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真宝之一,天鼎。
模糊之中,秦轩仿佛看到了一名女子,她一手在身后,一手托着巴掌大小的白玉之鼎。
白玉之鼎轻轻一震,前方,便是诸多生灵的溃灭,是乾坤化为虚无。
白玉之鼎轻轻一转,那一片天地,居然恢复如初,山河无恙。
动辄天地灭,转则万物生。
当秦轩再次醒来之时,他已经在仙蝉之内。
“呦!”
一道略有讥讽的笑声道:“这白蝉,还真是你留下的化身,啧啧啧!”
“堂堂秦长青,仙,居然化身为这一只蝉儿!?”
夏祖的脸庞出现在秦轩面前,秦轩身躯轻轻一震,白蝉便破裂,有血肉逐渐复生。
秦轩并未理会夏祖,此刻他的心神,皆在脑海中的金色篇章。
天鼎之主,开创天之极法的存在。
他居然在那原外之地,碰到了那天帝的意念。
金色的篇章内,更是讲解了天鼎的运用之法,以及天之极法的感悟与详解。
不过,秦轩如今毕竟未入大帝,对于这详解看的也是十分艰难与晦涩,想要彻底悟透,近乎不可能。
可这对于秦轩天之极法的领悟,却是如若醍醐灌顶。
之前秦轩修炼的天之极法,只是吞天地之力,化为己用。
其中不过山河万物,空间岁月之变化与力量。
可在这篇章之内,所谓的天,却是另一个角度。
岁月悠悠之天地,山河破碎,万物轮回,而天道,却是真正的永恒不变。
所谓的天,非道,非力,非法,真正的天,便是这世间最永恒不变的存在。
谁能主宰!?谁又能触及!?
“山河朽、众生尽,唯天永恒,唯天长在……”
在这篇章内,岁月也不过是天之下,一条河流罢了,山河也好,万物也罢,甚至空间,在天之下,也只是这长河之中的泥沙。
所谓的天,却是超越了所有的一切,在这一切之上,却又包含了这一切。
相比于秦轩之前吞天地之力,借助空间之力,与这位天地所描述的,就像是两个层次的事物一样。
一个,是高高在上,永恒长在,一切尽在天下的天。
一个,却只是几许乾坤之力,如同云泥。
不止于此,在这天帝篇章之中,其中还有天鼎的运用之法。
这是天鼎内真正的力量,秦轩也明白了,为何天鼎内,浊太古在其中创衍无量世界。
甚至,如今的太古墟,都是从天鼎内脱颖而出。
可他施展天鼎,也只是皮毛之力罢了。
一个能够承载着无量天地,甚至,能承载着太古墟圣皇,包括其他强者的天鼎,在他秦长青的手中,也只是用来修炼天之极法,用来作庇护,用来轰杀敌人。
在得到天帝篇章之中,秦轩才知道,自己的运用之法,是何等可笑。
秦轩沉浸在感悟之中,他的身躯,也逐渐复生,从那小小仙蝉,逐渐恢复本来模样。
也不知过了多久,当秦轩再次睁眼之时,四周已经身在一片死气潮汐之中。
夏祖的神色凝重,她不断的维持自身,在这死气潮流之中寻找出路。
“既然活了,就别在装死!”
夏祖开口,她身遭还有一些古帝尸,在为其抵御四周愈加狂暴的死气。
秦轩睁眼,他的气息愈加圆润了,他随之道:“你还剩下一个人情!”
夏祖脸色一黑,她刚要开口,却见到秦轩手掌一动,一尊小鼎浮现,只是这一座小鼎内,却是有了诸多裂痕。
夏祖自然知道这是何物,乃是天鼎,上苍真宝之一。
可天鼎之力她也看到了,这秦长青驾驭此鼎之力,也不过尔尔,想要阻挡这里的死气,也并不容易。
最重要的是,这天鼎,怎么裂开了!?
秦轩手掌轻轻一动,天鼎之上,裂痕愈加之多,随之,整个天鼎似乎破碎了一般,无数的碎片飘落,留下了一尊白玉之鼎。
夏祖不由回头,她望向此鼎,眼神中有惊异。
秦轩望着此鼎,他人所不见,却在他眼中。
此鼎内,有无数的符文,玄之又玄,妙之又秒。
秦轩翻掌,他便化作一道流光,直入此鼎之内。
夏祖愈加惊异,却看那白玉小鼎之中,传来一道声音,“还不速来!?”
夏祖眉头紧皱,她不知道秦轩在做什么,不过,念及他秦长青也不是自寻死路之人,当即便是收起古帝尸,化作一道光芒,直入天鼎内。
轰!
失去了夏祖的壁障,顷刻间,无尽的死气便将此地彻底淹没,狂暴的死气,可吞噬一切之力,之前便是天鼎,也难以抵挡这死气。
只是下一瞬,一道白光稍纵即逝,有小鼎巴掌大小,直入那死气深处。
……
天鼎内,夏祖望着此地,瞳孔凝缩。
这是一方天鼎,云雾缭绕,古木参天,像是一处仙家圣地。
在这其中,秦轩悠然,他独自一人盘坐着,正在斟茶热水。
夏祖心中却是不稳,她沉声道:“你以为凭借天鼎,便能够挡住那无边的死气!”
“就算是始皇、大帝都要小心,何况是这天鼎。”
秦轩端起茶盏,轻抿一口,“稍安勿躁,夏祖,你我皆小觑天鼎了!”
“作为上苍之上,万兵之巅,十三真宝之一的天鼎,又怎会缺少威能!”
他抬眸一望,便有画面呈现,是外面的世界。
只见天鼎在这死气洪流之中穿梭着,那之前在流逝天鼎之力的死气,如今,却被某种不可见的力量阻挡在了天鼎之外。
“这是!?”
夏祖瞳孔震动,她知道这死气的可怕,正因如此,她才不可思议。
即便是始皇兵,也不可能做到这么轻松抵御死气。
“众生所见,各有天地,而真正的天,究竟如何,也源于所见者的见解罢了。”秦轩放下茶盏,轻声自语道:“而这,是天帝眼中的天,是天鼎内,真正的天!”
“永恒不变,容纳世间,任由世人痴嗔爱怨,任由山河破碎,任由岁月流逝,任由众生自有向无,从无至有,任由山海从平到起,从起到没。”
“天便在那里,容纳着所谓的一切,包括,这所谓的死气,也皆在天之下。”
“既是如此,又怎能逆天!?”
秦轩的笑容平和,他也有一丝感慨。
世人皆想要逆天,可天便在那里,有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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