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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反客为主(三合一)(1 / 1)

“这是我们给准备的两百元彩礼,你先收下,婚事啥时候办,咱们屋里谈。”

贺大娘一副反客为主的架势,一沓钱递过来,不由分说便要进屋。

姚瑞兰的反应本来就是慢半拍的,这会儿人家递钱过来,她第一反应就是推开:“我怎么能收你的钱?”

贺大娘一乐:“这是彩礼,是挺多的,但这代表我家的诚意。你们也不用有心理负担,我知道你们娘俩一起生活,生活困难,等你闺女嫁到我家去,这两百块你可以花好几年的了。”

贺大娘看着姚瑞兰的神色,很是成竹在胸。

像姚瑞兰这样的妇女,她见多了,一个人带着闺女长大,操劳了一辈子,就是想要看着闺女飞上枝头去。这会儿机会不是来了吗?

她也不能姚瑞兰再开口,直接走进屋去打量。这屋子简直是简陋得不行,到处都是霉点,看起来是整理得清爽,但也侧面反映她们连家具都打不起。

姑娘要是嫁到他们赵家去,生活条件准能有质的飞跃。

贺大娘想不出这当娘的有什么拒绝的理由。

她笑一声,向后招了招手:“永元,你还傻站着干什么?进来!”

赵永元这才反应过来,迟疑地看了姚瑞兰一眼,迈过门槛走进屋。

姚瑞兰刚才是懵了。

这段时日,温茵茵出落得愈发标致,村里确实有不少人家想要找她们家说说亲事。可后来,看着温茵茵赚钱的本事这么大,又见顾明煜时常来村里找她,便逐渐打消了这念头。

现在温茵茵与顾明煜开始处对象了,姚瑞兰虽然对闺女的终身大事是操心的,可也从来没有想过催促什么。毕竟婚姻大事并不是儿戏,她自己年轻的时候懵懂地走进一段失败的婚姻,现在自然希望闺女慎重再慎重。

可现在这母子俩又是从哪里来的?

姚瑞兰反应过来之后,突然明白了这两百块钱是拿来做什么用的,她脸色一沉:“我连你们是谁都不知道,怎么可能收你的钱?这位大姐,我不卖闺女!”

姚瑞兰这话音刚落,外头半边身子都要探进屋的沈月娥只差要拍手叫好。

她算是明白了,这俩人是过来摆阔的嘛!

这就要仰着鼻孔说话的架势,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个村里的大户呢!

贺大娘被姚瑞兰这突如其来的火气一怔,半天没回过神。身旁的赵永元看着她,一时震惊。他听说过温茵茵的娘是个贪财之人,看见他们送来的礼和聘金,应该会眼睛发光才对。

可为什么她不为所动?这些东西……温茵茵的娘仿佛根本就不放在眼里。

赵永元的脸色有些难堪,想要解释。毕竟他想要将温茵茵娶回家,自然也不能得罪她娘,于是他便扯了扯自己娘的袖子,当是暗示。

贺大娘也已经愣住了,胡乱点点头,脸色却变得难看。

沈月娥冷笑一声,立马有了找到主场的感觉,往屋里一冲就要教训人。可没想到她还没开口呢,温茵茵就出来了。

温茵茵本来是在自己屋里织围巾的,可到底屋子小,屋门又敞着,外边的动静自然听得一清二楚。

钩针处只差一点就能做出完美的收针了,她便不想出来,本以为她娘能将这两个人打发出去,可没想到,他们居然直接进屋了。

温茵茵没料到这赵永元与他娘竟是如此不讲理的人,出来的时候,脸色难看:“赵木匠,你带着你娘来我家做什么?”

她的声音冷得出奇,语气之中也蕴着怒气,只这一句话,就让赵永元僵住了。

他支支吾吾道:“我和我娘来向你提亲……”

“我拒绝,你请回吧。”温茵茵皱眉,语气冷淡,仿佛连一句话都懒得与他多说。

这句话音刚刚落下的那一刻,赵永元感觉到自己的心像是突然被重物一击,一股钝痛感让他一时没法接受。

他看看温茵茵,又看看温茵茵的母亲,忽然想起上次周翩翩对自己说的话。

周翩翩说,温茵茵是喜欢他的,只是她娘希望她飞上枝头变凤凰……

赵永元把心一沉,定了定神:“茵茵,这彩礼是给你们的,如果你们觉得还不够,那我回去让我娘把家里的存折找出来,再去取两百块。还有这自行车……我的自行车以后就归你了,你想怎么用就怎么用,我绝不干涉。”

听着赵永元说的话,外头的妇女们都很是错愕。

这年头,村里大家都没什么钱,一个个都是将好不容易凑成整的大团结塞在家里的隐蔽处完事,有几户人家能办存折的?

看来这小伙子家里是有点底气。

赵永元说的话,引起了纷纷的议论,听着这一道道窜入自己耳中的声音,温茵茵冷冷地扫了他一眼。

“直到现在我们都没说过几句话吧?我连你叫什么名字都记不全,怎么可能接受你的提亲?”温茵茵的语气缓和了些,淡淡道,“赵木匠,请带着你娘一起离开我家,以后不要再来打扰了。”

温茵茵是恼了。

现在是八十年代,又不是古时候,即便男女之间看对了眼,也会委婉迂回地请媒人来打探心意,绝对不会像他们这样贸然登门。

光看看这母子俩做的事情,听他们说的话,就可以断定两点,这俩人要么是缺心眼,要么是轻视她们家。

这让温茵茵有被冒犯的感觉。

温茵茵的话说得清楚明白,摆明要拒绝这人的提亲,既然如此,沈月娥就不客气了。

她捋了捋袖子,加入战局:“有你们这样提亲的吗?甩两百块钱来干什么啊?不过这么一点点钱,塞牙缝都不够,真当谁没见过钱似的!”

其实两百元的彩礼钱,在村里已经算很多了,毕竟赵木匠辛辛苦苦打一年的家具,都不一定能挣到五十元。这两百块钱,相当于他好几年的收入。

但是,沈月娥却看不上。

这段时间,沈月娥跟着温茵茵赚了几个钱,眼界一下子就大了。

两百元——她虽然没有,可对于能干的茵茵来说肯定是小钱!

沈月娥酝酿了一番,就想要摆事实讲道理,让这自以为财大气粗的母子俩体会一下温茵茵的能耐。

然而她还没继续说下去呢,贺大娘就已经变了嘴脸。

“你不喜欢我儿子?”贺大娘怒视着温茵茵,骂道,“亏我儿子还这么辛苦给你做那架子,真是没良心!”

在贺大娘的心中,自己的儿子可是比天上掉下来的宝贝还要金贵的。照她说,只要是她儿子看上的姑娘,得点串礼炮来庆祝自己走了啥狗屎运。拒绝他?这怎么可能!

可现在,最不可能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贺大娘恼羞成怒,将那天赵永元是如何不眠不休地完成温茵茵交代的活儿的过程说了一遍,那语气——是将自己的儿子当眼珠子来疼的。

外边看热闹的村民们虽然没什么文化,可也懂得识人,此时望着这当娘的是什么性子,大致也能猜出她儿子有多懦弱。

可不是懦弱吗?自从温茵茵拒绝了他之后,赵永元就跟被雷劈了似的,愣在原地。

听他娘说的话,赵永元不作声,心里头却觉得难过。

那天晚上他连一眼都没合过,就为了帮温茵茵把这落地展示架做好。可没想到,她一点都不念他好!

这母子俩一个赛一个委屈,倒是把温茵茵气笑了。

姚瑞兰感觉自己的脑袋都被他们这一出给闹疼了,无奈地说道:“请你们做展示架,我们家茵茵是给过钱的。”

沈月娥一听,反应极快,立马说道:“照你这么说,所有请你儿子做木工活的都想嫁给你儿子了?大家可记清楚了,以后别再找这赵木匠了,免得给自己惹麻烦!”

沈月娥嗓门大,叽叽喳喳说了一通,屋外大家立马会意,不住地点头。

“我妹子家建新屋了,最近正好要打家具呢,本来听说邻村的赵木匠手艺好,还想找他。现在看来这人请不得,到时我妹子要是跟他多说几句话,他娘就要来找我妹子提亲啦!”

“朱莲嫂,你说话真损!你那妹子都跟咱差不多年纪,可以给这赵木匠当大姐了!”

“这不是以防万一嘛……”

大家闻言,笑得都要直不起腰了。

见大家都在看笑话,贺大娘的鼻子都快要气歪了,然而她还没说什么呢,门外突然来了个人。

大家都将注意力落向屋外。

赵永元起初心不在焉的,没有注意到纷扰的动静,只是低下头,盯着自己的鞋尖。

他没想到,温茵茵对自己根本就没那心思,她拒绝的时候丝毫不留情面,仿佛根本就瞧不上他似的。

为什么?

赵永元想不明白。

可是所有的不解的缘由,就在再一次听到那道清朗声音的一瞬间,呼之欲出。

“今天家里来客人了?”顾明煜走到温茵茵的身边,淡笑道。

温茵茵家里没有钟,直到见顾明煜到了,才意识到该出发了。

她一拍脑门,一脸迷糊:“我还没换衣服,你等等我。”

说罢,温茵茵转身就要跑回屋,只是她的脚步声还没响起,手腕就被一把握住了。

顾明煜将温茵茵拉回到自己面前,无奈地笑道:“我还没说完。”说着,他将自己手中提着的袋子交给她,“我姐找了一件衣服,说送给你的。”

温茵茵接过袋子,打开一看。

顾明湘居然给她准备了一身裙子。

难道是怕她没衣服穿吗?

顾明湘并不是一个热情的人,平时在店里见她对客人说话时的语气都是淡淡的,可对自己,却是很真心。

这独属于顾明湘的善意让温茵茵的心底暖洋洋的,她提着袋子回屋,还对姚瑞兰说了一句:“娘,我先去换衣服。”

温茵茵的声音清脆动听,就像是在唱歌一般,语气之间透着几分轻快的喜悦。赵永元一怔,不由将她对自己说话时的语气与这样的时刻对比。

为什么她对这个男人,如此温柔?

温茵茵提着衣服回屋的时候,步履轻盈,嘴角带着笑意。

望着这一幕,赵永元的心又是一阵疼,而后他鼓足勇气,将目光落在顾明煜的身上。

赵永元一直对自己的外表十分自信,可见到顾明煜的那一刻,却不由往后缩了缩。

那是一张冷淡的脸孔,五官深邃而又凌厉,周身上下散发出贵气。

这男人的气场分明是凛冽的,可望着温茵茵的眼神,却又如玉一般温润,再开口时,是对温茵茵的母亲说话,谈吐彬彬有礼,毫无高高在上的气势。

“阿姨,晚上带茵茵吃了晚饭,我会送她回来。”顾明煜对姚瑞兰说道,“你不用担心。”

温茵茵晚上要去哪里,姚瑞兰早就已经知道了,听顾明煜把话说完,她笑着点点头:“老人家八十大寿是大日子,可不能迟到了。”

八十大寿?

贺大娘的耳朵捕捉到这一个关键的信息,顿时瞪大了眼睛。

“你和那温茵茵是什么关系?我们今天是来提亲的,你带她去参加什么大寿?”

贺大娘说到这里,实际上是存了坏心眼的。

温茵茵不是看不上自家儿子吗?

要跟这小伙子好?行啊,她倒要看看,小伙子听自己说了这番话,会不会对温茵茵起怀疑。

他们来提亲,是认真的。礼多人不怪,出门之前,他们可准备了大包小包的礼。

明明做了这么多准备,最后反而被笑话了一番,难道温茵茵不该负责?

温茵茵不接受她儿子,那没问题。她要把温茵茵和这小伙子之间的好事也给毁了!

贺大娘摆明要让姚瑞兰与温茵茵难堪,故意将自己置身于受害者的一方:“这温茵茵和你处对象是吧?既然是这样,怎么还和我家永元好呢?”

贺大娘张口说瞎话,听着她这语气,赵永元被吓了一跳。

可直到最后,他都没打断。

因为他是不甘心的。

温茵茵为什么要选择这个男人?是因为这个男人比他高,比他帅吗?

种种情绪交织起来,让赵永元陷入了痛苦之中,于是最终,他选择纵容自己的母亲胡说八道。

贺大娘皱着眉头,一开口便是不饶人的,姚瑞兰着急想要辩解,却是有理说不清,被这人气得够呛。身旁的沈月娥也气坏了,破口大骂道:“你这人说的是什么话?茵茵啥时候和你儿子处了?”

贺大娘冷笑一声:“什么时候?她在背地里说些不要脸的话勾引我儿子,当然不会让你们听见了!”

见这场面被自己搅和得一团糟,贺大娘心里头痛快极了。她拽拽赵永元,说道:“行了,这种儿媳妇,我是怎么都瞧不上的。谁喜欢谁拿走,呸!”

说完,她转身就要走,却不想顾明煜已经直接挡住了门槛,一只手撑着门框,拦住了她的去路。

“把话说清楚再走。”顾明煜的声音骤然冷了下来,眸光一沉,语气之中透出威吓的意味。

刚才还一脸温和的小伙子此时仿佛变了个人,这让贺大娘的心里头陡然生出一丝恐惧来,说话的声音都变得颤抖,语气还是硬邦邦的:“我都说了,有啥不清楚的!怎么的,你还想打我吗?”

顾明煜的目光冷冷地扫过她满是皱纹的脸,懒得与一个无知妇女计较。

他看向赵永元,厉声道:“每个人都要对自己说的话负责,张口胡诌不是没有成本,如果你母亲继续污蔑茵茵,那就只能由法律来制裁她。”

法律?

听到这个词,赵永元一阵恐慌。他不懂什么叫法律,可眼前这个男人的气势,却让他不自觉有些发抖。

他吞了吞口水,想要据理力争,可看着顾明煜漆黑的眸子,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正在此时,沈月娥挺了挺胸脯,站到顾明煜的身边去:“顾副局长,你可一定要为茵茵讨回公道!这母子俩欺负茵茵和她娘没人撑腰呢!”

顾明煜的眸光更深了。

这些年,温茵茵与她的母亲,还受过多少像这样的委屈?

气氛顿时变得僵硬了,看着顾明煜这态度,贺大娘已经恨不得刚才没说过那番话。可深吸一口气,再听到沈月娥喊他“顾副局长”,她的腿更软了。

顾副局长?

他是公安局的副局长吗?

这个猜测让贺大娘立马意识到自己摊上事了,眼前男人说的话一看就知道不是随口一提的,他真会将她带到派出所吗?

贺大娘再也没法淡定了,她的嘴角一僵,随即立马哭丧着脸说道:“顾副局长,我没啥意思,就是开玩笑呢。我没想到茵茵的对象是像你这样的大人物,是我有眼不识泰山了……”

顾明煜沉着脸,逼近一步,“一句玩笑就打发了?”

“是是是,我不好,我不对。我就只是一个农村老太婆,啥都不懂,我以后再也不开玩笑了。”贺大娘点头如捣蒜,点头哈腰地赔笑脸,像是生怕再说错一句话,得罪眼前的大人物。

赵永元的脸色都白了,看着自己的母亲如此卑微,眼前的男人却仍旧不为所动,他咬咬牙,心里头如被针扎了一般难受。

可有什么办法呢?错的是他们,如果不道歉的话,恐怕这事过不去了。

温茵茵换好衣服出来的时候,恰好看见顾明煜铁青着脸,而贺大娘露出了笑脸,只是这笑容比哭还要难看。

正当她想要问问发生了什么时,贺大娘立马跑到她的面前,只差跪下了:“姑娘,你和你对象说说,放过我们吧……”

贺大娘的气焰早就已经消失得荡然无存了,温茵茵正怔愣着,却已经听到屋外的几个妇女们又开口说话。

“这种人,就应该去报公安局!就算公安同志不能拿她怎么样,也得上报村委会!”

“张口胡来,有想过茵茵的感受吗?”

“还说茵茵能瞧得上她儿子?我呸!人家放着顾副局长这么一表人才的对象不要,跑去跟个木匠处关系?又不是傻了!”

这些人都在为温茵茵打抱不平呢,一瞬间,她算是什么都明白了。

敢情顾明煜在为她出头?

温茵茵笑了笑,走上前去。

这时的温茵茵已经换上了顾明湘为她准备的裙子。

这是一件明黄色的针织毛线裙,样式大方,色彩却活泼生动,将她衬得更加灵动而又有活力。顾明湘平日里只喜欢黑白两色的衣服,素净得不像话,可挑选送给温茵茵的衣服时,却是花了心思的。

第一次见顾家的长辈,她希望温茵茵能够更加亮眼,因此选了这件从头到尾都非常独到的裙子,此时一看,顾明湘的眼光果真好,这衣服就像是为温茵茵量身定制的一般。

温茵茵光一看这裙子,就喜欢得不得了,穿上之后,更加满意。只是家里没有全身镜,她看不见全身的效果,但现在看着顾明煜落在自己身上时的眼神,她就猜到了,效果不会差。

“不管他们了,和这样的人有什么可计较的?”温茵茵开口的时候,脑袋微微一歪,嘴角的笑意温婉动人,却又甜丝丝的,像是融化开的糖果一般。

只这一个笑容,就让顾明煜的眼神柔软下来,他牵住她的手,淡声道:“那就由着他们欺负你?”

温茵茵眨眨眼:“你看我像是会被人欺负的吗?”

她笑眯眯的,语气俏皮,目光一停留在顾明煜的身上,就再也没有移开。其实就算他不来,她也有办法对付他们,只不过是一些无足轻重的人罢了,为了这俩人浪费与他在一起的时间,挺不划算的。

顾明煜也不想与这些人纠缠,见她这样说,就不再坚持,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

温茵茵的脸颊微微一红,再回过头的时候,神色平静:“还不快走?”

贺大娘一听,心头大石骤然落地。

赵永元看着她,却不舍得走。

贺大娘赶紧从后头推了他一把:“赶紧的!”

说罢,她揪着赵永元就往外跑,只是一条腿还没跨出门槛,就被姚瑞兰喊住:“把你们带来的东西都拿走!”

姚瑞兰一脸嫌弃地提起那几个箩筐的红枣鸡蛋,将东西往外一放。

这些都是真金白银买的,当然不能便宜了她们娘俩!

贺大娘哪还顾及是否丢脸,身子一弯就去提,怎想脚下被门槛一绊,整个人往前扑了去,一手按在了箩筐里的红枣和桂圆上,红枣桂圆一个个滚出来,掉了一地。

她手忙脚乱,都已经疼得变了脸色,却还是伸手去扶,这不扶还好,一动手扶,连边上的鸡蛋都被她捏碎了几个,蛋黄液流在地上,心疼得她只想哭。

见他娘跌在地上,赵永元也急了,连忙上前去扶,可没想到脚下一滑,踩住了桂圆,连忙摊开双手想要保持平衡。

只是他人还没站稳,又踩上滑溜溜的鸡蛋液,这下完全乱了分寸,整个人往后重重一倒,摔得四脚朝天。

见这一幕,大家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笑意了,纷纷哈哈大笑起来。

母子俩摔在屋外,都很是狼狈,可没有任何人同情他们。

因为他们这是自食其果。

谁都没忘记这大娘刚才那自以为是的嘴脸呢,后来被拒绝了,还恼羞成怒,恨不得将温茵茵和顾副局长的事儿也给破坏了。

人言可畏,如果顾副局长真听信了这小伙子他娘的一面之词,对温茵茵产生了怀疑,那该怎么办?

张口就要破坏人家的好姻缘,这心该多毒啊!

还有这小伙子,看起来不声不响的,其实也蔫儿坏。

明明三言两语就可以解释,他一句话都不说。

心坏就算了,还怂,对着人家顾副局长,连个屁都放不出来!

几个看热闹的妇女们将这场好戏看到这里,基本上已经算是心满意足了,可是,沈月娥还觉得不痛快。

没看见这俩人的脸上露出震惊痛悔的神色,那总是差了一层意思的。

于是沈月娥从屋里出来,笑眯眯道:“以后找人家提亲之前,先打听打听清楚。茵茵可是我们村最有志气的姑娘了,长得漂亮就算了,还有本事呢。人家前段时间刚得了市里汇演大赛的一等奖,还被市里评先进了,你儿子配得上吗?”

贺大娘一脸错愕,她听说隔壁村有人得了市里汇演大赛的第一名,可没想到,居然是温茵茵……

赵永元的眼神也顿时黯了下来。

那个时候温茵茵练习诗朗诵,他都看见了,他知道她是美好的,是闪着光芒的。可没想到,她的光芒,居然都已经闪耀到市里去。

见赵永元的眼中流露出复杂的情绪,沈月娥又说道:“你知道茵茵做架子就是为了上镇卖衣服的吧?我是不知道茵茵这衣服卖得有多好,不过,她前些日子带我们全村妇女做袜子,你猜她光是花五天时间,就挣了多少钱?”

沈月娥一脸嘚瑟,仿佛温茵茵是她亲闺女似的。

赵永元迟疑着,却没有开口。

她一乐,自己就顺着说下去了:“五百块钱!人家一次就能赚五百块钱,能看上你们家那两百块钱的彩礼不?”

一口气就能赚五百块钱!

贺大娘觉得自己要喘不上气来了,他们全村最有本事的男人,一天都没法赚一百块钱!

“对了,那个成语是咋说的?香妞,你念过书,你来说说……”沈月娥随手指了一个刚嫁进村子里来的小媳妇,说道。

小媳妇突然被点名,立马搜肠刮肚:“不知天高地厚?不自量力?自取其辱!”

沈月娥摆摆手:“差不多吧,就这意思。以后你俩别进村了,咱们都不欢迎你们,赶紧滚!”

沈月娥终于说痛快了,手一挥,人家母子俩还没来得及爬起来,就带着一群妇女,浩浩荡荡地走了。

望着她的身影,温茵茵由一开始的目瞪口呆,逐渐回过神来。

“噗嗤”一声,她笑了出来,轻声道:“织袜子一天挣一百,月娥嫂子真能吹牛。”

姚瑞兰也笑了,走过来小声说道:“也不算吹牛,你前两天上市委大院卖的那批衣服,都赚了六百多块钱呢。”

姚瑞兰话音刚落,就对上顾明煜饶有兴致的眼神,乐呵呵一笑:“这下子倒像是我在吹牛了。”

顾明煜嘴角弯起,看着温茵茵,挑了挑眉,戏谑道:“我都没发现自己的女朋友这么有本事。”

这年头,大家不说“女朋友”,说“对象”。此时听顾明煜称呼她为“女朋友”,温茵茵的脸都要臊红了。她不好意思地捧住了自己的脸颊,轻声说道:“赶紧走吧,第一次见你爷爷,不要迟到。”

顾明煜望向她,不由失笑。

这动不动就要害羞的小姑娘,真会做生意吗?还是——她只在他面前害羞?

他点点头,牵起她的手,见她因为在姚瑞兰面前不好意思,还想要挣脱,索性直接将她的手握住,塞到自己的大衣口袋里去。

温茵茵抽不出手来,哭笑不得,一张脸红得跟苹果似的。

姚瑞兰见他们俩打情骂俏,不由也想笑,却还是正色道:“快去吧,路上开车小心。”

等到两个孩子终于转身离开,望着他们的背影,姚瑞兰才露出了几分慈爱的笑容。

昨天得知温茵茵要跟着顾明煜一起去见他的家人之后,姚瑞兰一直是揪着心的。她担心自己的孩子被人家欺负,也担心孩子会因为出身而被人瞧不起。

虽然温茵茵现在自己有赚钱的能力,也帮着家里改善了生活条件,可听说城里那些有正式单位的知识分子是瞧不上个体户的。

姚瑞兰担心,却没有表现出来,只是默默地考虑着这些问题。

可今天,在见到顾明煜为温茵茵出头之后,她松了一口气。

无论如何,他都不会让温茵茵受委屈的。

那天顾明煜说可以放心将温茵茵交给他,现在看来,并不是信口开河。

温茵茵与顾明煜一路走到村口,上了车。

周翩翩静悄悄地跟着他们,只希望赵永元赶紧追上他们的步伐。刚才她一直躲在温茵茵家外边那老木桩后面,偷听屋里的动静。温茵茵又风光了一回,这让她不敢置信,却又不得不接受。

周翩翩处心积虑贡献给赵永元的妙计又失败了,她心里沮丧,却还没有丧失最后的希望。顾明煜虽然有派头,可一个城里人,怎么可能是从小干农活长大的庄稼人的对手呢?只要赵永元一气之下上前揍他,说不定能将他揍趴下啊!

带着这一丝期待,周翩翩提着粪桶跟了一路,只想亲眼看看这好戏。

可是许久过去了,赵永元却一直没动静。

周翩翩的身后,贺大娘与赵永元一起往外走,就像是失了魂似的,一句话都没说。赵永元摔了一跤,浑身都疼,可最疼的还是他的心。

他喜欢温茵茵,想要娶她回家,可刚才听说温茵茵居然如此优秀之后,他却开始觉得自己太可笑。

他配不上她。

赵永元低着头,浑浑噩噩的。

然而就在他的脑中一片迷茫之时,他娘突然猛地推了他一把:“你看那是什么?”

赵永元昏昏沉沉抬起头,望着村口停着的那辆小汽车。

是小汽车!

赵永元做梦都没想到,这镇上来的副局长,还有车!

一对比,他觉得自己手中的自行车都不香了。

他还推着自行车去温茵茵面前显摆,这不是自取其辱是什么?

一时之间,赵永元的鼻子都发酸了,高头大马的男人,竟然蹲在田间的小路上,呜呜哭了起来。

车子都发动了,眼看着人都要走了,赵永元咋还没跟上来?

周翩翩噘噘嘴,转头看一眼,可这一眼,就让她整个人愣住了。

赵永元居然蹲在地上哭!

还是不是个男人了?

周翩翩简直想要上前将粪桶里的牛粪浇到他头上去。

……

小汽车驶向镇上,温茵茵紧紧抓着安全带的边把弄着,心不在焉的样子。

顾明煜看得出来,她很紧张。

与他交往不久,就要跟着他去见这么多人,难为她了。

看着她焦虑的神色,顾明煜握住了她的手,温声道:“如果你没有做好心理准备,那就下次。不要紧的,我不会勉强你。”

温热的感觉传到手心时,温茵茵微微一愣,缓过神来。她沉吟片刻,再转过脸的时候,轻轻摇摇头,声音软糯:“今天是你爷爷八十大寿的日子,这对你很重要,我不想错过。”顿了顿,她认真地说,“我想陪你一起去。”

看着她笃定的神色,顾明煜眸光渐深。

她明明很害怕,也有些不知所措,可为了他,却还是坚持要前往。

说到底,她不过是怕他失望罢了。

童年记忆里那勇敢的小女孩与眼前的人重叠,他的嘴角不自觉上扬。

“我的家人不难相处。”他握着她的手紧了紧,“他们会喜欢你的。”

温茵茵“嗯”了一声,默默在心底给自己鼓鼓劲。不管怎么说,她都是活了两辈子的人,什么可怕的场面没经历过呀?

不过见家长而已,伸头就是一刀,没什么好慌的!

她用力地点点头,做了个深呼吸,缓解了一番此时的焦灼情绪,而后严肃道:“你能先给我找面全身镜吗?”

慌成这样了,还能臭美呢。

顾明煜被她逗笑了,应了一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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