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人都扔的啥脏东西?我看是你身上流下来的脏东西吧?小样,像一个大蜜桃一样,肯定水水很多。”
“大兄弟开玩笑,姐都老了。”谢姐媚笑着说。
“是吗,我掐掐是不是老了?”一个军警上前往往她的胸前摸。
“你小子,不要乱动,要用嘴尝尝,看看能不能啃得动。”另一个军警调笑着说。
“两位兄弟,姐刚做完卫生,身上脏,等姐倒了垃圾,回来请你们到我的店里坐坐,我给你们泡茶。你们真是辛苦,都快半夜了还没有回家。”
“快去,快回。”
到了垃圾回收站,谢姐磨磨蹭蹭的倒垃圾。垃圾车的下面是窨井盖,谢姐用脚轻轻的推开。垃圾车里忽然就跳出两个影子,一下子就钻进了下水道里。上面,谢姐把窨井盖重新盖上。
下水道里阴暗潮湿。贺丰收打开手电筒,往手臂上照照,那里流血了。刚才在垃圾车上,贺丰收一直趴在梅子的身上,想不到军警会这样的检查,幸亏刺的不深。
梅子帮贺丰收包扎好。往前面照照,前面不远处就是大街的主下水道。上一次追捕那个人彘的时候贺丰收走到过这里。
下水道里水很深,到了贺丰收的腰部,几乎到了梅子的胸部,水里气味难闻,几次梅子就喝到了下水道里的水。呛的要昏厥。贺丰收一只手搀着她。
“你不要管我了,你胳膊上面有伤。”梅子说。
“我们要赶紧走出去,上一次在这里的时候天气不是很热,现在不同了,天气热,里面很多的沼气,会中毒的。”
又走了一阵,水管的下游水位越来越深。几乎到了梅子的脖颈。行走非常困难。
“我背着你,你拿着手电筒。”
“我能走。”
“说好了,你都听我的。你准备让我们两个都活活的憋死在这里?”贺丰收发火了。
梅子不情愿的伏在贺丰收的背上,苔藓布满全身,梅子身上滑滑的。
“贺丰收,你现在后悔不?”
“后悔什么?”
“后悔和我签了那么一个协议。”
“我是自愿的,看见哪些寨民的生活,就异想天开的要拯救他们。想在巫帮设立一个特别区。其实我也是有私心的,我知道那里矿藏丰富,有大片的原始森林。想着开发了,寨民生活改善了,我自己也发财。”
“现在后悔来得及,把我送给尼尼帕,你会得到不错的奖赏。”
“这时候说这些干什么?要是有这个念头早就把你送出去了。”
终于出了下水道。眼前是开阔的河面。河面上黑乎乎的,没有一条船,也不见一个人影,城内宵禁,城外的渔船全部不准出来,不过,总算是出了城。
沿着河堤走了一阵,进入了丛林,这时候贺丰收算是松了一口气。
“先回寨子里,叫上我表哥,咱们就回去。”贺丰收说,这一次必须把表哥带回去,这一走,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回来。
“好吧。不过,要小心。尼尼帕知道你在那里熟悉,肯定会布下耳目,在等着你回去。”
“我想也是,我几个月前来这里,就是为了表哥,现在要回去了,要把这件事办了。以后的事就与表哥无关了。你不能和我一起回寨子里,最好先去一个地方等着我,我要是万一回不来,你就再想其他的办法。”
“不要说丧气的话,你不会有事的。我相信你。”
“有两个地方,你看在哪里等着我好。一个事弥陀寺,智源老和尚人很好,那里隐蔽,有人照顾。”
“我不去那里,尼尼帕对那里很熟悉,一定会安排人看守,谁知道智源和那个小沙弥会不会受他们的蒙骗,我们一露面,智源就回给尼尼帕报告。”
“还有一个地方,是我和毒贩战斗的时候发现的一个山洞,那个山洞虽然不是很隐蔽,但是洞里面还有洞。而且有武器,当年远征军在那里埋伏,中了毒气,好多人死在那里了。”
“再说吧。”梅子没有表态。
前面不远处就有检查站,刚走了不到半天,已经遇见几个检查站了。两个人在丛林里慢慢的绕过去。
“贺丰收,我觉得你这个时候去找你表哥不合适。”
“为什么?”
“路上的检查这么多,你表哥年纪大,不会功夫,你带上他,就等于是把他置于危险的境地。我们两个人尚且难保,带上他就多一份危险,不管是对你我,还是为你表哥考虑,还是不要带上他。”
贺丰收没有说话。梅子说的对。但是于感情上愧疚,明明已经知道了表哥的下落,却不能把他带回家乡。
“你表哥在寨子里能劳动,人又聪明,寨子里人会有人照顾她的,有阿彩还有潘玖。等有机会我隆重的把你表哥还给你。”
贺丰收想想也是,就答应了下来。
在丛林里折腾了几天,两人像是野人一般。离阿彩他们的寨子已经很近了。在一个山洞里休息,迷迷糊糊的就梦见了老寨主坤仓,坤仓对自己很不满意,说好的你来当寨主,你答应的好好的要娶阿彩的,你现在在干什么?老寨主对贺丰收一顿呵斥,他无言以对。
不一会儿阿彩过来了,阿彩哭哭啼啼的,说自从贺丰收走了以后,她的日子在寨子里很难过。东鼎死了,东鼎的兄弟东深在寨子里纠集一帮人,处处刁难她、作弄她、侮辱她。又看见了梁满仓,表哥梁满仓木讷呆滞,一头蓬乱的头发,在一棵大榕树下一直遥望着北方,北方是家乡,他的眼睛里满是泪水。
贺丰收醒来,感觉浑身发软,心突突的跳。
“梅子,我想我必须往寨子里去一趟。”
“那里很危险的,说好了不再去。”
“我去那里取回来我的将军剑,骨刀、另外找一些吃食,拿几件衣物,你看你身上的衣服都露出肉了。”贺丰收把一片碎布盖在她的肩头,衣服在丛林里已经挂成了碎片。
梅子望着他,眼里有了泪水。几天的磨难,两人已经有了默契。她知道贺丰收一去凶多吉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