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九收到队里的通知,开着一部吉普车赶到队长去医院必须的一条路上等,他挑的路段因也没有多少摄像头。
等啊等,等得足足超过一个钟,终于从手机定位里看到队长到达附近,下车,抱着一床毛毯站在车尾等,很快一辆猎豹车从三行道上偏离,并缓缓的朝吉普车接近,在相距半米远时停车。
黑九看到猎豹车副驾室的小萝莉,拿出最亲和的微笑送上笑脸,再跑去主驾室找队长。
燕行下车到后座用毛毯将小萝莉捉回来的两脚兽包起来,抱出来交给黑九:“这个人我看着面熟,可能是同类,让十四别大意。”
“懂。”黑九抱着裹成一卷的特殊礼物,麻溜的将人塞吉普车后座里,拿手铐将两脚兽的手和脚拷起来,再听队长们交待注意事项后回车上再回驾驶室,开车跑路回驻军区。
燕行等黑九走了才放心的去医院,又用半外多钟的车才穿过满是车和人的大道,到达目标医院,从大门进去,大刺刺的杀到医院的综合大厦。
终于抵达终点,燕少也松口气,帮小萝莉开车门,自己下车,一边摸出手机给金廿二打电话,问具体情况。
他电话还没打完,大厦家的保守已冲下台阶跑向挂军牌的猎豹,冲到年青俊美的青年面前敬礼:“请问您是燕大校吗?”
“是我。”燕行刚绕过车头,看到保安冲来,用眼睛看着对方,点点头。
“请燕大校和医生上顶楼,我立即上报,会有医护人员在十一层接您们。”保安解释一句,转身跑去打电话通知万俟医生。
市医院竟然先交待保安等着自己,燕行也就不用金廿二再与医院联系,看到小萝莉还在翻大背包,他站在车旁等。
乐韵的大背啥都有,把一些不需要带上去的全掏出来,只带装常备物品的小背包,其他东西先放车里。
小萝莉整好行装,燕行想帮她提背包,她自己将背包又背面前,他只好作罢,陪她进大厦,乖电梯上楼。
医院打接到重伤的二级警监,启动紧急抢救,各科室但凡手头没有手术的一二把手的老专家都进病危抢救室,再加其他医院也派有专家支援,抢救室共有十几位专科专家。
老专家们,助手们,护士们,共有二三十来人,也幸好手术室够大,所以容纳得住众多医护人员。
一群医护人员经历几小时抢救,勉强将伤员的命给拖住,没让阎王爷将人接去喝花酒,又给他腹部清创,给受伤的部分内脏做手术,唯有心脏膜与血管上的玻璃片和大脑扎着的钢片不敢动,只能保住心脑血管不破造成伤患者当场死亡。
万俟医生负责跟驻军区那边交流,听说燕大校找到小师妹,他特别高兴,然后就和同仁们盼星星盼月亮的等着人。
等到驻军区那边说人在来医院的路上,大伙儿也越发欺待人快来,结果等得超过两个钟还没等到消息,众医生都忍不住焦急,手术台上的那位重伤者的生命力有越来越弱的征兆,随时可能发生意外,时间等于生命啊。
又等得近半个钟,保安打电话说燕大校来了,万俟宏理当机立断向外跑:“我小师妹来了,我出去接一下。”
军总院去支援的神经科的康教撑和心血管科的秦主任,协院派去的是上次去过军总院汇诊的罗专家,还有同二院的李教授,朝阳院段教授,市精神医院的丁教授,都知道万俟医生的小师妹就是小神医小姑娘,其他医院来的专家还不太了解,有点愣,万俟副教授的小师妹是谁呀?
万俟宏理冲出重症抢救室,也没看门口等着的一群警c,匆匆跑往电梯那边。
紧急抢救室外候着一群警c,即有警监,也有警督警司警员,全站在不挡路的门两边或对面的地方,紧张的等候,当看医护人员出来匆匆跑出去,众警c更紧张了。
万俟宏理急冲冲的跑过一条长廊,看到燕大校和自己老父母娘亲心爱的小学生走过来,老远就挥手:“小师妹,我在这里!”
燕行陪小萝莉乘电梯到顶楼,走出电梯便四处看看,只看见有医务人员走动,没看见熟面熟,当看到万俟大公子,面皮微不可擦的抽搐,万俟大公子还真是越来越有当师哥的派头。
看到大师哥,乐韵捂眼,师母家的大师哥好像也有点二的潜质。
当然,她是不会明说的,和燕帅哥走向急冲冲跑来大师哥,眉眼弯弯:“大师哥,如果哪天你请我吃饭有这么热情,我一定感动得泪流满面。”
“我改天一定热情洋溢的请小师妹吃饭。”万俟宏理好笑的走到小师妹身边,伸手摸小家伙的脑瓜子:“小乐乐这身打扮,又跑哪座名山大泽去玩了一圈回来?”
万俟大公子跑近就摸小萝莉的脑袋,燕行恼得牙痒痒,万俟大公子仗着挂着师哥那点沾亲带故的关系可以摸小萝莉头,他跟小萝莉不沾亲带故,他敢摸她脑袋,小萝莉肯定又当他在耍流氓要怼他。
一不小心就挨摸头,乐韵弱弱的缩着脖子:“我去西效公园的山岭里转悠几圈,挖回些野菜。”
“师哥我是不是又有口福能吃到野菜煎饼?”听说小家伙挖到野菜,万俟宏理眼睛一亮,小师妹做的煎饼简直太好吃了,谁吃谁念念难忘。
“帅哥你谁呀,我不认识你哟。”
“哎哟,我小师妹竟然装作不认识我,师哥我伤心。”万俟宏理好笑的揉小师妹的脑顶,小师妹听说他嘴馋了就当作不认识他,一定是当他是超级吃货,怕吃穷她。
乐韵翻白眼,走完走廊转弯,看到不远处站着的警c,瞪圆了眼,哎妈,战友情好让人感动啊。
万俟宏理领着小师妹直奔抢救室,在一群警c的注目礼里开急救室的门进内,到消毒区给小师妹换蓝色袍子。
当陪同人员的燕行,一路暗中朝万俟大公子丢了无数眼刀子,跟进急救室也换一身医护人员的衣服,去紫外线下杀菌,再陪同小萝莉进内。
万俟医生跑去接人,一群医护人员在病房里等,当那道紧闭的门打开,众人望过去就见万俟医生陪着个穿蓝袍、手提一只背包的矮个子的有着张粉嫩小脸蛋的人和一个高大颀长、面容俊美无双的青年进急救室。
“小医生,总算把你盼来了。”
“小姑娘你来啦。”
见过小姑娘的几个专家教授欣喜的打招呼,尤其是曾去晁二爷家赏石喝茶过的几个专家更是热情有加。
这一下,满室医护人员都知道万俟医生接回来的他叫小师妹的就是那个神奇的小医生,眼神格外的炙热。
“大家好。”门一开,乐韵就感觉到身上粘到炙热目光,汗毛都竖起来了,硬着头皮边打量边回应。
满屋都是蓝袍医护人员,那架式比上次在军总院给某科学手术的人员还要多,一眼望去几乎就是一片蓝色和白色,白色衣帽是护士,蓝色衣帽全是医生,人说一个臭皮匠顶个诸蔼亮,满屋子的医学教授专家们能顶十来个诸蔼亮。
重症抢救室摆满高端仪器,很多管子连接到手术床上的病患者身上,手术推车等都在角落。
手术床上躺着的伤员盖住被子,脸上缠着纱布看不清轮廊,还戴着吸氧罩,头上顶着一块钢片,钢片有菜刀那么宽的宽度,不规则型,从他前额心上方偏右的位置斜切着刺进大脑,有一边吃入脑壳很深。
伤员经过初步抢救,头发也全剃光,能看到从钢片伤口渗出的血,他人是活着,只是仅仅是还有生命迹像,实际上真的是命悬一线,随时会蹬腿西去。
乐韵一眼扫视而过,小脸都垮下去了,去,那位头顶那块钢化板真的是自己飞进去的?位置卡得这么精妙无双,深一分人会当场挂掉,浅一分不会危及生命,它偏偏卡在生死一线的位置上,简直让人想骂娘。
小师妹走向手术床,万俟宏理紧伴其右,早就等着小姑娘大显身手的康教授等人也快步往前,分别拥立手术床各侧,以方便观看。
当小姑娘过来,医生们机智的将伤者身上的被子先移走。
伤员穿一条宽松的裤子,胸前偏左的地方有个碗大的窟窿,在给他做手术也开了手术窗,因为心脏膜和血管上的玻璃没取,手术窗口还没缝合,只用纱布覆盖隔离,窟窿也密封住,防止感染。
头顶着大师哥放自己头上的大手,乐韵幽怨的叹口气,认命了,大师哥在他父母亲面前要保持形象也不抢机会摸她头,长辈们不在旁,他就使劲儿的享受当师哥的快乐。
近距离的再扫描一遍伤号,抓过伤员的手诊脉,再揭开纱布检查,很友好的揭露一个事实:“他的椎柱腰椎骨第二块胸椎棘突间还卡着一块约有半毫长的异物残片。”
“……”众专家想跳楼,他们手术几个钟,检查了又检查,竟然还遗落一点异物没有取完?
万俟大公子的反应能力也是顶级的立即叫助手递手术工具,并接过装工具的盘子捧着,递到小师妹面前,意思一个:小师妹,你放心的上!
有个神助攻的大师哥,乐韵也是无语了,默默的戴上手套,拿镊子翻开伤号内脏找到扎着异物残片的地方,精准的夹住,起拔。
围着观看手术的最近的几个医生看到小姑娘手抬高,清清楚楚的看到镊子间上夹着点沾满血的东西,很小很细。
扔下镊子和残物,乐韵再次换把镊子夹一团棉花给扎过残物的地方消毒清创,然后再将内脏复位,脱手套:“这个人这样子捱不了多久,立即派人去找新鲜的羊脂肪给我配药,羊脂肪不要弄破,我需要提取脂肪表面的膜衣;再派人准备手术用品,记得再加一份做实验用的酒精灯具和烧杯,我要用来炼羊油。”
“没问题,我们立即就去准备。”市医院的助手们和护士们立刻响应,迅速行动,一部分去提手术用品,外面传话,通知守在外面的警c去找羊脂肪。
警c们有警车,出行更快,能以最快的速度去附近的菜市或果蔬店采买羊脂肪。
门外等着的一群警c听说需要羊脂肪,立即调出四个人去出差,余下的人仍守在急救室外,随时等着吩咐。
“小师妹,这场手术有几分希望?”万俟宏理将盘子随手递给助理,又接过小师妹的手套。
“人已命悬一线,只有百分之十成功率,记得叫能做主的人在手术书上签字。”乐韵揉了揉额心:“大师哥,你们这里汇聚京都最顶尖的医生教授专家,你们动手术也差不多是这个成功率,干吗还得执着要找我?”
“谁说的?”康教授第一个提出否决:“小姑娘,我实话实说,这个手术让我主持,为安抚病人家属,我或许还得撒个善意的谎言说有百分之一希望,实际上我心理有数,只要拨取伤患者头上的钢片,人会立刻死亡,没有发生奇迹的可能。”
“确实是,心脏方面还有成功的希望,若说头顶的钢片,我主持手术也没有成功的可能。”
协大的罗副教授也是经历过无数重大手术,还在国外顶尖医院交流工作过一段时间,同样对手术不抱任何侥幸成功的可能性,毕竟那块钢片已刺入脑髓达到三分之一的深度,危险系数达到顶级。
仁院的李教授也点头,丁教等人都纷纷表示真让自己动手术就算倾尽全力伤患也没有活下来的机率,小姑娘肯定的说还有百分之十的希望,无疑是个天大的惊喜。
乐韵默默的汗了一把,一群工龄比她年龄还长的老医生都那么坦然的承认他们的无能为力,她还能咋的?
&n
bsp;想甩挑子是不可能的,只能硬着头皮接手烫手山芋,因为病人生命力很微弱,给他喂吃一颗保命丸,再给他含一块吊命用的参片。
既然非自己不可,也平淡的接受挑大梁的重任,还是懂尊重众医护人的:“你们太谦虚了,请愿意给我做助手的教授专家们也提前分工做好手术准备。大师哥给我一间安静的工作场所,我需要配药。燕帅哥带人下楼去帮我把我的大背包和装药材的袋子全搬到配药的地方。”
“小师妹,急救室楼层有医生会议室,你跟我来。”万俟宏理不管其他事,他只负责与小师妹交流和传话。
燕行得到当跑腿工的任务,欣然同意,先跟万俟大公子和小萝莉去给她配药的地方,出急救室,穿过一段长廊就到公议室,场地足够当配药房。
找到了地方,燕少半刻没停留下楼去车上取拿小萝莉指定的东西,他办事效率极高,又有电梯代步,很快就到楼下,从座驾里先提出小萝莉的大背包背上,再去后座将她新采到的药材全搬出来,扛着四个大袋子进大厦,再乘电梯上楼。
有人帮自己跑腿,乐韵就只管出嘴,到会议室里四下瞄几眼没看到摄像头,问过大师哥得到的答案也是没有摄像头,放心的坐下,将小背包里的瓶瓶罐罐摆出来。
“小师妹,你到哪都带着这些东西?”瞅着小不点儿不停的从背包里掏出小件物品,万俟宏理抹了几把汗。
“但凡有重要功能的物品基本都随身带着,毕竟有可能遇上特殊情况需要用到救命的药,就像这次,如果我没有随身带急救药,我也无能为力,大师哥,你们以后遇到像类似这样的病人也别找我救场了,上次救那位之后我仅存一丁点特效药这次也保不住,以后再找我也爱莫能助。”
乐韵麻利的摆药瓶,提溜出铜制药钵,提及自己的药材,也心疼肝疼不已,她能成功的救死扶伤全赖她制的珍贵药材,药用完了,就算手术成功却也不敢保证病人不会感染。
万俟宏理望空气,找不找小师妹可不由得他呀,他个人是不会麻烦她,可上级领导们就难说了。
燕行提着大包小包到会议室,看到万俟大公子和小萝莉一站一坐,他将东西全提到小萝莉身边放置,最后给她大背包。
物品到达,乐韵投入配药工作,从四个袋子中翻出几种药草用捣钵捶碎取汁,再从大背包里提出一套装满药汁的玻璃器皿,取药汁混合,最后又从炼制好的瓶瓶罐罐里取药膏调和。
共整出两份药膏,又调出清毒药汁。
跑去找羊脂肪的警c们用了足足半个钟才回来,买回来七八斤羊脂肪,听说还是在市场上敲开专卖羊牛肉的店才买到羊脂。
万俟大公子去拿酒精炉子和大烧杯以用需要用到的医用工具给小师妹,然后就和燕大校当门神。
乐小同学小心的从羊脂肪团表面提取出膜衣,再将几块羊脂丢进烧杯里用酒灯加热炼油,提炼出的羊油分成几份,再重新调制一份药膏。
备置出药,将药材和大背包丢会议室,再回急救室,万俟大公子帮小师妹捧着她放药品的盘子,燕少是纯保镖。
康教授等外援教授和市医院的主场教授专家们等小姑娘去配药了,大家愉快的分组,都是四个主要专家带几个助手为一组,每组都保证有心血管、骨科、脑科等领域的专业专家。
众人分工合作,也将手术工具位置安排妥当,万事俱备就等小姑娘回来,等得大约有半个多钟,小姑娘重进急救室,第一组助手按班就步,当小姑娘在手术台一侧站定,当助手的人员站对面位置。
手术室用品与人员都到位,乐韵在伤患者左手边,将自己的药品放手术推车上,再排开手术刀和医用针,小背包交给燕帅哥帮保护,戴上口罩和手套,上工。
第一件手术是取伤患者心脏膜上扎着的玻璃片,她用金针银针刺警c叔叔胸前大穴保护心脏,再消毒,取异物。
当小女生拨取掉玻璃,鲜血从伤口涌出,早有准备的助手们立即动手做保护措施,再给伤口附近消毒,再次交给小女孩,由她亲自给破损的心脏膜和血管做粘合手术,他们亲眼看到她用很薄的膜衣将伤口封住,再用药膏封粘住,过了十来分钟药膏竟然像强力胶似的凝固,将膜衣牢牢的粘稳,让膜衣与心脏膜衣和血管表面融为一体。
小女孩涂了好几遍药膏,最后交给助手们给伤者清理腹内空气和残血,逢合手术窗口,至于残缺的那个窟窿,先只能用安装假体密封免得空气挤进人腹腔,等找到合适的皮肉或者等伤者情况稳定下来再从其他部位取肉和皮移植被漏。
在助手们做腹腔手术的收尾工作时,乐韵在手术前又一次检查警c叔叔的头部,反复认真的敲定动手术的步骤和力道,琢磨好几遍,确认万无一失,重新换一副手套,上工。
助手们井然有序的排队,需要助手时上场,大家互补,配合完美。
乐小同学只让助手做前期的消毒工作和做一些自己匀不出手时要他们帮忙的小事,先给伤者开颅,在取钢片的每个步骤都亲力亲为,费时四十来分钟,有惊无险的将钢片从警c大脑壳上拿走。
用了金针封穴,钢片取后走并没有大喷血的现像,从缝隙里汩出红红白白的汁,画面十分瘆人。
没人说话,都屏住呼吸看小女孩如何救治伤者大脑。
小姑娘有条不素的再次将伤号的脑壳打开,露出人的脑颅,找出钢片扎碎的头骨细片,再从前额伤口找被扎破的脑髓上的伤口,脑髓是软体组织,她的每个动作都是小心翼翼,找到伤口,清创,清毒,涂膏再用膜衣包裹起来,再涂药。
她寻找的很仔细,将每一点伤口都做最精细的包扎处理,大大小小共有近十来处伤,也令她配制的药膏一点一点的减少,等她将脑髓放回头颅,药已见底。
重新将头壳骨复位,涂药膏,将头骨碎片拼合,无法填补的地方暂时用膜衣密封粘合,等她将一条长口子补起来,她的药也用光。
最重要的伤口弄好,缝合头皮等后续工作由助理们接手,乐小同学后退到不碍事的地方,摸出颗药丸子吞下去,闭着眼睛休息。
燕行帮小萝莉收拾她的医用工具,一一回收拿袋子装起来塞回小背包,他也站到一边陪小萝莉。
一群专家们同心协力,用了将近半个钟完成缝合工作,再由医院的助理医生们帮上药,将伤患者头部包扎起来。
小姑娘安静的站着休息,万俟医生等人也没出声打挠,先轻手轻脚的收拾医用工具,写手术过程书面报告,以等候小医生换过气来。
又等了足足半个钟,小姑娘才缓缓睁开眼,那双原本水灵灵的美人杏眼里的赤色比起她刚做完手术时稍稍淡了些,仍然血丝遍布。
“小姑娘,你还撑得住吗?”康教授等人十分担心小姑娘的身体,她每次做完手术眼睛都红彤彤的,可见负荷之大。
超负荷的工作让大脑有些混沌,乐韵揉了揉额心,甩甩头:“我还好,大家辛苦了,手术结束不等于圆满,人还没脱离危险,先隔离观察治疗,如果七十二小时以内没有感染或发烧基本等于保住了命,后面有两种可能,一种将可能脑瘫,第二种什么都不记得,变得像个傻子,也闻不出香臭或者尝不出咸淡,请家属要先有心理准备,并且不要刺激伤者,强烈的情绪波动于他是极为危险的。”
“小师妹放心回去休息,后续事宜我们来安排。”万俟宏理心疼的揉揉小师妹的小脑袋,他们家的小师妹是个刀子嘴豆腐心的孩子,表面上偶尔凶巴巴的,内心善良柔软,见不得人受病痛折磨。
“嗯嗯,我先走了,辛苦你们啦。”做完手术后真没自己的事儿,乐韵才不会再留下来给别人拉着自己“友好”交流,很利索的转身就走,边走边脱蓝色手术服。
“小姑娘辛苦了,晚上好梦。”
医生们纷纷道别,小姑娘的医术真正的高,将他们认为百分百不可能成功的手术轻而易举的完成,这份功力可不是能用从业经验多少可辩论的,学医也真的需要天赋,有医学天分人的能力真的不是一般人可以比拟的。
有燕大校步趋步跟的跟着他家小师妹,万俟宏理赶紧先一步跑到门口,开手术室密码锁,将门打开,等小师妹过来接过她手里的手术服挂外面墙上,再开外面的手术室门,先送小师妹出去。
门口的一群警c们打长官进了手术室多久就在门口守了多久,当急救室的门灯终于暗淡,一群人从坐的或坐椅子的地方站起来,整齐的在门口站成两列,站得笔直,当门打开,不知谁喊了声“敬礼”,警c齐唰唰的面向急救室的门向着走出来的医护人敬礼。
万俟宏理打开门,看到整齐成列的警c们,微微点头:“手术是成功的,但伤员还没有脱离危险,需要观察,主刀医生太累了先回去休息,你们上司稍后就转去病房。”
“医生辛苦了!”听到手术成功的话,中年的青年的警c们抑不住激动,异口同声的感谢,敬礼的姿势更加的坚定有力。
万俟大公子走在最前面,燕行陪小萝莉落后一步,当看到警c们敬礼,他回敬一个军礼,默无声息的陪同小萝莉走出急救室。
跟在大师哥后背的乐韵,因个子矮,只看见大师哥的后背,听到敬礼声,偏头望望,看到一群警c叔叔朝着门口敬礼,心头热乎乎的,能被尊重,再累也值了!
她没冒头,跟在大师哥屁股后面越过警c们,到会议室去拿行李,她的包都不需要她自己动手,有燕帅哥和大师哥帮她拎。
被警c目送的万俟宏理和燕大校拎着背包和袋子,他亲自送小师妹下楼,将行李搬上燕大校的车,目送车子驶出医院到外面路上转弯后看不见车身才转身回医院,手术结束了,他还有报告书要写,还要与医院领导们招待来支援的众同仁。
康教授等人目送万俟医生送小姑娘出急救室,又着手术后工作,例行检查伤员术后的各项指数,做好记录,然后再拔掉一些暂时不方便连接的仪器,由市人民医院的医生带助理们推手术床和一些仪器出急救室送往病房。
警c们送走最先出急救室的医生又站成木桩子,当急救室的门第二次开启,再次敬礼,向医护人员表示感谢。
“客气了,之前离开的那个小姑娘才是主刀医生,你们感谢她就可以啦。”
受了最庄严的敬礼感谢,市医院的医护人员感觉受之有愧,真正将伤员从生死线上保下来的人是小姑娘,他们没出多少力。
“每一个敬业的医生都是最可敬的医生。”领头的三级警督向医护人员们表示最真的感激,至今他们还没敢通知上司家属上司重伤的消息,如今上司出了急救室,他们也放心些。
医护人员也了解警c们的心情,并没有再过多解释,当他们围上来帮忙,嘱咐大家动作要温柔,和警c们将手术室送去住院部的隔离病房,再连接仪器,安排医护人员值守。
康教授等人先等一阵才出急救室,兴奋的去会议室讨论之前旁观手术过程的心得和感悟,万俟大公子折回也加入行列,和同仁们展开热烈的研讨会。
燕行载着小萝莉离开医院驶上大道后保持匀速开车,小萝莉上车后先是闭着眼睛做眼保健操,很快便靠在背椅上沉沉睡着了。
他拿手机打电话给晁二爷家告诉他们说他送小萝莉过去,请他们留个人等着开门,收手机时悄悄的伸手摸了摸小萝莉的头,她安安静静的,没有躲也没有翻白眼,温顺极了。
安静的小萝莉最可爱。
他揉她的小脑袋,过足瘾才开车送小萝莉回晁二爷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