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子欢听了林雪儿的话,眼神闪烁了一下,没开腔。
倒是一旁的陆子鸣插嘴道:“妈妈,你这也太精了吧,说是和姐姐打赌,你根本就没有给姐姐选择,你自己就定了呀。你都说了你赌爸爸不会答应,那姐姐不就只能赌爸爸会答应了么?”
一旁的陆子欢眨了眨眼,跟着点头。
微微瘪了瘪嘴,似乎在说,就是弟弟说的那样,妈妈你太坏了。
林雪儿闻言嘿嘿笑了一声:“那我是你们的妈妈呀,尊老爱幼动不动,你们要尊敬我,让我先选。”
“妈妈你不老,妈妈还很年轻,妈妈还是一朵花,最漂亮了。”陆子欢立刻开口,小嘴甜甜的说。
“还尊老呢,妈妈你那么年轻,老什么老!反倒是爱幼,我们这么小,才需要关爱好吧。”陆子鸣则是在一旁笑嘻嘻的开口。
林雪儿:“……”
这两货的脑子怎么就转得这么快?这嘴巴子怎么就这么甜呢?
真的是甜死她了!
“不管你们怎么辩,反正我觉得你们的爸爸是个拎得清的人,他不会答应你们爷爷的要求的,放心吧。”林雪儿说。
见两小只有些沉默,林雪儿又道:“你爸要是真敢答应你爷爷,放过你奶奶,不给你们讨个公道,那妈妈就带着你们走,不要你们爸爸了,这样放心了不?”
“那爸爸不是很可怜?”陆子欢皱眉说。
陆子鸣倒是爽快:“那爸爸要是管奶奶不管咱们两个,爸爸就是坏蛋,有什么好可怜的。”
林雪儿噗嗤的笑了一声,抬手轻点陆子鸣的额头,轻嗔道:“就你精。”
此时的陆峥彦完全不知道,母子三人已经商量着如果他做的事儿让他们不能接受,就不要他了。
他在客厅里看到了陆大年和陆建晟。
“爸,建晟。”陆峥彦看到两人,微微颔首打了声招呼。
“哎,峥彦你来啦。”陆大年看到陆峥彦,赶忙站起身道。
陆峥彦淡淡的颔首,来到上首处坐下。
他没有坐陆大年的对面,而是坐在了主位上,将宾主分得清楚。
陆大年也看见了,心里不由得一沉。
他觉得,今天所想要达成的目的,恐怕没有那么容易。
不过他既然来了,自然不可能什么都不做,便沉下心来,稳住心神,开口道:“老大,我和你弟弟今天去看过你妈了。她一大把年纪了,被关在看守所里,这才几天啊,头发都白了一大半。”
“我去看她的时候,她的精神头也不怎么好,整个人看上去恍恍惚惚的,还有些受到惊吓的惊恐,看着特别的可怜。”
“老大,我知道你妈做错了事儿,她对不起你和两个孩子。可是孩子啊,人生在世,总会有做错事情的时候,你妈这次是做错了,但是,爸爸请你给她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她的年纪大了,这个时候被抓进去坐几年的牢,再出来,那得是个什么光景?这到底是咱们自己家的家事,你能不能去和警察说说,让他们高抬贵手,放你妈一马?啊?”
陆大年声声恳切的请求着。
陆峥彦平静的听完他说话,这才开口道:“爸,不是我不帮忙,而是这事儿既然已经到了警察哪儿,我妈已经被收在了看守所里,那这事儿就是公事儿了,我是管不了的。”
“她是我妈没错,可同时她也是疑犯,我没有那个能量,去让警察不要追究她。”
陆峥彦说话的时候,平静又淡漠,没有半点的情绪波动,可陆大年看着,却只觉得心寒。
“老大,那可是你妈!难道你真的要见死不救吗?”陆大年不可思议的质问。
陆峥彦淡淡道:“爸,我说了,不是我见死不救,而是我不能够枉顾律法。有一句话叫做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法律是公正严明的,总不会为了我妈一个人破例。”
“孩子,我知道你这次虽然退下来了,但是你的那些战友肯定有很有能量,很厉害的,就算爸求你,爸求求你,你请他们帮帮忙,救救你妈吧?我给你,我给你跪下了。”陆大年说着,站起身来朝着陆峥彦跪了下去。
陆峥彦看着下跪的陆大年,眼中没有半点的动容和松懈,心里的冷意倒是越来越浓了。
“爸,您快起来吧,您就算跪我也是没用的,我说了我没有办法,就是真的没有办法。”
“建晟,我腿脚不方便,你扶爸起来。”
一句腿脚不方便,陆峥彦连去扶陆大年的欲望都没有。
他真的挺想不通的,陆大年凭什么这么对他呢?
葛春花是陆大年的老婆,是他陆峥彦的妈,她处心积虑的害他的孩子,要让他一家不好过,如今被警察抓走,不过是受到应有的审判和责罚而已,他没有动用手段让葛春花更苦更难,已经是仁至义尽,为什么还要这样来逼迫他呢?
难道就因为葛春花担了他妈妈的名头,她对孩子造成的伤害,就可以抹去了吗?
那么小的孩子,她都能下得去手,不曾心疼半分,凭什么指望他去心疼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