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拉延宗见状连忙开导众人,“不必为我担心,我会应付的,你们哪也不要去,安生待在家里便是。”
乌拉之桃一脸关切,秀眉微蹙,“到底怎么回事?官兵为何追查?”
“是啊!怎么回事?说说看,大家一起想个法子呀!”
安迪幸儿神色焦虑,心生不安。
安拉小二吸了口凉气,头一歪,猜测道:“你是不是打抱不平得罪了什么大人物?”
阿拉延宗正思考着怎么跟他们说,关于自己身世的疑惑,乌拉之桃是知道的,安拉小二一无所知,幸儿夫妇更不知晓,他并不想告诉他们,免得连累无辜。
莫声求安见阿拉延宗有些犹豫,便说道:“少侠先吃饭吧,有什么话饭后再说。”
阿拉延宗赶紧接了话语,“那先吃饭。”说罢,率先拿起了箸子,“吃,吃,大家一起吃。”
众人相互看了一眼,便也吃将起来。
用罢午餐,阿拉延宗便将今天上午发生的事简要说了说,当然他隐去了夜闯王宫之事,只说有个相貌与他相似之人被通缉,幸好他戴了假胡须,才摆脱嫌疑。
众人这才吐了口气,可乌拉之桃知道,他定有隐瞒,他不说自有理由,也未当众再追问。
只是关心道:“你打算怎么办?”
阿拉延宗笑道:“继续去药铺义诊,顺便挣个饭钱,我们总不能天天白吃白喝莫声大哥吧。”
莫声求安听了,连忙解释,“少侠说的哪里话来,你们是幸儿的恩人,也就是我的恩人,管饭吃应该应该!”
安迪幸儿将刚沏好的茶水端了上来,听莫声求安这么说,心里甚暖,每人斟了杯茶水,便也跟着说道:“如此说话恩人就见外了,吃个饭还是管得起的。”
阿拉延宗端过茶水,小酌一口,还有些烫,便又放下杯子,说道:“一天两天我们在这里吃饭也会心安理得,时间久了,终不是个法子。再说我本打算要行医的,刚好有个机会,未尝不可。”
见阿拉延宗如此说,安拉小二抢白道,“我岂不是成了吃白食的?”
众人都笑了。
阿拉延宗替他解释道:“你现在不是手臂有伤吗?再说了,你也没有吃白食,你不是帮着做饭吗?”
安拉小二见自己没有被忽视,连忙点头说道:“那是那是,做饭是应该的,我还可以劈柴!”说着,将右手臂向下一挥,做了个劈柴的姿势。
众人再次笑将起来。
闲聊了一刻,阿拉延宗再次嘱咐众人,不得轻易外出,便告辞,又去纳兰德龙药铺那里了。
还没有到药铺,远远的见有人排队候诊,又有兵丁在那门外。
阿拉延宗心里嘀咕,不晓得他们又来干什么。
临近门口,有人看见了阿拉延宗,喊了一声,“人在这儿呢!”众兵丁呼啦一下子跑将过来将他围了,长矛短刀全对准了他,只是那兵丁都离他比较远。
阿拉延宗站住身形,发现还是上午那拨人,想必领头的应该还是特朗尔吧,这个人疑心可真重,轻易不放过自己。
此时从药铺走出一人,阿拉延宗一见,心道:坏了,要露馅!
来人头戴员外巾,身披灰色长袍,不是别人,正是那梅德南富。看见阿拉延宗被围,手捋胡须哈哈笑了起来,一边走来一边问话,“阿拉少侠,别来无恙?”
他身后跟出门来的是特朗尔,还有些人,阿拉延宗也认的,是梅德庄园的护卫。
在熟人面前那假胡须再也掩盖不了他的真实面容,阿拉延宗并未害怕,大不了跑呗,可他纳闷的是这梅德庄园的人怎么突然到这药铺来了呢?
原来,那梅德南富押运了粮食和药草,辞别二哥梅德南久,便起程赶往王城,留下二哥料理丧事。
对于大哥梅德南长、四弟梅德南强和侄子梅德尚武的死亡一事,最初那哥俩猜测是内讧,但怎么也弄不明白是因为何故。
人死为大,入土为安,总是要出殡埋葬的,可又不能误了军粮的运送,哥俩只得分开行事了。
在行路途中,有人向梅德南富说了那晚梅德南强派人出去放火烧房一事,说是已将阿拉延宗烧死,埋在了残墙下。
梅德南富听罢,总算明白了那晚镇上起火的真相,他对阿拉延宗让庄园开仓放粮一事也耿耿于怀,只是还没有非要他性命的地步。
苦于大哥担心梅德尚武的病情恶化,放粮积德,他也没说什么。听得阿拉延宗被老四烧死了,还搭了两条人命,不免觉得老四做得有些过份了,甚至还有些同情惋惜阿拉延宗。
可一想到阿拉延宗不仅医术高明,更是武艺高强,岂可轻易被火烧死!心里便犯起了嘀咕。待那下人说就是他领官兵去放的火,他亲眼所见,没有人从大火里冲出来,梅德南富才算信以为真。
梅德南富骑马在前,与一众人等混在一起,只顾了快些赶路,并未对路上行人注意,当有人从后面催马赶将上来,说是看到了阿拉延宗三人就在身后。
梅德南富起初不信,而那人说曾与阿拉延宗交过手,化成灰他都认得。此人便是在莫须先生药铺试探阿拉延宗,想以武力胁迫他去梅德庄园给梅德尚武治病的人,最后灰溜溜地走了。
他叫布石东西,在车队最后看到了阿拉延宗,而阿拉延宗只瞧见了他的侧脸,没认出来,只是看背影面熟而已。
梅德南富见布石东西如此肯定,心中疑窦顿生,便猜测大哥三人的死极有能与阿拉延宗有关,烧他不死反而杀了大哥等人。
只是苦于没有直接的证据,又忌惮阿拉延宗的武功,便想着暗算之。
于是与布石东西耳语一番,悄悄留下三人,大石后藏了,放冷箭射杀阿拉延宗等人,未曾料到失手了,又不敢正面冲突,便急急赶路。
既便是阿拉延宗当面质问,也可以来个不承认暗算过他。
在那小村庄休息一夜之后,梅德南富又率领车队出发赶往王城了。
他们比阿拉延宗三人早到王城一天,一边着人汇报梅德南强亡故一事,一边率队去粮库卸那粮食和药草。
可在卸那粮食的时候,被军方发现有几袋杂草充数,为此产生了矛盾,便被军方扣下了车马,梅德南富又去交涉,而他那一众手下便住进了客栈。
因此,未能及时返程,耽搁了一天。
当梅德南富好容易交涉完毕,交了些罚款,又上了贡,总算了了以草充粮的事宜,到客栈领下人打算取马车回庄园的时候,赶上了一队官兵到客栈按图搜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