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桌上,是炒莴笋,煮芋头,两样小菜,主食是米饭,白苓母亲就坐在餐桌前,当白苓和吴忌先后做在餐桌前,白苓母亲笑着说:
“女婿,下班了。”
吴忌一愣神,然后目光落在白苓面容上,见白苓从盘中夹了莴笋放在她母亲身前的饭碗中,也就没说什么,也夹了菜,放在白生生的米饭上面,然后端起碗,连菜带米饭吃了一口。
“你们现在忙,”白苓母亲继续说,“以后生了孩子,我在家帮你们照看,我眼睛看不着,但是耳朵却灵光着呢,断不能耽误了你们的孩子。”
白苓母亲翻着眼白,拿着筷子颤颤巍巍端着饭碗,吃了一口米饭后接着说:
“你们这都结婚多少年了,也该要个孩子了,可不能因为工作耽误了。”
白苓越听自己母亲的话,越觉得羞愧,自己今天才算是和吴忌确立朋友关系,自己母亲就说他们结婚许多年了。
她脸蛋红了,然后操着浙江当地口音说:
“哝,只管吃饭,吃完了饭再说。”说着又接连夹了许多莴笋片放在她母亲饭碗中,直到油汪汪的莴笋片将米饭盖住。
吴忌听不懂白苓说什么,但就目前,白苓母亲没再说话,他大致上可以断定一二。
但是白苓嘴却没闲着,她操着上海本地话说:“哝,吴大经理,你也吃饭。”然后夹了莴笋放入吴忌饭碗中。
三个人吃饭,一个照顾,白苓忙着给吴忌和自己母亲夹菜,直到吃完饭,自己个儿也没吃多少,白苓母亲看不着,被吴忌搀扶到屋里了,坐在床上嘿嘿傻乐,但是吴忌心里明白,过不了多长时间,她就会饿。
他有些心疼白苓。
当回到白苓身边时,白苓正在擦桌子。吴忌站在白苓身边,声音压得很低:“你吃饱了吗?”
白苓放下手中抹布,将碗筷摞起来,然后扭头瞅着吴忌说:“吃饱了。”
“哝吃饱了吗?”白苓反问吴忌。
“吃饱了。”吴忌答。
“做沙发上看会儿电视?”白苓问。
“我想回家。”吴忌说。
“那就回吧。”白苓又拿着抹布边擦边说。
吴忌出了门,乘坐电梯,回到家中,走到电脑桌前,拿了笔翻开日记写下:
今天是5月7号,是令我非常愉快的一天,从小到大,我从来都没有女朋友,但就是今天,我有了女朋友,并且这个女朋友还是我心动的女生,她的名字叫做白苓。
第一次遇到白苓时,我觉得配不上他,认为我们属于两个不同的世界,可是令我没想到,今天她成为了我的女朋友,然后我又有了初吻。
我从来都没和女生亲吻过,今天却有了第一次,这种滋味是甜甜的味道。
今天晚上,在白苓家吃饭时有一件事情很有意思,白苓母亲糊涂得不行,竟然说,我和白苓已经结婚多年,要求我们尽早的要一个孩子。
5月7日
吴忌
写完了日记,天色也昏暗了下来,吴忌又打来电视,发觉中央八频道正在播放,大侠霍元甲,于是又看会电视。
大侠霍元甲是重拍的,以前也有关于霍元甲的电视连续剧,这次的霍元甲电视连续剧,是由赵文卓主演,其剧情和武打动作也是很不错的。
大约是在10点多的样子,电视剧演完了,吴忌也就没看什么,关了电视,然后脱了衣服,上床睡觉了。
睡了多久,他并不知道,只是脑海中呈现出这样的一个画面:
施丽搀扶着吴奎,从地面上站起。
“对不起,刚才我脑袋一阵眩晕,跑的慢了。”吴奎说。
但是施丽连话也没说,踉跄了几步就晕倒了。
吴奎赶忙搀扶施丽,却被施丽沉重的身子,也一同拽倒在地面上了。
这时,刀疤脸爬到吴奎和施丽身边,然后看着施丽紧紧闭着的双眼问:“她怎么了?”
“晕过去了。”吴奎说着,脸面上就显得焦急,眉宇间皱成了一团。
不远处,那几个骑在双峰骆驼上的达官显贵,在尘埃升腾处渐行渐远,而就站在数十米开外的金达莱臃肿的身子,就像是一个弯下腰的陀螺,摘下皮帽儿,向着双峰骆驼上的几个达官显贵,鞠躬行了一礼。
升腾的尘埃,将金达莱的身影遮掩,而骑在双峰骆驼上的几个达官显贵连瞅都没瞅金达莱,骑在骆驼上扬长而去。
尘埃散去,金达莱扭头瞪着眼珠子,盯着达官显贵的背影几眼后,才直起了腰板子,缓慢地向城门口走来。
“金达莱来了,”刀疤脸踉跄着站起身,然后边说,边将吴奎搀扶而起,同吴奎一同搀扶着施丽走了几步,说:“咱们得到边上,不然让金达莱看到了,一定是会打咱们的。”
两人搀扶着施丽到了城门口右侧,坐在了乞儿聚集的最后一排,而此时金达莱却晃晃悠悠走到城门口。
他眼睛扫视了一下,城门口两边的乞儿。苟贵和斜眼儿就快速跑到他身边。
听不到他们说什么,但是却看到苟贵跟金达莱嘀咕一阵后,从怀中掏出几个铜板,放在了金达莱的衣兜里。
金达莱笑着,拍了拍苟贵的肩膀,然后又面对着斜眼儿说了些什么,但是这斜眼儿却始终低着头不说话。
到最后不知道因为什么,金达莱挥手就扇了苟贵几个嘴巴子,然后斜眼儿快步向在城门右侧聚集的乞儿跑来。
斜眼儿一站在坐在地面上的乞儿当中,“你们要到的钱,全部上缴。”
几个衣衫褴褛的乞儿从地面上站起,走到斜眼儿跟前,从兜中掏出几枚铜板,放在了斜眼儿的手中了。
斜眼儿掂量着手中的几枚铜板后,又挨个地拍了拍几个乞儿的肩膀,然后指着坐在地上的其他乞儿说:“你们还有没有没上缴过铜板的?”
剩下的乞儿互相对视一眼,然后又有几个乞儿陆陆续续站起,来到斜眼儿身边,放入斜眼儿手中几枚铜板。
“怎么就这么点儿?”斜眼儿掂量着手中的铜板,盯在身边乞儿面容上一秒后,又看向坐在地上的其他乞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