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你娘的脚,我烦死了烦死了。”丁岚撕扯着自己的头发说。眼睛里已经有了泪水。
看她的样子,这是在医院里,让人看见了不好。就说:“要不咱们找一个地方聊聊。”
“往哪里?”
“去饭店这时候不是饭时,去酒店吧。”
“去哪里的酒店。”
“好时代大酒店。”贺丰收说。自己当着酒店的老总,总不能去别人家的酒店吧。
走到街上,路过一家熟食店。丁岚说:“你去买吃的的,再来一瓶酒。”
“我腿不能走,你去买吧。”贺丰收说。
丁岚停下面包车,自己买去了,
到了大富豪酒店,贺丰收一瘸一拐的进来,小唐连忙迎上去,说:“贺总,你咋回来了,我正准备过去给你陪护呢。”
“不用了,已经好了。”
小唐搀着贺丰收往里面走,后面跟着丁岚。
大厅里的服务员看见贺丰收,都亲切的上前,叫到:“贺总好。祝贺贺总康复。”
“好,好,你们都忙去吧,小唐,拿一个房卡,开一间房。”贺丰收这时候已经后悔了,在自己的地盘上领着一个女人过来,还要开房,这些家伙们一定会嚼烂舌根子的。可是丁岚在后面紧紧的跟着,再退回去更尴尬。
果然,宋轶媚笑眯眯的过来,手里拿着一张房卡。说:“上楼上的套房可以吗?”
“可以。”
“好,我上去给你开房去。”宋轶媚在前面匆匆的走了。丁岚刚才在车里哭过,面色不好看,大厅的女服务员都以怪异的目光看着她,要知道,贺丰收在这些女服务员眼里,已经是男神一般的存在,男神忽然领着一个女人回来了,眼睛里还有泪痕,哪个会不好奇?
来到楼上,宋轶媚已经打开了房间。贺丰收进来,丁岚手里提着东西也紧跟着进来。宋轶媚打开烧水的电壶,等水开了以后倒上水,说:“贺总,有客人了,需要什么打电话,我就在吧台。”
贺丰收挥挥手,说:“去吧,去吧。”
宋轶媚轻轻的合上门,嘴角不经意的一丝微笑。
丁岚坐到沙发上,点上烟,说:“你是这里的老总?”
“说不上,临时管理一阵,红沟的郝德本你一定知道,他出事了,酒店没有合适的管理人员,我就暂时的客串一把。”
“怪不得我给你找富婆你不感兴趣,原来是傍上了郝蔓,对不对?我虽然很少回红沟,但是红沟的郝德本和郝蔓我可是听说过。你这样给郝蔓卖命,郝蔓一定让你吃过咪咪,是不是?”丁岚说。
“你都说的是什么?我就是一个打工的,端人家的碗,自然要给人做事了。”
“红沟新城就是郝蔓开发吧?还打着粤州老板的旗号,她是拉大旗做虎皮,其实就是郝蔓一个人的事情。我说你待老太太怎么像老娘一样,原来是在讨好郝蔓。我差一点就被你感动了。”丁岚说。
“你混蛋,我差一点就死在你的家里,我是在作秀吗?你一个快三十岁的人了,你的亲娘你管过吗?你知道她每天吃的什么,在哪里住,在想些什么?你就不配作为一个女儿,一个女人,你整天干的啥事?坑蒙拐骗,拉皮条,你不觉得自己很龌蹉吗?”贺丰收红了眼睛说。
“是,我很龌蹉,我很肮脏,我是一个野种,一个玉米地里媾和的野种。我是一个婊子,是一个烂货,一个任何一个男人都可以上的烂货,这样你高兴了吧?”丁岚说了,趴在沙发上“呜呜”的哭了。
“你在这里休息吧,我回我的办公室里了。你妈那里你就不用去了,反正刘奎在,他会伺候好你妈的,反正你妈也没有啥病。”贺丰收说了,就要离开。
“你不能走,不能走,你说我该咋办?”丁岚红着眼睛说。
“我知道你该咋办?”
“我家的房子还要拆吗?”
一句话把贺丰收说愣了,自己辛辛苦苦这些天,不就是想要把她家的房子拆了吗?
“当然要拆。”
“那你就老老实实的坐在这里,我不管你是什么总。我生气了把你在婚姻介绍所干的事情吆喝出去。”丁岚说。
贺丰收真想上去给丁岚两巴掌。但还是乖乖的坐下了。
“你不要生气,我就是想让你陪我一会儿,你给我拿拿主意。”丁岚低声的说,样子像一个犯了错误的小学生。
贺丰收气鼓鼓的没有说话。
“我可以喝一点吗?”丁岚说了就打开酒瓶。满满倒进茶杯里。
“你随便。”
丁岚仰头,“呼”的就下去了半杯。
“不要喝多了,叫我说,你的亲爹你见到了,他的老伴死了好多年了,干脆把他们撮合到一起,你妈也有人照顾了,就不会到处乱跑告状了。”贺丰收说。
丁岚吸了一口烟说:“就是不知道他那边的孩子会不会愿意。”
“我都问了,他的儿子几乎不管他,你亲爹也是亏,因为你妈的事被处理了,我准备找人给他恢复公职,这样他有退休金。你妈这边把房子拆了,至少可以补她两套房子,自己住一套,往外租一套,以后衣食无忧。百年以后房子是你的。”
“就是不知道我妈愿意不愿意?”
“给她说,把刘奎,也就是你亲爹接回来,光明正大的领结婚证,我可以再给你们补偿一个人的拆迁费,不过不能往外说,因为户籍早就截止了。这是我最多能做到的。”
“要真是这样,我妈的工作我来做,她要是不同意,我就在拆迁协议上签字。这样你总满意吧?不过房子拆了我妈住哪里?”
“她要是愿意,我明天去找王镇长,让她们暂时住在敬老院。”贺丰收说。
“好,就这样说。陪我喝一点。”
“真的不能喝。”
“就一点点。就算是咱们谈判成功。”丁岚祈求的目光望着贺丰收。
“好,就一点点。”
两个人碰了一下茶杯。丁岚爽快的干了。贺丰收看看茶杯,说是一点点,差不多二两。想到这个红沟最难的钉子户就要拔了,端起来一饮而尽。
丁岚喝的已经面色绯红,目光迷离。说道:“我还有一个小小的要求。”
“你说,只要我能够办到,一定回答应。”
“你肯定能够办到,除非你真的是一个骡子。”丁岚说。
“到底啥事?”贺丰收觉得丁岚不怀好意。
“是个男人就会的事。陪我睡觉。”丁岚的蚊子一样的声音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