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玉鸣咬牙切齿,却不再说话,只是死死瞪着他,仿佛在说,今天不杀他,改日必然反杀!
冷非摇摇头道:“唉……,看来是个贪生怕死的,罢了,滚蛋罢!”
他松开脚,随意的一踹:“早就让你滚,你偏偏不滚,到头来还是要滚!”
陆玉鸣翻滚数圈才停住,嘴角隐隐有血,不是受伤,而是被自己咬破了嘴。
祝文奇咧咧嘴,眉头攒聚,又摇摇头。
他万万没想到冷非手段如此酷烈。
这是结下不死不休的大仇,不可能再化解得掉,别说陆玉鸣的心胸不宽广,便是再宽广之人,受此侮辱也不可能化解得掉。
两人最终要倒下一个。
而他能断言,恐怕倒下的是冷非。
冷非瞥他一眼,微笑道:“祝前辈,你要是想走,扶着陆玉鸣一起走罢,把他送回家,免得走到半路便气死,宫规还要罚我!”
“冷非你太……太……”他指了指冷非,却不知说什么好,也没什么可说的。
事到如今,大错已经俦成,说什么都晚了。
冷非摆摆手:“不必多说,去罢。”
祝文奇走到陆玉鸣跟前,低声道:“陆公子,先回去。”
“让开!”陆玉鸣冷冷瞪他一眼。
眼神冰冷彻骨。
祝文奇心中一冷,知道不妙。
陆玉鸣这是连自己也恨上了,显然是迁怒于自己。
他心思疾转,怎么才能摆脱这一份仇恨,被陆玉鸣惦记上,早晚要倒霉。
毕竟是宫主的嫡传弟子,关门弟子,还有宫主的其他弟子呢。
冷非轻笑一声,摇摇头道:“迁怒于人,陆玉鸣你也只有这点儿能耐了!”
陆玉鸣一按地面,飘立起身,轻轻拂了拂衣角与袖子,正一正衣衫。
扭曲的脸庞变得庄重而冷漠,唯有眼神格外的冰冷,让人观之发寒。
他扫一眼冷非,又看看祝文奇,发出一声冷笑,转身大步流星而去,眨眼消失于树林中。
冷非看向祝文奇。
祝文奇露出苦笑道:“这一下麻烦了,冷非,我算是被你害苦了!”
冷非微笑道:“他迁怒于你,怎么怨上我了,况且我也不想找他的麻烦,是他主动找上我的!”
他丝毫没有内疚感。
这个祝文奇是个老油条,明哲保身,毫无道义可言,虽说在这世界,不害人已经是好人,可还是不怎么待见。
“唉……”祝文奇知道是陆玉鸣理屈。
可冷非也不该用如此酷烈手段啊,太过火了,简直就是做死。
冷非道:“天道宫的心法,需要心境?”
“这是自然!”祝文奇轻轻点头:“哪一门高深心法不需要心境配合?”
冷非道:“你觉得他现在的心境,还能更进一层吗?”
“……谁知道呢。”祝文奇迟疑:“或许化耻辱为力量,奋发修炼,能更进一层呢。”
冷非笑着摇头:“到了更高层,靠着奋发努力修炼,那便是找死。”
拼命与勤奋在低层时最管用,到了往上,越来越依靠天赋与悟性,需得心境的宁静,没有躁火。
心中有火,那便是走火入魔之因,急功近利,那便是走火入魔之径。
冷非叹一口气道:“但愿陆玉鸣不会闭关时走火入魔而亡,那便可惜了。”
祝文奇脸色微变,心中发冷。
他忽然明白了冷非的用心。
如此这般侮辱陆玉鸣,就是要激怒陆玉鸣,令陆玉鸣头脑发昏,拼命修炼,强行修炼。
陆玉鸣如果不能及时省悟过来,埋头苦练,不能练了也拼命练,绝逃不掉走火入魔之危!
这冷非的手段不仅酷烈,还阴毒无比!
冷非平静的道:“我不会主动犯人,可真要对付我,那便莫怪我无情!”
“唉……”祝文奇摇头道:“可惜啊可惜,你该忍一忍的,可惜了醉神仙!”
“那醉神仙当真如此之好?”冷非笑道。
祝文奇道:“一定超乎你想象,一旦喝过,一辈子也晚不掉,甚至三生三世都忘不掉!”
冷非笑而不语。
祝文奇就是一个酒鬼,对于酒鬼而言,好酒比天大,可对于不好酒的人来说,不过是辣水而已,再好的酒也是辣的,喝不出香来。
祝文奇看他不信,大是恼怒的道:“难道老夫还会虚言说谎不成?”
“虽不至于说谎,夸大其辞是难免的?”冷非笑道。
祝文奇哼道:“可惜没得到醉神仙,否则的话,你一定后悔今天的话!”
冷非笑了笑不再多说,然后继续去搜奇殿,进入大殿内,直接登上三楼,开始翻阅一门门神功。
他大开眼界。
先前那天龙八法便是一例,因为天龙八法,所以才能如此轻易的压下了陆玉鸣。
如果没有天龙八法,可能收拾陆玉鸣需要大费周折,甚至压不住他。
陆玉鸣不是傻子,反而是聪明过人,否则也成不了天道宫主的嫡传弟子。
他为何敢主动招惹自己,便是把握十足,断不会出意外。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他没算到自己先进了搜奇殿,也没想到那么快练成搜奇殿里的奇功。
所以才会被自己所败。
想到这里,他心中杀气更重,这一次还是有侥幸成份,只在一线间。
他一口气看过了数十门奇功,剔除掉不能练的,最终选了九门奇功可以研究。
这些奇功有助于自己对谪尘指与自己其余武功的修炼,提升其威力。
还有一门关于天雷的奇功。
是一门比玉宵神雷经更胜一筹的奇功,可惜这般奇功缺少了前面的部分。
而前面的部分恰恰被玉宵神雷经所弥补。
他不由感慨自己的好运气。
难道正如天道宫所说的,自己的气运过人?
否则不会有这般巧事。
这门奇功叫九霄御雷经。
九霄御雷经因为缺少入门的心法,直接讲怎么驭雷,无异于让幼童直接练大锤,练了便是找死。
他心情愉悦的回到自己小院时,看到了祝文奇,身边还跟着一个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满脸笑容,看到他时,笑呵呵的上前,抱拳道:“在下季兴。”
冷非抱抱拳:“见过季前辈。”
“不敢称前辈!”季兴摆摆手,呵呵笑道:“我特来送一坛酒。”
冷非打量一眼这酒坛,黑乎乎的不甚起眼,但没有轻视,不以貌取人,也不以貌取酒。
“呵呵……”祝文奇眉开眼笑:“快进屋说话。”
冷非笑道:“祝前辈如此高兴,莫不是醉神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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