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下生风,往旷野里走去,直到看不见棺材铺了,贺丰收才把女尸放下来喘了口气。
“你背着一具尸体干啥?”
“先把尸体给转移了,这是他们不知道从那里盗挖的,刚刚弄回来,明天就要卖了,一万块。”
“你准备把尸体放哪里?”
“先背出来再说。”
两人继续往山梁上走,天色见亮,地上一层薄薄的雪,冷风吹过已经不见了踪影。山梁上有一个洞穴,可能是很久以前村民的窑洞,现在废弃了,钻进窑洞,里面有一些杂草。贺丰收扒拉几下,把尸体塞进杂草里面。
“放在这里行吗?会不会让野狗吃了?”袁媛说。
“应该不会吧?尸体身上很难闻,估计野狗都不会闻。我们走吧。”
“往哪里去?”
“回镇上,找一家干净的旅店,睡觉。”
两人绕过棺材铺,走一条小道下山,在镇子里转悠一阵,看见一所新盖的房子,上面挂了‘旅店’二字。走进院子,房东刚起床,正在院子里刷牙。贺丰收说明来意,房东很高兴,大清早就来了生意。
这是一家庭旅馆,一楼是房东的住宿,二楼几个房间出租。
“你们要几个房间?”房东问。
贺丰收看了袁媛一眼,说道:“一间。”
袁媛竟然没有说话。
来到二楼,里面是新置办的被褥,有淋浴间,空调,在镇子上算是高档的设施了。贺丰收上了楼,二话不说,就吧把自己的衣服扒了,在淋浴下好好的冲洗一阵,淋浴器的水不是很热,贺丰收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洗完,贺丰收披着一件浴巾出来,说道:“你去往街上给我买一身衣服,只要是衣服,啥样的都行。”
袁媛瞥一眼瑟瑟发抖的身子,“说一下你的尺寸号码?”
“我没有给自己买过衣服,就不知道尺寸,就是给你了尺寸,你也买不到合适的衣服,农村集市上的衣物都是试着买的,衣服的上的号码不准。你就捡大号的买就行了。”
“好吧,你是不是啥东西都用大号的?”
“都包括什么东西?”贺丰收没有明白袁媛的意思。
“我说的是你的头,傻帽?”袁媛说了,开门出去了,留下一脸茫然的他。隔着窗户看见袁媛走远了,连忙钻进被窝。
被窝里暖和,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迷迷糊糊一觉醒来,看见对面的床上袁媛也在睡觉,袁媛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了,地下一包衣物。贺丰收起来,翻开衣物穿上,然后到卫生间,把昨天晚上的衣服洗了。忙完,出来看见袁媛睁着眼看自己。
“你啥时间回来的?咋没有叫我?”贺丰收说。
“你睡得像死猪一样,不忍心把你叫醒。”
“你买的衣物挺合身,穿上像一个要去相亲的小伙子。”
“镇上衣服不好买,没有专门买衣服的商店,幸好今天有集会,要不你还要穿着死人味的衣服。”袁媛在被窝里说,房间里开着空调,有两个浑身活力年轻的身子,空间里暖洋洋的,袁媛的脸上布满红晕,惺忪的面容有别样的美。
“已经下午了,饿不饿?”贺丰收问,肚子里早已经咕咕叫。
“当然饿了。”
“我们上街去看看有什么好吃的。”
街上冷冷清清,只有一家羊肉汤馆里的大锅里冒着热气。老板见来了两个外乡人,热情的招呼。贺丰收往锅里看看,煮的有羊头羊杂碎肥嘟嘟的羊肉块。就要了一个羊头,一个羊杂羊肉。
“你是属狼的,全部都是肉。”袁媛说。
“蔬菜你点。”
饭店里真的没有几个菜,袁媛就点了一个凉拌莲藕。
两个人的菜上了一桌子。“要不要喝一点?”
“不喝了吧?”袁媛不想喝。
“我必须喝一点,你不知道农村的规矩,上过新坟的人回家要喝两口,一是辟邪,二是尸体上面有病毒,喝酒杀菌,老祖宗的规矩有科学道理。”
“你自己喝吧。”
贺丰收在酒店的橱柜上掂出一瓶老白干。倒了一茶杯,给袁媛倒了半杯。“陪我喝一点,我身上有病毒,不要传染给你了,你喝点就算是预防。”
寒冷的天气,热腾腾的饭菜,美人相伴,小酒一端,胜似天人。
不知不觉两人喝了一瓶,每人要了一碗羊肉汤,贺丰收一口气吃了三个火烧。
“你真能吃。”看着贺丰收狼吞虎咽的样子,袁媛说。
“你不是说我什么都是大号的吗?当然胃也是大号的。”
吃完,要了两斤羊肉,几个火烧打包。一瓶白酒打包。
“你带回去这么多的东西。是不是没有吃饱?”
“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先预备着。一到晚上街上就没有饭了,万一活动时间长了,会饿的。”
“晚上你还准备搞啥活动?”袁媛眼睛里放出光彩,娇嗔的说。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到了小旅店的门口。,贺丰收把手里的东西交给袁媛,说:我还得上街买一些东西。”
袁媛不满的望了贺丰收一眼,独自回去了。
······
夜里,贺丰收推了推躺在身边的袁媛,说:“准备出发。”
“外面很冷的,出去干啥?”
“给你办事你还这么矫情。”
“好吧,”袁媛穿上羽绒服,两个人悄悄的出了院子。
一直往北,来到镇子边上的棺材铺那里。棺材铺里没有灯光。贺丰收过去一看,门是从里面栓上的,里面肯定有人,棺材铺老板肯定在里面。回头对袁媛说:“一会儿,你跟着我,不要说话,不要打扰我。”
袁媛在黑暗里点点头。
贺丰收掏出骨刀,在门上撬了几下,门就开了。悄悄的进去,适应了黑暗,看见一堆木屑中间一张床,床上躺着一个人。贺丰收上前就把这个人击晕了,用被单裹住这个家伙就走。
出了棺材铺,贺丰收脚下生风,直往后山奔去。一直走到昨天晚上放尸体的山洞。那个家伙还没有醒来。
贺丰收从带来的包裹里掏出一些衣物,给袁媛穿上,在脸上画了几下,然后点上灯烛。灯烛在窑洞里飘曳,忽明忽暗,袁媛的脸上涂了白粉,一张樱桃小口血红。把自己捯饬几下。推腥棺材铺的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