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仔细算算,夭夭穿书近七年了。
她从穿书的第一日就遇到了容慎,容慎把它从万魅冥君手中救下,本想放它自由,可它却蹭到他身边不肯走,浑身脏兮兮的又小又弱,爪爪上还受了伤。
或许是见它太过可怜,善良的小白花将它偷偷带回宗门,他帮它包扎伤口,帮它洗澡,耐心喂给它食物同它聊天解闷,还总会在它噩梦惊醒时,把它搂在衣襟里安抚。
血契之后,两人更是形影不离。
诡秘禁地救人,思寒洞惩罚,宗门内试,仙剑大会,蛊魔出世,云山秘境,离宗后的小昌镇、封平县、万花城,加上此次的皇宫之行,夭夭感觉她同容慎相处了不止七年,好似过了人生中的大半辈子。
现在,他们又要开始新的人生了?
夭夭点头答应了。
以前她总爱喊容慎是小白花,现在她发现自己也是朵小白花。
在感情上,她两辈子只被容慎一人告白过,所以对于容慎突兀的求婚她没有准备,就这么呆愣愣的点头答应,把头埋在他怀中娇羞的不行,后来还用爪爪捂住脸颊不让容慎看。
事后,她才觉得自己草率了,作为身份尊贵、相貌好看、受万兽追捧的上古神兽,她怎么能这么轻易答应小白花的求婚呢?!
越想越觉得自己吃亏了,夭夭翻来覆去睡不着觉,她戳了戳阖眸沉睡的容慎,轻声问道:“云憬,你睡了吗?”
容慎睡了,但又被夭夭戳醒了。
他睁开眼睫,带着些许的睡意回道:“没有。”
夭夭放心了,她开始一本正经的暗示,“我之前看书的时候,看到有个地方的男子对心爱姑娘求婚,都会提前准备惊喜。”
容慎侧躺面对着她,下巴撑着手背,他突兀一句:“你还看书?”
夭夭被他噎到了,“我怎么就不看书了?我看的书并不比你少好吧?”
“不对,这不是重点!”
夭夭险些被他转移话题,她继续说道:“惊喜你懂吗?就是鲜花,对戒,白日大餐夜晚焰火,在浪漫的氛围下求婚,女孩子被感动了才会点头答应,口头求婚会被拖出去打的。”
当然,最后一句是夭夭自己加的。
容慎听明白了,他虚心求问:“对戒是什么?”
“就是象征眷侣身份的两枚戒指,你一枚我一枚,咱们把它戴到无名指,这样旁人看到对戒就能看出我们的身份。”
在现实世界,这是婚戒。
容慎很认真思考着,对于夭夭的话他是真的上了心。他一这样,反倒是让夭夭不好意思了,张口正要说些什么,容慎掌心蜷缩,再次张开,掌心出现一片冒着寒气的雪花。
“这是什么?”夭夭用手戳了戳这片漂亮的雪花。
容慎道:“这是雪神女的精魄。”
之前因为血符的缘故,容慎一直没同夭夭说实话,只骗她说是魔尸触碰到机关,秘境漩涡将他们卷了出来。其实不是的,真相是容慎利用血符收服了雪神女,雪神女化为了雪花精魄。
“从四重秘境出来我就想送你了,但因为血符的事情不知该如何开口,后来你知道了血符,我又担心你不喜欢这寒气凛洌的雪花。”
雪神女精魄是一把寒剑,夭夭属火,最畏惧的就是这冻入人心的雪。
将雪花放入夭夭手中,冰冰凉凉的触感瞬间蔓延到指间,很快化为一把漂亮裹着风雪的长剑。夭夭起身试探的挥了挥,长剑划下带出呼啸的风声,还有散落的小雪花。
……就是太冷了些。
“先用它护身吧。”容慎知道夭夭怕冷,将她的右手包入手心温暖。
随着容慎的靠近,长剑乖巧化为小雪花,容慎将它化为雪花冰簪『插』入夭夭的发中,解释道:“对戒就先用它来抵,之后我会送你独一无二的对戒。”
“不用了,这个就挺好。”
夭夭最初的目的也不是要给容慎要东西,“我只是后悔自己刚刚答应的太快了,你这么轻易就得到我了,要是以后不珍惜怎么办。”
她打又打不过他,论聪明也没他智商高,所以才想给他制造点难题。
容慎再次被夭夭逗笑。
“不会的。”他一直以为自己给足了夭夭安全感,没想到小女孩儿的心思会这么复杂。
他承诺道:“不管是再过百年还是千年,你都是我的唯一。”
“不离不弃,生死相依。”
“那我们可说好了哦。”夭夭伸出小指,与容慎拉钩拇指相扣,再次签订一个新的誓言。
这个时候她还不知,生死相依四字有多沉重。
“……”
因为心中有了期待,于是夭夭迫切的想要了结皇宫的事。
第二日一大早,夭夭就陪着容慎去城北筑伏隐阵,原本还需两日完成的大阵,被容慎高强度凝成了一日,他从白日筑到夜晚,随着最后一道符咒落下,伏隐阵成了。
阵法要在阵心开启,夭夭还没回宫,就晃着传音铃喊燕和尘和桑尤去思慕宫集合,透过铃铛,燕和尘语气很淡,只回了句:“知道了。”
清冷的声音像是给夭夭泼了盆凉水,夭夭脸上的笑容淡下不少。
昨日两人的谈话,容慎回去后都同她讲过了。燕和尘只是担心她、又不放心容慎,说到底都是在为他们两人考虑。
认识这么多年,他们三人一直互帮互助扶持前行。
在三人的组队中,夭夭在燕和尘面前一直是妹妹的角『色』,容慎则扮演沉稳兄长,忽然有一天,三人中的妹妹和兄长忽然互表心意在一起了,可以想象这对燕和尘的冲击有多大,夭夭很理解他。
“再给他一些时间吧。”夭夭这话不知是在安慰自己还是容慎。
其实他们两人在一起后,夭夭最希望得到燕和尘的祝福。她可以不在乎别人的想法,但无法忽视陪伴她成长的燕和尘,要是燕和尘极力反对他们在一起,那她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两人回到皇宫后,桑尤和燕和尘都已经到了思慕宫。可惜的是他们都被郑公公拦在了门外,郑公公捏着尖细的声音道:“娘娘已经安歇,你们有什么事明日再来吧。”
夭夭拉着容慎凑上前,指着他那张漂亮的脸蛋儿道:“说是容慎求见也不行吗?”
郑公公恭恭敬敬,“就算是小殿下,也不宜这么晚过来。”
可是大阵已经完成,夭夭迫不及待想试验成果,偏偏夏贵妃在这个时候拦着,很难不让人多想。
难道说……夏贵妃怕了这伏隐阵?
郑公公适时补充:“今晚,陛下在思慕宫。”
容帝来了思慕宫,就宿在夏贵妃的房中。
只这一句话,就打消了夭夭纠缠郑公公的念头,她『摸』了『摸』鼻子道:“那明日吧。还望郑公公提前同夏贵妃知会一声,我们明早有事求见。”
郑公公送他们离开。
桑尤站着没动,遮着面容的紫纱轻『荡』,他金『色』的瞳眸落在闭阖的殿门上,隐在袖中的长指忽然动了几下。一张薄薄的纸人悄悄钻入殿门缝隙,郑公公扭头唤桑尤,“桑公子?”
桑尤抬步,沉默跟在他们身后。
第二日清晨,郑公公奉命将四人请去思慕宫,夏贵妃难得没为他们做早膳。
厅堂内摆的都是些御厨做的粥菜,夭夭试探尝了一口,同样好吃但少了几分夏贵妃的精细,夭夭虽然不喜欢夏贵妃,但不得不承认她的厨艺很好。
“怎么了,不吃好吗?”四人入座好一会儿,夏贵妃才姗姗来迟。
依旧是朱红长裙,今日的夏贵妃披着一头湿发,只用发簪挽了小缕头发。就算涂着殷红唇『色』,也遮掩不住她苍白的面容。
目光落在容慎身上,她很淡扯起唇角,“昨晚实在太累了,没精力为你们做早膳。”
……累?
夭夭想到昨晚郑公公说的容帝留宿,再看向夏贵妃不由开始『乱』想。
夏贵妃满脸疲惫,在桌边陪他们坐了一会儿,她支着下巴道:“你们想做什么就去做吧,不用在意我。”
四人起身,由郑公公领着去了院落。
伏隐阵已完成,只要由他们四人同时施法开启,这遍布皇城的符咒就会纷纷被启动,隐藏在城中的妖孽无所遁形,此阵威力之大,不是一般妖邪可以承受的,哪怕是藏在槐荫宫中的神秘女人,也无法安然无恙。
夭夭扭头看向夏贵妃。
屋内,夏贵妃垂眸梳理着自己的长发,懒懒散散带着几分困倦。好似是感受到夭夭的视线,她抬眸朝她望来,眼眸上扬无波无澜,对着她弯唇笑意浅浅。
不太对劲儿。
夭夭收回视线,总觉得夏贵妃表现的太过平静了,她心中不由升起不好的预感。
伏隐法阵需要强大的灵力支撑,它的难开启不仅体现在结术耗时长,还在于一步错步步错,稍有不慎,数十天的努力将会毁于一旦。
夭夭的修为勉强能撑起术法开启,剩下的可以由容慎他们三人补齐。随着法阵亮起,夭夭闭眸沉心,她等待着法阵从阵心蔓延到整座皇城,然而她的预感还是灵验了。
……伏隐阵没有成功。
“怎么会这样?”燕和尘眼看着湖亭的法阵蔓延至一半忽然熄灭。
四人聚在一起,他颦眉问:“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夭夭脸『色』苍白,其他人的法阵方位好歹还有光亮出现,只要她这边毫无动静。认认真真望着地面若隐若现的法阵符文,她越看脸『色』越不对。
是她。
问题出在了她这里,在连通其它三方位的最关键一条符文上,她错的离谱。
容慎察觉到她的异样,走到她的身旁,夭夭瑟缩着后退,她跄踉下以为自己会跌倒,却刚好摔入容慎怀中。
“没事。”容慎单手扶稳她,用另一只手紧紧握住她的手。
夭夭眼眶红了,法阵一旦开启就只有这一次机会,错了就是错了,就算她更改了这条符文也成了废阵,他们想要开启伏隐法阵必须重新来过。
数日的辛苦因她尽数而毁,夭夭接受不了这个现实,她喃声:“不可能啊。”
“我怎么可能会出错!”
燕和尘望着夭夭的法阵沉默了。
在小事上也就算了,关乎于降妖除魔这种大事,夭夭绝不可能马虎应付。
她已经被分到四方位最简单的一环,起阵时,她的阵法框架还是由容慎助她完成,所以无论如何她都不允许自己出错拖队伍后腿,更何况,她每次结完法阵都会再三检查,很确定自己没有出错。
“有人动了夭夭的法阵。”容慎直言。
因伏隐法阵的特殊『性』,这些日子以来,他们每人结完法阵都会互换检查。若真的是夭夭错了,那么当日容慎就能看出,就算容慎看不出,燕和尘、桑尤也绝不可能发现不了这么明显的错误,所以,只可能是有人动了夭夭的法阵。
“确实,昨早我来检查时,这法阵还是完整的。”燕和尘也发话了。
不在其他三人的法阵上做手脚,唯独挑夭夭下手,还特意在法阵上设下障眼法。若说那人想陷害夭夭,可又挑了最容易被人识破的障眼法,让众人都知晓夭夭是冤枉的。
所以,躲在暗处那人究竟想做什么?
容慎循着夭夭的视线望去,发现大敞的厅堂内空旷安静,夏贵妃已经不见踪影。
伏隐法阵被毁,计划中的除魔大计被打『乱』,几人难免失了神采。在回云霞宫的时候,桑尤忽然拉住夭夭的手,一行淡淡的金字浮现在她的手心,上面写着:【小心夏贵妃。】
夭夭一愣。
掌心的字迹再次转变:【昨晚我特意派纸人进去看守法阵,透过纸人,我看到夏贵妃从长廊经过,她走近后,纸人就被毁了。】
没了纸人,桑尤安『插』在夭夭法阵的眼睛也就没了。纸人并不是被法力焚毁,而是被她身边的郑公公拾起撕碎,啐了句晦气。
可以说是无心凑巧,桑尤也想这么认为,然而今日法阵之事让他起了疑心,于是将昨晚之事告知夭夭。
“谢谢。”夭夭感谢着桑尤。
桑尤金『色』的瞳眸很干净,拇指轻轻摩擦夭夭的手指,在夭夭受惊回缩时,掌心显示出三个字:【别难过。】
法阵毁了就毁了,这不是她的错。
夭夭心里一暖,感受到容慎落在她身上的目光,夭夭抽回手指再次对桑尤道谢。桑尤手臂垂下,轻点了下头转身离开。
尽管所有人都说这不是夭夭的错,但事实就是夭夭的法阵出了问题,其它三个方位的法阵因它受到影响。
夭夭无法将这件事简简单单的翻篇,她想,若是她的法阵没被人做手脚,若是她能再认真仔细些,或许伏隐法阵就已开启,此刻妖魔已除,他们该欢欢喜喜的收拾包袱准备离开了。
“都怪我。”夭夭惩罚『性』的去咬自己的手臂。
容慎不过去倒了盏水的功夫,回来就看到夭夭咬着手臂不放。他过去强迫夭夭松口,见她白白嫩嫩的手臂上都咬出血牙印,眸『色』一寒,抿唇看向夭夭。
“就算再难过,也不该拿着自己的身体开玩笑。”容慎嗓音泛了一丝凉。
见夭夭难受的眼眶湿润,他轻『揉』着她的手臂把人往怀里抱,将自己的手腕横在她眼前。
“咬我。”
容慎道:“你若还难受,就咬我。”
他不怕疼,但见不得夭夭疼,而且他保证不管夭夭咬多狠,他都能一声不吭。
夭夭怎么舍得咬他,望着容慎戴着小白花手链的手腕,她呜咽一声,抱着容慎的手腕将脸埋了上去,抽噎着不让容慎去看她满脸的泪。
“你还不如不说……”
夭夭的话断断续续,“你若不说,我就不会期待着离开皇宫,不会满脑子都是同你游山玩水,拜……”
拜堂成亲。
夭夭最后四个字险些说出来。
那日容慎说出的每一句话,都成了夭夭最期待的以后,原以为触手可及的未来,忽然因一个法阵变得遥远,再加上燕和尘对她的冷淡,扑朔『迷』离的皇城『迷』案,这让夭夭陷入恐慌。
他们追求的美好未来,真的可以实现吗?
“会实现的。”容慎紧紧把人搂入怀中。
眼前的困境都只是暂时的,至少夏贵妃的身份越来越藏不住了。事情到了这一步,容慎不信夏贵妃完全无辜,她一定知道些什么。
“明晚,我去一趟夏贵妃的寝宫。”
夭夭抽噎的声音一停,在容慎衣服上蹭去眼泪鼻涕抬头,她带着哭腔与急躁,“你去她寝宫做什么?”
容慎也不嫌弃她脏,用袖子帮她擦了擦脸,他语气慢悠悠道:“你不是说她对我有意思吗?”
暖烛下,容慎的侧颜温润俊美,长长的睫『毛』晕染双眸。
他用漆黑的瞳眸望着夭夭,凑近间薄唇擦过夭夭的脸颊,覆在她耳畔低语:“我去『色』.诱她好不好?”
夭夭一个激灵都忘记哭了,容慎还没开始『色』.诱夏贵妃,倒是把她先诱.『惑』到了。一个恶兽扑食抓住容慎的肩膀,夭夭利用体重把他压倒在榻上,张开一口小牙凶巴巴道:“我不准!”
就好似昨晚不是她拉着他往郑公公眼前凑,试图刷他的脸进入思慕宫。
容慎根本就没『色』.诱夏贵妃的心思,事到如今他对她的感觉很怪,刚刚那番话也不过是想让夭夭转移难过的情绪。这会儿夭夭难过的情绪确实被转移了,她扑在容慎身上又是扒拉他的脸又是扯他睫『毛』,还在他脸颊咬出了小牙印。
容慎扭头试图避开夭夭的‘攻击’,又被她霸道的掰过面容。
“你要是敢去找夏贵妃,我就吃了你。”夭夭覆在容慎身上威胁。她所谓的吃是恶兽吃人的那个吃,嘴巴一张一口吞一个,吃人不吐皮的那种。
容慎可不信她巴掌大小还有吃人的本事,自动将她的吃人转变成另一个‘吃’,他搂住夭夭的纤腰不让她起身,乌黑的发铺散了一榻,衣衫凌『乱』,容慎蹭着她的脸颊嗓音低沉:“不如……你现在就吃?”
只是谁吃谁就不一定了。
凶猛的威胁变了味道,刚刚还炸『毛』叫嚣的恶兽变回软糯可欺的小兽,软软的唇瓣被人反反复复的侵磨。两人滚成一团,当夭夭被容慎翻身压到榻上时,她双眸『迷』离软成一滩,只顾勾着容慎的脖子喘息求饶。
气氛越来越暧.昧,再往下谁也无法预料会不会失控,就在容慎将手落在夭夭的腰间时,她束在腰间的荷包掉落在地,伴随着啪的一声,容桓的发簪落在地上。
唰——
房中烛火晃动,忽然起了一阵阴风。
夭夭打了个激灵清醒,『迷』茫睁开眼睛,她扭头发现地面的发簪泛起点点蓝光。当房中烛火变为幽蓝『色』时,发簪中忽然蹿出一道鬼影,夭夭被吓到了,嗷了一声抱紧容慎。
容慎正埋在夭夭的项窝,因夭夭这一声恢复清醒,他匆匆瞥过地面的鬼影,第一反应就是拉锦被盖住夭夭。
“别杀我,我是容桓!”当容慎抬掌想要出手时,鬼影连忙出声。
并非凄厉鬼嚎,鬼影的声音温和清澈,听着很是熟悉。
夭夭连忙拉好自己松散的衣襟,脸颊还带着『潮』湿的红气,她正要从容慎背后探头,就被容慎又按了回去。
容慎嗓音低哑,“穿好衣服。”
“我已经穿好了!”夭夭弱气又羞恼。
攥着容慎的衣服再次探头,她大着胆子看向鬼影的长相,发现鬼影穿着一袭干净青衣束着玉冠,容貌清俊气质斯文,与容慎三分相似。
“你真的是容桓?”夭夭警惕问了句。
容桓不敢抬头看夭夭,尴尬的别开面容,他解释道:“我被困槐荫宫一年求助无门,那日你们从宫墙外经过时,我察觉到姑娘身上带了我常用的发簪,借此才能拼出一丝力气给你托梦。”
“所以我那日会梦到你被女鬼抓走,果然是你所为?”
“是我。”容桓承认。
夭夭问:“那我们去槐荫宫找你,你为何不现身?”
容桓解释的匆忙:“不是我不想出现,而是姑娘身旁的那位公子魔气太重,我无法聚阴现身,后来那女人出现了,我才找机会悄悄藏入发簪中,被你们从槐荫宫带出。”
容桓虽然是鬼,但并非槐荫宫那群被魔气控制的冤鬼,身上也没多少本事。
夭夭他们从槐荫宫出来多日,容桓之所以等到现在才现身,也是因为阴气微弱没办法化形,从发簪中休整了几日才能现形出来。只是他没想到,自己出来的时机会这么尴尬,正赶上人家咳咳。
见榻上那位公子身拢暗影正冷冰冰望着他,容桓鬼形晃动,觉得他阴气森森比自己更像是个鬼魅。
犹豫了片刻,他问:“不如,你们先继续?”
他先回簪子中避一避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