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脏脏养伤的这一个月多之中,明秀辞退了彭婶子,虽然她说的是现在家里人手齐备,已经不需要人来帮忙了,但是彭婶子还是觉得她是因为箫氏的缘故这样做的。 箫氏那龟儿子整个牡丹村都知道是个什么德行,谁家的小孩儿都被家里人嘱咐着离的远些,彭婶子知道脏脏对明秀的重要性。 或许是因为箫氏的儿子伤了脏脏,让明秀对牡丹村村民的影响不好了,故而她辞退。 彭婶子心里不满极了,但是现在明家已经是能用得上下人的富贵人家了,她不敢去闹,只能去跟箫氏对线。 明秀不知道,自己生气一回,竟然会让村里鸡飞狗跳。 知道了之后她也没当回事。 反正她是不想再跟箫氏有什么交集了。 可,天不遂人愿。 明母在家教导家里的姑娘媳妇儿做菜,明秀打算买一间稍微大一点的铺子,她一个人大概率是忙不过来的,尽快培养出来得用的人,她也能轻松一点。 明秀独自一人带着白鹭去城里看铺子。 几天看下来都没有满意的,就当明秀已经开始打算放弃,要换一个街道再看的时候,忽然一家大小格局地段都非常合适的铺子出现在她面前。 这铺子虽然不大,后院也只有一点点,仅三间屋子,其中一间还是厨房,但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不仅仅有大堂,甚至还有个小二层,上头是雅间。 这样的地方,应当不便宜吧? 明秀心里满意,开始问价格。 “八百两银子。” “……容我问一句,这儿铺子各方面的条件都很不错,为何价格却不高?” 这个价格太便宜了,便宜的让人心慌。 明秀其实最开始已经做好了用一千五百两买下铺子的打算。 都城不比边城,这里又是繁华的街道,事实上,一千五百两在都城买下一间小二层的铺子也不算是贵了。 而今这差了几乎一倍,明秀没有办法不怀疑,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伢行的人斟酌了一下,还是如实回答。 “这间铺子的前东家被人陷害在酒菜里头下毒,而今已经落了大牢,家里人想要花钱将他赎出来,便想卖了这间铺子,可惜出了这样的事儿也没人敢接手,卖不得高价的。” “可即便如此,那也用不着降低这么多吧?” 看了几天的铺面,她对都城铺面的价格有了个大概的了解。 这样的铺子,即便是出过事儿的,卖个一千两应当也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 伢行的人似乎有些尴尬,轻咳了一声,道:“实不相瞒,您看对面那间酒楼,那是陈千户家开的,这儿啊正好跟他家对面,盘下这家铺面的人大多都被陈千户家挤兑走了,余下不知情况的也都没有这个实力拿下这家铺面。” 也是,都城的商人哪里有愚蠢的? 自古民不与官斗,更何况是比寻常百姓地位更低的商人? 明秀心里了然了几分。 也因为伢子的话,心里对这家铺面带上了几分迟疑。 这里各方面的条件都很好,但是将来的对手不好。 实在是为难啊。 “我再考虑考虑,若是有结果了自会来找您。” “好嘞。” 其实伢子也没想着明秀真的能买下这家店,虽然这姑娘看着不缺银钱,应当是富贵人家出来的,但是再富贵,那也只是商人啊,哪儿能跟官斗? 他心里已经暗暗开始给明秀盘算新的铺面了,这姑娘当真是难伺候,一连看了许多都不满意,下一次再找到合适的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咯! 好在明秀出手大方,这一次活儿干完之后可以吃好久了,不然伢行的人还真的不愿意接下这一单。 回到家中,明秀将情况简单地跟父母说了一下。 明母瞬间皱起眉头,“如你所说,虽然铺面很好,但是有这样一个不容人的千户,咱们还是别买了吧。” 知女莫若母,明秀打的是什么主意明母能看不出来? 就是因为看出来了才想要出言反对,不然要是明秀真的一时冲动将铺面买下来了,将来开不下去吃食铺子,铺面又砸手里了怎么是好? 纵然他们家现在手里是有点银子了,但是也不是这么糟践的啊。 明秀却道:“就算那千户家再厉害,也不能直接来抄了咱们家铺面吧?不怕!” 千户虽然有官职,但是权利却不大,甚至在没有战事的时候在城中跟寻常百姓没有什么差别,若硬要说有,那便是他手中的人脉了。 无非就是要来商战那一手呗,只要对方不耍赖,不管是真刀真枪明争暗斗,明秀都接招呢。 就算是真的要耍赖,败落的也不一定是他们。 虽然明秀并不很想去麻烦谢湛,但是若当真到了万不得已的那一步,她却也不会秉承着所谓的气度而强撑。 当然最重要的是她不想要放弃这么好的地段啊! 明母又劝了几句,见说不过她,无奈只能叫明父出来跟着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