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厂长,好久不见,别来无恙啊。”黑西服男人笑着开口。
“赵老板客气了。”马国安虽惊不乱,客气的应了一声,这才开口道:“不知赵老板这是什么意思啊?带着这么多的人来我的办公室,是有什么事儿吗?”
“我有什么事儿,马厂长不清楚吗?当然是谈厂子收购的事情啊。”赵老板笑着说。
“赵老板,我已经说过了,想要谈场子收购的事儿,那就好好谈,别整那些虚头巴脑的,你一分钱不出,还想要我的厂子,要我的人,这不是空手套白狼吗?”
“再说了,我现在厂子经营得好好的,我也没有想要卖厂子的事情了,所以这事儿咱们就不谈了,好吧。”
马国安的话说得霸气却又还算客套,显然,他并不想把赵老板给得罪死了。
不过很可惜的是,从他决定拒绝的那一刻开始,他就已经把赵老板给得罪了。
赵老板的面色淡漠了下来,道:“马厂长,你这事儿办得可不地道,你之前明明说好了要把厂子卖给我的,怎么能临时就食言了呢?”
马国安闻言只觉得脑门上一排问号大大的。
他什么时候说了要把厂子卖给赵老板的?
之前他确实是有过想要把厂子卖了的想法,赵老板也是在那个时候来找他谈过。
可是他和赵老板谈的时候觉得这人不实在,想要空手套白狼,还想要亏了他,所以他就不想把厂子卖给他了。
他就打消了卖厂子的念头。
打消了卖厂子的念头之后,赵老板却不肯放手,时不时的来他厂子里坐一坐,带人来转一转,弄得他烦不胜烦。
最后明确的告诉了赵老板厂子他不卖了的决定。
他以为这样就能够打消赵老板的念头,不想赵老板反而变本加厉,直接带着人来厂子里闹腾,非要他把厂子给卖给他。
他都已经不打算卖厂子了,怎么会同意这样的要求?
于是两边僵持上了。
赵老板时不时的带人来闹,不让他们开工,还好他们厂子里人多,把人赶跑了就继续干。
但是今天赵老板竟然带着人闯入了他的办公室,说明这些人已经把工人们给按住了,这样一来,他的处境可就堪忧了。
马国安将事情在心里过了一遍,无比担忧。
“你把我的工人们怎么了?”马国安问。
赵老板淡淡的笑了,道:“没怎么啊,就告诉他们,我有事儿要和你谈,让他们安分点不要插手而已。”
马国安会相信这个说法吗?
自然是不相信的!
可是就算不相信,他又能怎么办呢?
眼下他自己都受制于人,也顾不上旁人了。
“赵老板,我已经说过了,工厂我现在不想卖了。这县城里要转让的工厂那么多,您又何必就盯着我这一亩三分地呢?去看看别的地方不好吗?”马国安一脸无奈的开口。
“但是做真空包装的,整个县城可就你一家呢。马厂长,我就跟你明说吧,你这个厂,我要定了,你开个价吧。”赵老板冷笑了一声,说。
马厂长见赵老板非要这么纠缠,心里也是火大,便冷冷的开口道:“我说了不卖就是不卖,赵老板你就是再怎么纠缠,我也不会卖的,请回吧!”
在马厂长想来,就如赵老板所说的那样,现在是个法治社会,用暴力解决问题是不可取的,有警察和政府在上头管着呢,赵老板总不能杀了他。
抱着这样的念头,马厂长才能够这么硬气。
可惜的是,马厂长他不知道,赵老板这人,从来都不是什么规则的遵守者,他就是个挂羊头卖狗肉的人。
嘴里说着规则怎样怎样,实际上时时刻刻都在破坏规则,可以说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了。
见马厂长言辞严厉的拒绝,赵老板的脸色更冷了。
他淡淡道:“马厂长,我劝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我这人不爱喝酒,赵老板想喝酒的话还是找别人吧。”马国安同样淡然道。
“是吗?不爱喝酒啊,那没关系,找个爱喝酒的人来就行了。”赵老板说着,对手下吩咐了一声:“你,去请个客人过来,我听说马厂长的儿子酒量不错,就他吧。”
马国安一听顿时瞪大了眼睛,怒声道:“赵宏志,你到底想干什么!”
马国安拍着桌子想要站起身来,却被赵宏志的人给一把按了回去。
“马厂长,我劝你还是老实一点比较好,我现在的耐心可不是很好呢。”赵宏志笑了笑,怎么看都透着冷意。
“赵宏志,我们两个人的事情,我们自己解决,你别牵扯上我的家里人。”马厂长大声说。
“嘘……”赵宏志伸手放在唇瓣上,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我不喜欢人太吵,马厂长要乖一点哦,放心吧,我的手下有分寸的,请马公子的时候,肯定是会很温和的,至于后续怎么样,咱们等马公子到了,再谈如何?”
马国安看着赵宏志怪里怪气的样子,愤怒得想杀人。
但是他被人压在凳子上坐着,根本没有办法起身。
只能不停的怒声呵斥着:“疯子,赵宏志你这个疯子!我们两个的事,你牵扯我儿子做什么?人家混混还讲究祸不及家人呢,你连个混混都不如。”
赵宏志的眼神微冷,淡漠道:“再叫,就封住他的嘴。”
这话显然是对他的手下说的。
马国安倒也是个识时务的,见赵宏志不像是在开玩笑,果断的就闭了嘴不说话了。
不过愤怒的目光还是死死的落在赵宏志的身上,片刻不肯离开。
赵宏志见他安静了,顿时就满意了。
至于马国安的目光,他倒是没感觉有什么。
如果愤怒的眼神有用,他早就死了不知道多少回了。
相反,他很享受这种被人愤怒的瞪着却又无可奈何的感觉。
毕竟对方只能瞪着他,却没办法对他做点什么,那说明他比对方更强大,更厉害,对方只能屈从于他,这种将人给踩在脚底下的感觉多好?
他不觉得讨厌,反倒很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