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小姐紧盯着方牧,清澈的眸光在黑暗中仿佛也闪烁着亮光。
“那如果我刚才没有发现你呢,你会怎么做?”
方牧一本正经地回答:“继续心无杂念的修炼啊,我是一个很热爱修炼的人,在修炼的时候可以无视任何诱惑。”
皇甫小姐沉默了一会,说:“我原本以为你是个好人,但现在看来似乎太早下定论了。”
“我怎么就不是好人了?你看看我的姿势,我可没有故意冲着你们刚才嘘嘘的方向啊!”方牧感觉自己狠冤枉。
我自己在这愉快的修炼,明明是你们自己非要跑过来嘘嘘的。现在反倒来怪我?
皇甫小姐摇了摇头,说:“我不知道你有没有偷窥,但是你太能诡辩了。不像是一个好人。”
方牧:“……”
“我觉得你太多疑了,就算你家遭遇了变故,也不应该看每个人都是坏人吧?从我出现在这个队伍中的那一刻起,你其实就已经怀疑我是故意靠近你们了,对吧?”
“你怎么知道我家遭遇了变故?”皇甫小姐眸光一冷,认为方牧这是说漏了嘴。
如果不是认识她。怎么可能会知道这么多!
方牧翻了个白眼:“又来了,明明是你自己告诉我的好吧,又来怀疑我。”
“我什么时候告诉你这些了?”皇甫小姐的声音也开始变冷了,如果方牧不能给她一个满意的解释,她一定会让夏侯霸将方牧抓起来盘问。
方牧无奈地摇头:“你专门请了这么一支镖队来保护你,而且又说害怕有仇家在找你,还让瑾儿要低调行事,这不是已经很明显了吗?如果不是家里遭遇了变故,你用得着这样小心谨慎的跑去瀚海城?”
听了方牧的话,皇甫小姐不禁脸颊一红,自己的江湖经验还是太不足了呀!
“还有,你之所以答应夏侯天让我上马车坐着,其实也是为了想要试探我吧?”方牧戏谑地看着她,仿佛看穿了她的所有心思。
皇甫小姐脸颊再次一红,随即轻哼道:“所以,你就故意跟瑾儿斗气,让我对你放松警惕?还真是一个狡猾的家伙!”
方牧摇了摇头,说:“其实你大可不必怀疑我。就算你的仇家再蠢,也不至于会派我这么一个断臂的家伙来对付你吧?还是说,你觉得我会为了靠近你,而故意砍断一只手臂?”
皇甫小姐看了一眼他的断臂,再次陷入了沉默。
“既然没有疑虑了,可以让我安心修炼了吗?”方牧露出了他的招牌俊笑。
“这个……”皇甫小姐支吾了一会,然后低着头说,“你能先回避一下吗,我实在是有些急……”
方牧先是一怔。随即明白了过来,纳闷地道:“你就非得在这嘘嘘?”
“能不能别用嘘嘘这个词!”皇甫小姐双眸含羞地瞪了他一眼,这个词简直太让人难为情了。
方牧:“行行,那你就非得在这解手吧?”
皇甫小姐有些气恼地哼道:“你以为我愿意跑你这边来呀?你自己看看,那边有他们守夜的人,走后边又得经过火堆旁,肯定会惊醒其他人!”
方牧一怔,仔细一看才发现,好像她想要嘘嘘的确是只能来这边了。
于是。他尴尬地干咳了两声:“抱歉啊,没注意。那行吧,你先嘘嘘吧,我回避一下。”
说完,他起身朝着火堆那边走了过去。
见他这么爽快的走了,皇甫小姐的脸色总算缓和了下来。随即露出了一个微笑,这家伙好像也不坏……
翌日清晨,镖队继续赶路,方牧依旧是坐上了马车。
一路上,他继续修炼,累了就跟瑾儿斗斗嘴提下神,倒也十分惬意。
有了昨晚的交谈,皇甫小姐对他的态度好了一些,偶尔眸光扫向他。已经不再那么冷漠充满警惕了。
中午十分,镖队终于来到了渭城。
渭城是一个小城,在这里方牧终于见到了没有任何修为的普通人。他们大多都是那些仙奴的后代。出生在了这仙界,却没有修炼的资格,所以就沦落成了普通的老百姓。
在这里。他们这些普通人是没有什么地位可言的,只能依靠做一些苦力活勉强维持生计。
城门的那些守卫,也只是一些普通的修士而已,大多都是元丹境的。
方牧暗暗庆幸,如果自己还是元丹境的话,会不会被他们抓来看守城门呢……
“放心布帘,不要乱看!”瑾儿忽然踢了他一脚,语气似乎有些紧张。
方牧转头看去,发现皇甫小姐的嘴唇也微微抿着,似乎有些担心。
看来她们的仇家来头还不小,就这么一个小城池而已,居然也能让她们如此紧张害怕。
他淡淡一笑。放下了布帘,也没有说什么。
“哼,算你懂事!”见方牧难得如此听话,瑾儿还以为是自己的气势镇住了他,不由得意一哼。
这小妮子,还真是有点欠收拾啊。
方牧双眼一眯。正想着要不要强行拉着她下去溜一圈,皇甫小姐忽然开口了。
“瑾儿,不要说话!”
“是,小姐……”瑾儿又瞪了方牧一眼,乖乖闭上了嘴巴。
整个镖队进城之后十分低调,直接就前往了市场补给。
趁着补给的工夫,夏侯天将方牧拉下了马车,说道:“走,我带你去看大夫!”
方牧跟着他来到了一家偏僻的医馆,位置处于巷子深处,一看生意就不怎么好。
这样一个地方,还真是像极了地球上的那些黑诊所。
“别看这里偏僻不咋地,但这里的价格便宜啊,不用担心!”夏侯天拍着方牧的肩膀安慰。
方牧眼角一抽,价格便宜我还不用担心?这是什么理论?
果然,医馆内根本没有一个病人,而且看着十分杂乱。
大夫是一个须发花白的老头,赤着脚正在院子里腌制着萝卜,看到有人进门了,也完全不怎么搭理。
“你眼瞎了吗,快点过来给我兄弟看病啊!”夏侯天脾气火爆地喝道,他其实是一个很和善的少年,但总是喜欢模仿他老爹的豪迈之气。
结果豪迈之气没学会,反倒是学会了粗鄙野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