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你一个人在里头叨叨咕咕的说什么呢?”习彬炳跟着管家过来的时候,就听到习振国嘀嘀咕咕的在说话,不由得问。
一旁的管家抿唇垂首,暗自憋笑不已。
方才习振国的举动确实是慌乱得有些丢人,不过这样的事儿,他虽看到了,但为了维护习振国的体面,还真是不敢对任何人说。
这要是说了,丢了习振国的脸,那还不把他给扒了啊。
这样的蠢事儿,他才不会去做呢。
他自己暗地里乐呵乐呵不好吗?为什么要把事情告诉别人,给自己惹麻烦呢?
老管家也是活上了年纪的人,贼精贼精的,才不会给自己找麻烦呢。
而习振国看了一眼老管家,见他一副什么都没说的样子,心里还是很满意的。
他看向习彬炳道:“你查一下董宝强最近有没有出什么任务?有没有遇到什么危险之类的。”
“爸,您怎么知道了?谁告诉您的?”习彬炳顿时惊讶的开口问。
无需过多的言语,习彬炳这态度便说明了他确实知道董宝强的事儿,而董宝强也确实是出事儿了。
习振国闻言心里顿时一沉,他问:“具体是怎么回事儿?你给我说清楚。”
话说回来,习彬炳这个身居高位的将军之所以会关注董宝强这样一个小士兵,主要还是托了林雪儿和陆峥彦的福。
林雪儿不但救了习振国的命,他送个习彬炳的护身符也救了习彬炳的命。
而她所制作的,珍贵无比的护身符,习家也可以说是人手一份。
习振国和习彬炳研究过了,这样厉害的护身符,便是外界传言的那些厉害的大师,也是做不出来的。
那些大师做的护身符放在林雪儿的护身符面前一比,就成了沽名钓誉。
也正是因此,习家人越发的感念于林雪儿的恩德。
感念恩德,自然便想知恩图报,所以习家便想方设法的想要报答林雪儿。
陆峥彦本就是习振国看好的后辈,他又是林雪儿的老公,所以习家自然也会关注他的情况。
陆峥彦在榕市开公司,之所以会那么顺风顺水的发展,短短一年就做大,便是因为有习家在后面看着。
当然,习家倒也没有明目张胆的给陆峥彦放水,他们就是看管着不让人特地的为难陆峥彦罢了。
至于真正涉及商业上的事情,他们还是不会去插手的。
当然,如果有人想要用什么手段去搞陆峥彦的话,他们也是不会允许的。
正所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有林雪儿在,她身边的那些人,都得到了暗中的关注。
而董宝强就是其中之一。
习彬炳本就是军方大佬,吩咐手下关注一个普通的特种士兵,还是很容易的。
平时一些琐事,习彬炳的手下自然不会上赶着告诉他。
可就在今天,他收到了一个消息,关于董宝强的坏消息。
因为消息太坏了,他一时间都还没能消化,接受,也没想好要怎么跟习振国说。
方才他就在书房里纠结呢,没成想就被管家喊来习振国这儿了。
而习振国一开口,问的竟就是他刚巧在纠结的事情,可不是让习彬炳惊讶么?
“果然出事了。”习振国轻叹口气,面色有些怅然,又有些理所当然。
“爸,难不成是雪儿他回来了?”习彬炳顿时惊讶的开口问。
习彬炳一开始还以为是自己的手下告诉的习振国呢。
可看到习振国的神色,他便知道不是那样的,心里顿时就有了猜测,不由得惊喜的问。
习振国看了他一眼,微微点头,道:“是雪儿回来了,她刚刚给我打电话说……”
习振国简单的将他和林雪儿的对话说了一遍。
因为老管家也是自己人,方才习振国和林雪儿通话的时候,尚且没有避讳他,这会儿就更不会避讳着他了。
“雪儿真是神了,竟然连董宝强什么时候出的事儿都知道,果真厉害。”习彬炳叹了口气,说。
“雪儿厉害还用你告诉我?现在董宝强的情况怎么样?具体是怎么回事儿?你给我说说,雪儿那儿还在等消息呢。”习振国叹了口气,说。
“本来董宝强队里打算让他的位置动一动,所以给他下达了一个任务让他完成。如果能够完成,往前走一走还是很容易的。”
“任务本来不难,可是任务情报出了问题,敌我双方实力相差太过悬殊,而董宝强这段时间武功进展飞快,为了掩护队友后退,他主动断后。后来……后来……”习彬炳说着,有些不忍说下去。
习振国叹了口气,道:“说吧,老头子什么没见过啊,早就习惯了,说吧,能受得住的。”
习彬炳低声道:“当队里派人去找他的时候,没有找到他,只找到一条断腿,之所以能够辨别出是他的腿,还是因为他在小腿口袋里藏了一张他自己和他喜欢的姑娘的合照。”
习振国闻言顿时轻怔,久久不语。
习彬炳又说:“听说,他打算这次任务结束,就跟他心爱的姑娘求婚,年底,就办婚礼的。”
习振国感觉心里梗了一口气,怎么都吐不出来,难受得要命。
最后,他红着眼睛轻叹:“好了,别说了,我知道了。”
若说后世的普通兵种,不曾上过战场上的那种,很难体会到战场厮杀的惨烈,很难体会到那种马革裹尸的悲壮,那么对于习振国这样上过战场的老兵来说,这两种感觉都是能够感同身受的。
在习振国他们那个年代,但凡上过战场的,都经历过血雨腥风的洗礼,自然也能够体会到痛失战友的悲怆。
哪怕没有见识到现场,习振国也能够想象到那样的惨烈。
作为相对和平时代的特种军人,就跟习振国那个时候上过战场的人一样,都是浴血而生的。
董宝强的腿被发现了一条,人却不见了,队里上报的时候,是以烈士上报的。
也正因此,习彬炳才能在第一时间知道。
更是因此,他才不知该如何同习振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