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大概是受容慎的记忆影响,夭夭之后一直疲乏无力。
此时她最该去灵泉打坐调息,但她片刻也不想离开容慎,于是就化为小兽依偎在他的胸口,倾听着他的心跳陷入睡眠。
当容慎醒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画面。
雪白的小兽团成一只『毛』球,在阳光下,它的每一根『毛』发都竖直蓬松,正抱着自己『毛』茸茸的大尾巴打瞌睡。
啾咪兽的好看是人族和兽族都公认的,当然它之所以引人、兽两族争抢,不仅是因为它们的好相貌和珍稀,还因为它们温顺可爱的『性』格,惹人喜欢的同时总会引起强者的保护欲,它们似乎还自带治愈的疗效,一看到它们,内心总会不自觉的放软,放暖。
容慎不知夭夭是有意还是无意,刚巧就趴伏在他的心口,温热的触感透过皮肤直接烫入他的心中,伴随着它痒痒暖暖的呼吸,小兽咕噜着,偶尔还会用脸颊轻轻蹭过。
睡梦中,夭夭感觉有人在抚.『摸』它。
略凉的指腹留恋在它眉心的火莲图腾上,又辗转至它『毛』茸茸的小脑袋,夭夭被『揉』的极为舒适,不由动了动小耳朵,于是那只手就『摸』上它的软耳,轻轻『揉』捏顺『毛』。
“唔……”夭夭的爪爪张了张,抱着的『毛』茸尾巴翘起一个小尖尖。
从沉睡中醒来,它瞳眸水润带着几分『迷』茫,无意识的轻动小脑袋,它的目光对容慎的对上,愣了下才反应过来。
“云憬!”夭夭惊喜喊道。
都忘了化形,它激动的往前一扑直接抱住容慎的下巴,“你总算醒了。”
“身上的伤还疼吗?”
“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渴不渴饿不饿,我去给你倒水。”
落地变成小女孩儿,夭夭连忙给容慎倒了杯热水,她将人从榻上扶起来,把杯盏抵在容慎唇边想要亲自喂他,被容慎偏头避开。
“我自己可以。”容慎勉强牵起唇角,想要接过夭夭手中的杯盏。
夭夭不给,按下他的胳膊道:“你手上还有伤。”
她坚持要喂,容慎也没有办法,他万事习惯了亲力亲为,第一次被人这般照顾,他有些不太适应,垂眸喝水时眼睫一直颤动。
“还要喝吗?”夭夭用帕子给他擦了擦唇角。
初初醒来的容慎脸颊依旧苍白,不过喝过水后,他的唇『色』沾染了水汽,有了几分血『色』。
见他摇头,夭夭将杯盏放到一旁,『摸』了『摸』他的额头道:“月玄子给你配了几副『药』,他说等你醒来让我马上去找他,你在这里等等我好不好?”
容慎点了点头,于是夭夭化成兽身飞快的跑出无极殿。
它以最快的速度赶到般若殿,月玄子掐着时间刚好熬完『药』。把煎好的『药』碗放入食盒中,月玄子还命徒弟准备了一碟甜果,嘱咐着夭夭:“你可拿稳了啊,这『药』有些苦,你让他趁热喝。”
夭夭点了点头,因兽身拿不稳这么多东西,她只能化成人身把食盒护入怀中,脚步匆匆只恨自己人矮腿短,不能快些回到容慎身边。
气喘吁吁跑回无极殿,夭夭一口气走到容慎的房前,她缓了缓呼吸正准备推门,忽然听到里面有人说话:“师尊,蛊魔一事并非弟子所为。”
“不是你,这过错也必须由你来认。”
夭夭推门的手一顿,听到这谈话笑容僵在脸上。
屋内。
容慎虚弱跪在地上久久不肯起来,他面『色』本就苍白,此时更是没了半分血『色』,他哑着声音道:“弟子不懂。”
“您既然知弟子无辜,为什么还要弟子认下这莫须有的罪名。”
“为什么?”隐月居高临下立在他的面前,他轻轻重复着这三个字,俯身用指腹点上容慎的眉心,“因为这个。”
“你来同本座解释解释,为何你身染魔气却能不被蛊魔蛊『惑』,甚至没有半分不适?”
“你再来同本座解释,蛊魔不盯别人为何独独盯上了你?”
容慎无话可说,甚至连他自己都不明白,这究竟是为什么。
“可……真的不是我。”他现在就只剩这句苍白无力的解释。
隐月站直身体,“你说蛊魔是白梨放的,你可有证据?就算本座可以放出蛊魔替你作证,你觉得这六大仙派中,又有谁会信一只魔的话?”
其实就算没有白梨的污蔑,有了蛊魔种种的异常行为做对比,容慎也洗不脱自己的嫌疑。与其让六大仙门深究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还不如由容慎直接认下此罪。
“你好好想想罢。”隐月不再多言,此番他来也不是同容慎商量此事,只是提前告知让他有个心理准备。
走至门边,隐月不知想到什么又停了脚步,他默了瞬道:“你可知,本座这么做都是为了保护你。”
只是,他都保护了他什么呢?
‘保护他’被人暗杀陷害?‘保护他’默许替别人顶罪受罚?又或是,他‘保护他’被人污蔑了也不准反抗,永远用一副温和慈悲的模样原谅别人对他的伤害?
容慎眼眶红的像要渗血,他跪立在地许久才抬起面容,轻扯着唇角恭敬道:“弟子先谢过师尊了。”
“可弟子宁可不要这样的保护。”
“这一次,弟子不想再为任何人顶罪。”
隐月怔了下,这还是容慎第一次违抗他的命令。
并未因此回头,隐月推门离开前只道了一句:“此事由不得你。”
夭夭听完了全程,就这么站在门外不闪不避,等着隐月出来。顺着敞开的大门,她看到容慎还在地上跪着,未束的发披垂在他身后,容慎面容低垂久久不动,沉默倔强的模样让人看着心疼。
“你给我站住!”夭夭被愤怒冲毁了理智。
一路追着隐月而去,她挡在他面前质问道:“他是你徒儿,你不帮他就算了,为什么还要『逼』他替别人顶罪?”
隐月瞬移过夭夭,不准备理会她。
夭夭见状化形继续去追,她不要命的一次次去拦隐月,边拦边说:“你不是要证人吗?我就是!”
“再不行你就把白梨抓来无极殿,这些日子以来她利用蛊魔获得了很多东西,你让她来解释解释,她的修为为何提升的这般快,或者让她说清楚她短时间内是怎么变得越来越漂亮的,还有清碧瓶!”
“之前清碧瓶一直在她那里,上面一定还留有白梨的气息,只要把清碧瓶找出来,也能证明容慎的清白!”
隐月突兀停下脚步,“你以为现在缺的是证据?”
目光冷冷注视在夭夭身上,他开口:“本座多的是法子能证明蛊魔并非容慎放出,但你来告诉本座,洗脱他的嫌疑后,你又如何解释他身上的魔气?”
寻常人沾染魔气,定会被魔气侵扰『迷』『惑』,不可能如容慎那般清醒理智,甚至毫无感应。
“你知道什么人沾染了魔气才会没有感觉吗?”
隐月拉近夭夭,靠近她一字一句压得清晰:“是魔。”
“只有魔,才不会受魔气蛊『惑』,只有魔,才不会排斥同族的气息。”
一旦隐月洗脱了容慎的嫌疑,失去蛊魔这层‘保护’,容慎就会陷入更大的危险中。到时候所有人都会怀疑容慎的身份,就连隐月也保不住他。
夭夭愣住了。
没想到这件事会这么复杂,她现在又想证明容慎的清白又理不清他与魔气的关系,试探问了句:“道尊的意思是……容慎是魔?”
“本座可没这么说。”
隐月斥声警告夭夭:“你最好管住你的嘴。”
“若敢胡言『乱』语,本座就把你拿出去顶罪。”
“好啊!”夭夭想也不想就回道:“只要道尊不『逼』云憬,夭夭愿意代为顶罪。”
这次换隐月怔住了。
眸中的寒意褪去三分,他挥开挡路的夭夭没再接话,当夭夭再次挡在他面前时,他索『性』直接原地消散,朝着大殿而去。
“道尊,夭夭是认真的,夭夭真的愿意代为顶罪!”
她知道隐月听得见,不甘心的大声喊着:“只是过错都让我顶了,那真正犯错的人要怎么办?她凭什么可以继续活在阳光里不受惩罚?”
“道尊!”
等了许久,就在夭夭以为自己等不到隐月回应的时候,那人冷淡回道:“此事因她而起,本座自然不会放过她。”
就算夭夭不说,隐月也不会饶过白梨。
.
夭夭重新回到房间时,容慎已经从地上起来。
他静静靠坐在榻上,目光落向窗外的花树,眼睛一眨不眨的模样犹如夭夭在记忆中看到的他,树叶掉落,湖面的映像破碎不堪。
“云憬,咱们吃『药』啦。”夭夭故作无事的模样,提着食盒坐到他的旁边。
明明月玄子说了这『药』很苦,而容慎喝时反应淡淡未提一句,夭夭有些疑『惑』,在接过容慎的『药』碗后,她用手指蘸了下碗底的『药』渣,试探着塞入口中。
“噗——”夭夭苦的整张脸皱成了小包子。
她终于知道,月玄子为何多给了她一碟甜果,赶紧抓起一个啃了起来。
她哼哧哼哧啃得极快,两颊塞得鼓鼓的像只小仓鼠。见她吃完一个没有要停的意思,容慎贴心递给她,“慢点吃,别噎到。”
夭夭一连吃了两个才驱散苦涩,她疑『惑』看向容慎,“你不觉得苦吗?”
不等他回话,夭夭就拿起甜果往他嘴里塞,“你快尝尝,这果子可甜了。”
容慎想避没有避开,只能顺着夭夭的意思轻咬一口,十分捧场道:“嗯,的确很甜。”
到底是真甜还是假甜,恐怕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两人都装作无事的样子,谁也没有再提及蛊魔。就这样一直到了晚上,夭夭窝在容慎怀中闭着眼睛装睡,小白花『摸』了『摸』她的头发,很轻很轻许着承诺:“你放心,这次我绝不会退步。”
唰的一下,夭夭觉得自己的眼睛酸了。
一整日的伪装在这刻撕裂,她抽了抽鼻子抱紧容慎,带着鼻音道:“可我后悔了。”
“我不想让你这么难过。”
夭夭当初让容慎变强势的初衷,是让他避开白梨不会因她走向崩坏。可她没想到书中会有这么多的隐藏剧情,防了这么久,她也没想到原文中放出蛊魔的是白梨而不是容慎。
“我现在好后悔。”夭夭后悔那日在白梨出现时,没有及时拉住容慎的手。
更后悔在白梨『逼』迫他时,她为了试探容慎对自己的承诺,选择旁观而不加以阻止。她想,那时她应该直接冲到白梨面前给她一巴掌,这样就能避免白梨再次对容慎使手段,也不会让他成为众人攻击的对象。
“这些都不怪你。”容慎安抚拍打着夭夭的后背,“就算你那个时候过去,也不会改变什么。”
那个时候,众人攻击的可能就是他们二人。
夭夭有种深深的无力感,感觉自己努力想改变剧情,却使剧情的发展更加严重。其实这些都不怪她,因为任谁也没想到原文简简单单暴.『露』在众人面前的真相,内里却藏着更大更深的秘密,轻轻触碰,惊涛骇浪。
“其实你也可以适当的软一些。”聊到后来,夭夭困得打了个哈欠。
比起容慎的强势不肯低头,夭夭更希望他可以好好活着,于是又软声嘱咐着:“下次在遇到混蛋道人那样的人,他污蔑你你又打不过他,不妨就先认下他说的,日后再找机会打他的脸。”
毕竟什么也不如命重要。
容慎想了想,摇头,“不行。”
“为什么?”
“因为我不想变得又老又丑又被你抛弃。”这是夭夭先前哄骗他的话。
沉重的气氛因这句话冲散,夭夭噗嗤一声笑出来,在容慎怀中拱了拱道:“我的云憬是最好看的!”
“就算以后你真变得又老又丑,我也不会抛弃你。”
“我会一直陪着你。”
容慎学着她伸出小指,与她的小指轻勾拇指按在一起,一朵金『色』的法莲从两指间现出,他勾着唇道:“那就这么说定了。”
“若夭夭变卦,你也会变得又丑又老,除了我没人要你。”
“云憬好讨厌。”
知道容慎是在逗她,她哼唧着:“我永远都是最好康的。”
“……”
夭夭以为,那日隐月的沉默,是默许了让她来顶罪。
两日后,夭夭才发现隐月根本就没想过让她顶罪,当然了,他也没有把这件事往容慎身上推,不知因何他改变了主意,竟将所有的罪责都揽在了自己身上。
如今修仙界所有人都知道,关押着蛊魔的清碧瓶,是由隐月道尊从诡秘禁地亲自带出。因他不小心将清碧瓶摔在了地上,才会使瓶子破裂让蛊魔钻了缝子,只是他闭关期间对此并不知情。
至于容慎身上为何会染魔气?
隐月解释:“蛊魔知容慎是本座的弟子,是故意陷害。”
隐月是修仙界的道尊,而蛊魔只是一只嗜杀冷漠的魔,比起相信蛊魔,众人更愿意相信隐月,于是那些细小的疑点也没人会继续追究,一切回归平静。
既然事情已经全部查清,但错总是要罚的。
因隐月的‘疏忽’,近两百名弟子没了『性』命,就算他是道尊也难逃责罚,于是隐月自领宗门内的最高刑罚雷霆咒,就算他是道尊,在七十二道紫雷下也不会好过。
为了堵住所有人的嘴,隐月也处罚了容慎,理由是他处事不谨慎、遭了蛊魔的圈套,于是他让容慎自领三十三道紫雷刑,算是对他的告诫警醒。
当然,白梨和混月道人也受了罚。
混月道人是因污蔑归墟海,当着六大仙门的面亲自向辛元宫主道歉。
而白梨受罚的原因是污蔑同门师兄,混月道人护短不服这个罚,就装样子抽了白梨几鞭。
隐月得知此事后,当日入了无为殿,他二话未说直接拍了白梨一掌,白梨经脉震碎吐血昏『迷』,醒来时发现自己灵脉受损,想要继续修行变得极为困难,成了个修仙半废人。
“你这是不认我这师叔了吗?”
“就为了一个容慎,你就这般打你师叔的脸面?”
隐月不喜高调,这些事是私下而做,说来他这样已经给足了混月道人脸面,而混月道人还是发了大火。
这场处罚过后,白梨和混月道人双双卧榻养病,不敢提及隐月道尊,只能对外宣称是因病休养。
众人休养了半个月后,仙剑大会继续召开,因为中途的波折,几位掌门商讨后,在原有的比试上做了部分调整,与之前相差不大。
这次夭夭成功挤入仙剑大会的前两百名,因白梨伤重没了蛊魔的帮助,于是在混战中落败,与第二百名擦肩而过,排在了二百零一名。
夭夭高兴坏了,当日多吃了两碗饭,甚至还寻来烟花庆祝,故意是在无为殿的殿外放的。
这可气死了白梨,她本身伤势就没好,被隐月道尊那一掌伤了灵脉落下病根,多吹一会儿的风都受不住。
蛊魔一事过后,她才开始后悔那日偏激的行为,她开始害怕,害怕容慎真的会因此弃她不管,想要借此机会靠近容慎同他卖惨,却被一排烟花挡着无法过去。
“容咳咳,容师兄!”明明是夏日,白梨面『色』苍白却裹着极为厚实的外袍。
夭夭早知道她会出来,提前支走容慎去膳堂帮她买吃食,她同燕和尘、周逸雨点燃地上一排排的烟花,不时嗷呜叫上两声表达自己的高兴。
彩凤凰也被这烟花吸引出来,鸣叫着在四周低飞,吸引来不少弟子围观。
好不容易到了对面,白梨并未在人群中找到容慎,她失落之余又看到燕和尘,红着眼眶凑上去喊:“燕师兄……”
你知不知道梨儿为了你付出了什么。
若不是为了燕和尘,她也不会受蛊魔诱.『惑』,她以为自己变美、变强后,燕和尘就会多看她两眼,但是没有。燕和尘无论看谁都不会多看她一眼,甚至白梨还从他眼中看到了厌恶。
他……很讨厌她吗?白梨不愿意接受这样的事实。
她真的很喜欢燕和尘,从初次见面第一眼就钟情于他。因为太想得到燕和尘了,于是她再次对着蛊魔许愿,想要让燕和尘爱上她。
这次蛊魔没有轻易如了她的愿,它嘶哑蛊.『惑』着:“如今我的灵力有限,你助本神出来,本神就能帮你实现愿望。”
“本神可以让他永远爱着你,只爱你。”
就是这个条件,让白梨心动了,她承认她是犯了蠢,可那个时候,她也不知瓶子中关的并非犯了错的神,而是一只上古妖邪。
“燕师兄!”白梨又唤了他一声,她想着没有了容慎,至少她还有燕和尘。
正想对燕和尘说些什么,夭夭就拉着燕和尘往别处走,在火光缭绕的焰火下,她大声对燕和尘道:“这里太吵啦,时舒你还是捂上耳朵吧。”
燕和尘闻言捂住耳朵,半眼也没往白梨那边看。
白梨早就习惯了如此,她借此更加靠近燕和尘,轻轻张口,她的话再次被夭夭打断:“白师姐知道,我今日为何要放烟花吗?”
白梨不太想理夭夭,当着燕和尘的面,她只能尽力维持和善:“为什么?”
“因为你呀。”
夭夭梳了精致的双平簪,颊边碎发随着她的动作俏皮而动,睁着圆润灿亮的瞳眸,她十分甜软道;“我们在庆祝白姐姐落选仙剑大会,云山秘境你去不了,真好。”
“你!”白梨气息不稳,在这吹了一会儿的风她喉咙腥甜,颤着提高声音:“你说什么?”
砰——
又一排烟花升上天空,人群中有人发出惊呼,夭夭见状赶紧指了指,“白姐姐快看!”
白梨下意识抬头,只见这些升腾的烟花化为一排字体,她一眼看过没有看清,不知情的弟子却念道:“恭喜……无为殿白梨……荣获仙剑大会第二百零一名?”
“恭喜恭喜。”一旁的弟子们都纷纷鼓起掌。
也有人感叹了句:“这名次是不错,就是可惜了。”
可惜与云山秘境擦肩而过。
“噗——”这话直接戳到白梨的心窝子,想到自己将一年看不到燕和尘了,她又怒又恼,呕出一口血晕了过去。
.
仙剑大会的前二百名出来后,最前面的榜首争夺试还没有结束。
比到最后,场上只剩一、二名的争夺,如书中剧情一样,容慎和燕和尘的这一场比试无可避免,这一天终是来了。
燕和尘也没想到自己能挤入前二,虽然在比试中他已经升到金丹后期,但与容慎的差距还是很大。
在比试的前一天,月清和叮嘱他:“不必逞强,你能走到这一步为师已经很欣慰。”
而无极殿中,隐月将容慎召入大殿,只说了一句:“本座要你必须赢。”
蛊魔的事已经让他和容慎处于风口浪尖,若是道尊的弟子连榜首都拿不到,众人只会更加看轻他们。
夭夭知容慎伤的多重,比到如今,受了混月鞭打和紫雷刑的他一局比一局吃力,他修为虽高燕和尘两阶,但燕和尘身上并无伤。
“他……”夭夭刚想为容慎说话,就被他拉住了手。
容慎示意她不要说话,轻轻应下师尊的要求后,拉着气鼓鼓的夭夭出了大殿。
“你受了这么严重的伤,为什么不告诉他?”夭夭不懂。
容慎极淡扯起唇角,没有回答她的话,只轻声说了句:“傻崽崽。”
你以为隐月会不知道吗?
就是因为知他受了重伤,明日的胜负变得不明朗,隐月才会特意将他召入大殿说了这番话。
隐月就是要让他赢,他要让他告诉六大仙派,就算他容慎受了重伤,他作为隐月道尊的弟子也能碾压所有人。
至于他会因此付出什么,他想他的师尊并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