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主人重生后得知他死了,又随着殉情这样的念头在他们几个的脑海中往返浮现,也让他们不愿面对。
他们唯一能做的,便是不顾生死,不惧消散,拼尽全力,守护主人觉醒重生。
这一世,当它好不容易跟在主人的身边,留在她的空间中,跟着她来到榕市,发现了陆峥彦的时候,囡囡都惊呆了。
当初他死的时候,它们其实都在。
只不过,那个时候,它们都被他用大法力给封印了,无法动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被围攻,遭难,根本帮不了他。
眼看着他神魂尽碎,天地间再感受不到他的任何气息,而禁锢着它们的封印也随着他的死去而渐渐消散,它们这才重获自由,它这才能够拼尽全力划破时空来到主人的身边。
可眼前这人,分明就是他。
虽然他身上一点能力都没有,虽然他弱得可怜,虽然他没有任何的记忆,可是囡囡很确定,陆峥彦就是他,是那个守护了主人无数个岁月的……上古至高神君---帝。
因为囡囡感受到了陆峥彦身上熟悉的气息,也感受到了他体内那个沉睡着的,不曾苏醒的强大的灵魂威压。
直到那一刻,囡囡才恍然明白,他的神魂虽然碎了,可却没有消散,游离在天地之间。
那碎成渣渣的神魂碎片,在那些人不再窥探他的时候,依旧凭借着他对主人的执念,一点点的自我重聚,修复,最终在冥冥之中找到主人,陪伴在她的身边。
哪怕他的神魂依旧在沉睡,没有任何的意识,可这新生的灵识,却依旧百死不悔的追随在主人的身边。
说实话,刚想通的那一刻囡囡真的是感动得稀里哗啦,哭得不要不要的。
以至于后来,它都不敢出现在陆峥彦的面前。
囡囡犹豫了一下,终究还是抬起了小木手,指尖光芒闪烁。
“你想做什么?”
就在这个时候,有声音忽然冒出,惊了囡囡。
“你是谁?”囡囡猛然转过身子,看向忽然出现在身后的人,身上气息涌动,眼神顿时犀利了起来。
它明明用结界将房间给隔绝了,没有它的同意,是没有人能够进来这个房间的。
可眼下这人却进来了。
那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这人很强,甚至可能比它还要强,这才能够在瞬间撕裂它布下的结界,进到房间里来。
别看囡囡看着就小小的一团,平时看着萌蠢可爱的,可眼下这么目光一瞪,气势倒是瞬间磅礴了起来。
来人身处囡囡的气势之中,倒是半点压力都没有,只是目光平静的看着囡囡。
“你又想封印幸儿的记忆吗?”凤追蹙眉问。
“你是谁?你怎会知道主人的小名!”囡囡听到幸儿两个字,心里一惊,眼神却越发的犀利了起来。
就在它想要直接召唤所有人,将此人围杀在此的时候,却骇然发现它竟与外界失去了联系。
凤追抬手轻轻一挥,便隔断了这一片时空。
看了一眼正呲目瞪他的囡囡,凤追淡淡道:“你不必如此防备我,我与你们是友非敌。”
“谁知道你说的是不是真的?坏人的脸上也不会写着我是坏人几个字。”囡囡虽然不能联络外界,但言行却是不受阻碍的,警惕的心不曾放下分毫。
“我若想要对他们不利,你觉得你能护得住?”凤追轻笑了一声,迈步朝着床边走去。
囡囡想要阻止的。
可是它忽然发现,方才还行动自如的她,这会儿压根动弹不得了。
囡囡的眼中不由得布满了惊骇之色。
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存在?竟能让它都动弹不得!
虽然它因为要避讳那些人的存在,褪去真身,能力被压制了许多,可即便如此,也不是普通神明可以抵挡的。
毕竟它可是最古老的一批神兽之一了。
哪怕能力被压制了,它的血脉依旧尊贵,能力依旧不俗啊。
可眼前这个男人,分分钟便将它控制得动弹不得,这样的能力,它特么只想说日了狗。
凤追走到床边,低头看着床上的两人。
此时两人身上依旧迷漫着淡淡的蓝色光芒,面容都很是平静安详。
“你们两个,真是麻烦,折腾了这么多世,还不舍得恢复,知不知道把事情都丢给我,我会很累?”凤追忍不住吐槽。
“你认识我家主子和他?”囡囡惊声问。
对方用这么熟捏的口气和它家主子说话,如果认识的话,那得是上古大神了吧?
一时间,囡囡感觉震惊得不行。
凤追轻嗤道:“自然认识。不然你以为就凭着你们几个的三脚猫,真能瞒天过海了?”
囡囡:“……”
就有种被羞辱的感觉。
虽然很不服气,不过其实他们几个也都隐隐有所猜测,应该是有人在暗中帮着他们窥避天机,否则的话,他们不会这么顺利的护着主子转世重生。
毕竟他们虽然自认厉害,可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
想到这里,囡囡猛然看向陆峥彦,道:“莫非他的神魂也是你收集的?否则,他怎么可能还活着?”
凤追看了它一眼,轻笑:“帝的神魂还真不是我重聚的,虽然我曾有过这个念头。”
在囡囡不解的目光中,凤追像是感慨的叹息了一声:“你太小巧帝对幸儿的感情了。他为了幸儿,能不管不顾爆了神魂来瞒天过海,又怎么舍得幸儿重生后,身边没有他的陪伴呢?”
“他们两个,同生共死,死了一个,另一个就算活过来,也不会选择独活的。帝这人,一生机关算尽,早就将所有的可能都考虑到了,包括他的死,包括他的生。”
“他早就给自己安排好了退路,我所能做的,不过是将他的神魂投于此地,让他们少走些弯路罢了。可事实上便是没有我的插手,他也能凭着执念重新回到她的身边的。”
囡囡:“……”
曾经它觉得对方自爆神魂掩护主子的举动悲壮惨烈,特别的凄美决然。
可听这人这么一说,它怎么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这般心思,这般算计,做他的枕边人,能够安然入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