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田连着吸了两支烟,然后端起来酒杯,一饮而尽。
“老田叔,我是不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贺丰收被老田的沉默搞晕了。
“没有,是我自己想喝酒。人啊,一辈子就在酒杯里,等酒醒了,天已经亮了,这一辈子酒过去了。”老田喃喃的说。
“是,有时候天天忙的晕头转向,静下来,才知道什么都没有做,或者是什么都没有做好,可怕的是做了不如不做,浪费了时间,浪费了金钱,到头来收获一声叹息。”
“你年轻,不要说这些丧气话。该醉的时候还是要醉的,不醉也要装醉,只是不要迷失了回家的路。”
“是,是。您说的真好。我再敬您一杯。”贺丰收说。
“是郝蔓让你问这件事情的?”
“不,不是。是我自己想的,我觉得郝蔓和郝德本的关系不是很好,瞎胡想的,以后不说这事了。”
“不说这事,咱爷俩还喝酒。”
老田喝了有三两酒,贺丰收不敢让他喝了。自己多喝了一些。
一瓶酒喝完,两人出来,老田非要买单,贺丰收说已经结过了。贺丰收给老板了两千块钱,说以后老田吃饭用。
老田推推搡搡,非要把钱退给贺丰收。还连带着骂了贺丰收几句。
“老田叔,您的小老乡孝敬您的,您就接受吧,您知道他是谁,人家是郝氏大酒店的老总,牛的很,贺总,以后酒店里需要驴肉我敞开供应。”
在老板的劝说下,老田才走出了饭店,拦了一辆出租车,把老田送回家。贺丰收准备往出租屋去,这时候郝蔓打来了电话。“你到底来不来?”郝蔓说道。
贺丰收忽然酒精上头,肚子里热乎乎的,难道真的是吃啥补啥?驴的那玩意在肚子里发作了。却说道:“反正我不去山上的别墅里。”
“不来别墅就不来,来山上,野战。”
贺丰收心里痒痒的,吩咐出租车司机往二郎山开。
离别墅还有一段距离,贺丰收下车,让司机掉头回去了。
山上的凤很冷,贺丰收走了一阵,觉得身子暖和了。走到别墅门口,从里面出来一个黑影,一把就抱住了她,是郝蔓,郝蔓身上暖乎乎的,嘴里也有酒气。
贺丰收以为她是酒后发春了,不想郝蔓脚下一拌,一把把贺丰收摔倒在地。然后踏上一只脚。照贺丰收的屁股上就踹了几脚。
“让你当了几天的总经理,你就不知道你姓啥叫啥了?是不是躲着不想见我?”郝蔓说道。
“我前天给你打电话,不见我。”贺丰收躺在水泥地上没有起来。
“那时候我不想,现在想了。”
“你想了,我就得变成一头驴?”
“是,你就是一头驴。起来,进去。”
“进到你家,我就成了骡子。”
“好吧,上山上去。”
贺丰收起来,这里其实就是山顶,旁边是二郎神的庙。郝德本建了别墅,把往旁边二郎神庙的路断了,以后就很少香火了。
没有走多远,来到黑咕隆咚的庙里。“郝蔓,你说你家在二郎神的边上,抢占了二郎神的地盘,二郎神会不生气吗?”
“那一年有一个风水先生说,在二郎神的边上住,有二郎神的哮天犬看家护院,确保我们家平平安安。”
“那个风水先生是放屁,哮天犬是给谁看家护院的?是给玉皇大帝,你爹想当玉皇大帝?想走平安路,就不要杀生,杀人多鬼多,会招报应的。”
“不要说这话,那是郝德本请来的大师看的。你找我想说什么?”
“酒店里乱糟糟的,管理混乱,跑冒滴漏严重,员工没有上进心,机构设置不合理,呆坏账严重。我想进行改革,听听你的意见。”贺丰收把自己的想法说了。
“看不出来你去的时间不长,问题看的恨透,以前郝德本在的时候是粗放型管理,郝冰之刚从学校里出来,啥都不懂。酒店确实该整顿了,你放手做吧,我同意,支持。”郝蔓说。
“你不能当甩手掌柜啊!要是出了问题,受损失的是郝氏集团。”
“交给你我放心。只要不出大乱子就行。”
“好吧,我就开始做了。”
踩着庙里地面的上的枯叶,沙沙的,很是瘆人。
“等红沟新城开发了,把你家的别墅捐出去,给寺庙或者给二郎神风景管理区。作为景点或者是办公场所。这里是好地方,作为私人场所太可惜。高处不胜寒,高处有神仙,除非有高人在这里修行,才能镇得住二郎神的哮天犬。”贺丰收说。
“你现在啥都懂?啥时候学会风水了?”
“没有学过,乐善好施是修为。”
“今天晚上和谁一起喝酒的,更会忽悠了。”郝蔓说。
“一个看门的老头。”
“你是总经理,以后在公开场所不要和乱七八糟的人亲热,丢你的人,有失身份。喝的啥酒,肯定是老白干吧?我闻闻。”郝蔓把嘴巴凑了上来。
“你闻出来我喝的酒。是不是闻出来吃的啥?”
“一股骚臭味道。”郝蔓说。
“你鼻子真灵,是不是经常和哮天犬切磋,有了狗的灵性。说的不错,是骚臭,吃的是驴拐子,就是驴的家伙,心里想着你,就得补补身子。”
“我摸摸,看看有没有变化。”
郝蔓说了,就往贺丰收的下面摸。
贺丰收赶紧躲开。“不要,二郎神三只眼,看的清楚,冒犯了二郎神,哮天犬看见了会给我咬掉的,以后你就用不成了。”
“你他妈的事真多,老娘都等不及了,你不来,我自己在家喝的酒。身上燥热。走,出去,不要在这个院子里。”
来到一块巨石上面,往下可以看见迷迷糊糊的湖面,白天这里可以看见红沟的全貌。在石头上,在大树后面,贺丰收把郝蔓折腾的鬼哭狼嚎。惊动了树上的几只鸟雀,“呱呱”的飞翔远处。
“你他妈的,真是一头驴。我快要死了。”郝蔓嘴里呜呜啦啦的叫着。
一直到天色微亮,两人偃旗息鼓。
“你真会折腾人,家里暖乎乎的你不去,在这里打野战。我不行了,回去睡觉。”郝蔓已经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