断电话之后,陆鸿耀看着窗外渐渐变得昏暗的天空,眼中的神色深沉得犹如9幽那般阴郁。
叶梓欢并不知道自己的坚持是对的,陆鸿耀确实不是她的儿子。
也没想到自己的言论被陆鸿耀听到了,对她有着更大的意见,处心积虑的想着要她的命。
此时的她正绞尽脑汁的想着要怎么才能把房间布置得更好,让她住得舒服。
……
第二天,林雪儿和陆峥彦拎着个包朝着陆家而去。
他们两个在习家本来就是小住,手里的包袱就是他们全部的换洗衣服了,倒也没有什么其他的东西。
习家和陆家相隔不远,因为不赶时间,所以两人没有坐车,而是慢悠悠的散步过去的。
两人边说话边走,姿态倒也闲散。
忽然,林雪儿的神色微动,她扯着陆峥彦让到一旁:“阿彦小心。”
几乎在他们两个刚刚脱离原地的瞬间,接连两颗子弹先后落在他们刚刚站立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