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往前走十多米,就是吴忌的家,不过一看白苓失落的眼神,就知道吴忌的家多多少少有些让她失望。
吴忌的家与这一路走来看到的任何一家建筑风格都不一样,虽然也是二层楼房,但是屋顶上的瓦片儿很陈旧,在瓦片间还生长着不少的青草
整个儿墙体上,竟然没有抹白灰,一块块红砖的砖缝儿间粘黏的水泥也没勾缝,外观看去,显得很是粗糙。
吴忌一站在门前说完,就当当的敲起了门。
然后屋里传来,琐碎的脚步声音,紧接着吱呀,门就被打开,一位身穿连衣裙,头发被发卡别住的面容苍老的老妇女,“儿子,你回来了,”说着转身边向屋里跑,边说,“老头子,快出来,是咱们儿子。”
吴忌挽着白苓的手,走到院落里,就看到在院落里,六张桌面上摆满了酒菜。
“儿子,”吴忌老子,也就是吴永,鞋也没穿,赤着脚踩踏在水泥地上,边从屋里跑出来,边说,“回来了。”但是一看到吴忌身边的白苓,马上就边往屋里跑边叫嚷着:“老婆子,我忘了穿鞋,给我拿双鞋。”
然后就在这说话的功夫,一溜烟似地又跑回到屋里,没了人影了。
吴忌挽着白苓的手,走进了屋里,就在一楼客厅下首的太师椅上坐下。
到了这时,白苓才打量起屋里。
吴忌家一楼的会客厅,布置得有点古色古香,堂首摆放的椅子和桌子都是老物件,好像有些年头了。
桌上又摆放着两个插着油菜花的花瓶,桌面中间放着一个鸡毛掸子。
事实上,白苓不知道的是,在吴忌家里,这几件家具和花瓶,还真有些来历,在改革开放初期,邻居王婶儿子有了出息,这就闹腾着搬家,家里的陈旧家具就想着法儿的变卖,想要在城里置办更好的家具。
虽撺掇了一个倒腾家具的,但是人家终归是嫌弃她家的家具老旧不堪,始终不愿意多出几钱,买这些家具。
期间,王婶家和老吴家相处的不错,吴忌老子知道了这事儿,就撺掇着刘春花的弟弟,也来看了这些家具。
刘春花的弟弟是什么人呐?他是一个木匠,对家具,当然是有自己独道的见解的,见了王婶家的家具都是明朝的,然后就撺掇着吴忌老子买。
最后吴忌老子还是出了比倒腾家具贩子高一点的价码儿,买下了家具。
后来又经刘春花弟弟这么一翻新,这几样家具还真就像模像样了呢。
吴忌老子从楼上下来,走到上首座椅上坐下,将目光落定在白苓面容上。
“姑娘,是哪儿的人呐?”他问。
“上海的。”白苓回答。
这时,吴忌母亲从楼上走了下来,坐在吴忌父亲身边的太师椅上。
“小丫头模样长得到很俏皮呢。”她说。
白苓有些不好意思,面色变得红了。
“和我们家吴忌谈恋爱多久了?”吴忌母亲接下来问白苓。
这怎么回答,白苓和吴忌才认识了几天,刚成了男女朋友,开始谈恋爱了吗?
白苓扭头看了一眼吴忌,见吴忌也在看她,脸色就更加的红。而吴忌似乎明白了白苓的为难,就接过话头:
“有些时候了。”
有些时候了吗?才几天就算有些时候了吗?吴忌这分明是在骗人。
但是吴忌母亲却说:“怪不得你爸跟你说和的姑娘你不见,有了这样俊俏的姑娘,那还能将别人放在心里?”
吴忌老子像是吃了蜜糖,咧着嘴瞅着吴忌傻笑。
这时,从厨房中传来清脆的声音:
“呦~,什么样的人,让弟弟着了迷,这都领回到家来了。”说着一位头上包裹着白手巾,身穿着围裙,面色黝黑的妇女手里拿着大勺掀开门帘子,走到白苓面前上下打量起来。
“这鼻子,眼睛,小嘴长的还真俏皮呢,二妹妹,你出厨房来看看呀。”
说着吴忌大姐,吴华眉眼就笑了起来。
“这姑娘比你十八九岁时还俊俏呐。”
“我们见过面了,白苓是长得俊俏。”
从厨房传来这个声音,白苓是熟悉的,就是周五那天饭桌上见过的吴忌二姐,吴秀。
这时,吴忌母亲却说:“你这疯丫头,也让我这当妈的看看,你俊俏在那儿了,我听说你在家你那汉子都依着你。”
吴华还真听自己母亲的话,马上就走到自己母亲身前,然后像是奴婢见着了主人,黝黑的双手抓在围裙两边,然后屈腿躬身行礼时说道:
“老君,奴婢这不过来见您了吗?”
吴忌母亲哈哈大笑时,一伸出苍老的手,两指掐在吴华的脸蛋上面,“你这死丫头,那里抡得着你在这里啰嗦了,还不回厨房做饭去?”
这时,吴秀掀开门帘子,歪着头看了一眼吴华,伸了伸舌头,就放下帘子,回了厨房,然后厨房传出她的声音:
“姐,可不能惹妈生气,她血压高。”
“遵命老太君,遵命二姐姐,我这就回厨房,不惹妈妈生气呢。”
吴忌母亲被逗弄得哈哈大笑,而吴华趁此机会,就又跑回厨房去了。
这时,吴忌老子却看着白苓问:“我们家的吴忌,给你的印象怎么样?”
吴忌母亲收敛笑容,看着白苓。
白苓:“挺好。”
“你们什么时候把婚事办了?”
白苓不知道怎么回答吴忌的父亲,吴忌只是说让她做女朋友,可从来都没说要娶她。她扭头看向吴忌。
但是这时,吴忌的脑袋很迷糊:他敢向白苓求婚吗?白苓还欠着贷款,一个月还一万多,还上十多年,这意味着什么,总共要还一百多万。
他要是和白苓结婚了,那么这一百多万,还不得全部都压在他身上,就凭着目前他这点工资,别说还贷款,就是自己够不够花都两说着呢。
今天才9号,他就没了一万多块呢,距离喝西北风还真就越来越近了呢。
“暂时还没有打算,我们正在相处。”吴忌回答地痛快,心里郁闷:,为了暂时应付自己老子,这才带着白苓回家,但是糟心的事儿却越来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