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枫笑得极灿烂,我本来没觉得杜枫像她们说的那样帅气,可这时候仔细瞧瞧,小麦的肤色,配上寸头,纯天然的安全感油然而生,他五官本就俊朗,偏还带着一丝坏,帅气中又带着一丝柔,再配上他那一口大白牙,妈呀,他笑得让我眼晕!
“她胆子大,什么都不怕,往师兄弟的书包里放过蛇,壁虎,死麻雀等等,趁人不注意,把师兄弟的书包藏起来,惹得他们练完功后哇哇大哭,这些都是常事,有一次终于把一个师弟惹急了……”
王蕊忙问:“她干啥了?”
杜枫看了看我笑道:“小师弟在树下压腿,她用长竹板挑了一坨狗屎送到人家鼻子下边,小师弟压的正猛……”
三人哈哈大笑,像是都脑补了那个画面,夏冬追问:“后来呢?”
“后来小师弟叫上其他几个师弟要揍她,她不跑也不求饶,梗梗着脖子说‘有本事今天打死我,要不然明天我让你们哭都找不到调!’”
我惊讶的看着杜枫问:“这事你怎么知道的?我不记得你在场呀!”
杜枫说:“你当时被他们围着,还有闲工夫注意周围有谁在?”
夏冬不乐意了:“你既然在旁边,为啥不帮她?一帮男孩子围一个小女孩,好意思的!家长咋教育的!”
我赶忙骄傲的解释道:“我不用人帮,就那点人,小意思!这种事我从小学应付到高中,无一败绩!”
杜枫笑了笑没有说话。
王蕊咬牙切齿的指着我说:“我说你傻都是抬举你!不知道求饶你也得知道跑呀!还无一败绩,你胳膊腿还能健在,至今还能喘气,真是菩萨保佑!”
我撇了撇嘴,觉得王蕊小题大做,她不懂江湖上这点事,我不怪她,道德经第四十二章说:万物负阴而抱阳,冲气以为和。就是说凡事有损必有益,有益必有损,我虽说脾气硬了些,又容易闯祸,可因为敢打敢扛,我也交下很多朋友,谁想怎么着我,也得问问我那些兄弟干不干!当然,这期间挨的打确实多了些,可也练就了我的钢筋铁骨!不然,如何将那些花拳绣腿变成真功夫,这事儿需要实践!
晓晨追问:“后来呢?”
杜枫垂头想了想说:“后来我离开了少年宫,因为喜欢练武,我妈又帮我找了一个在家教徒弟的师父,我在那练了一年多,没想到又看到她了!”
夏冬不可置信的看着我说:“可以呀!那么小就知道追着跑了。”
没等我解释,王蕊又问:“她还那么招人烦吗?”
杜枫笑着说:“没那么幼稚了,但是还是调皮,师父只教五个徒弟,她经常带着那三个出去打架,没少挨师父罚,有一次她带着那三人偷着把师父珍藏的绍兴老酒喝了,按理说偷了酒也该找个安全的地方再喝,她偷了酒没走,就在师父家,把那三人叫来,一人几大口就喝掉一半,师父闻着味就找过来了……”
我又惊着了:“这事你也知道?你那天不是没在吗?”
杜枫无奈的摇了摇头问:“我要是没在你怎么回的家?”
夏冬好奇的问我:“你干坏事的时候,怎么不叫着他?”
我解释说:“他年纪最大,不好骗!再说他也不经常来,但是师父要罚我的时候,只要他在,大多都是他出面求情,你们不知道,”我想着那时候杜枫的样子笑道:“他小时候可胖了,初中瘦了些,老成持重的,根本不像个小孩儿,像个小老头,师父最喜欢他。”
晓晨又问:“后来呢?”
我急了:“哪那么多后来?!”
开玩笑,再这么说下去,我那点老底都被她们知道了。
可杜枫没有停下的打算,他笑呵呵的又讲了几个我的英雄事迹,我本想阻拦,可我自己听着都惊讶无比,不是惊讶自己那时候怎么那么英勇无畏,而是这些事杜枫竟然记得这么清楚,连我自己都忘得差不多了,甚至还有两件在我印象里,他不该知道的事,可他一样说的头头是道,像是就发生在眼前。
夏冬眯着眼睛问杜枫:“你是不是早就对我们家玥玥心怀不轨了?”
我的小心脏一哆嗦,种种迹象表明,他确实有点过分注意我了,可那时候我还那么小,他彻底消失的时候,我才上初一啊!
我也好奇且认真的等着杜枫的回答。
可能是我们四个的表情出奇的一致,让杜枫看得有点蒙圈,竟是一时没有吭声。
王蕊急道:“你们俩现在已经在一起了,有啥不好意思承认的!”
晓晨说:“像你们这样的缘分可不多见,可要好好珍惜,小玥脾气急,有时候一根筋,你要多包容她,有什么事商量着来……”
我赶紧打断妈妈上身的晓晨,气急败坏的问:“谁跟谁在一起了?你们哪只眼睛看见我们在一起了?我们仅仅是久别重逢好吗?”
夏冬哦了一声说:“还没发展成恋人关系。”
我不假思索的回答了声:“对!”,随即马上意识到这是个逻辑漏洞,急赤白脸的说:“对什么对!我们就是师兄妹!”
杜枫这时候抬手看了看表说:“时间不早了,你们也该回去休息了,下次我回来,再请你们吃饭!”
这个许诺让她们三人很是高兴,忙关心的问啥时走,啥时回,而我的小心脏一直在砰砰狂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