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的那家理发店,门是敞开的,在站桩,完全可以看到理发店情景,还是那天晚上,见过的理发师,他们正在店中为两个学生模样的女孩子理发,两个理发师手中的剪刀飞快,在两个女孩子头上翻飞着。
理发店却没像上次,播放刀郎的歌曲,而是刘德华的一首暗里着迷。
歌声从理发店传来,甚为的具有磁性:可不可不要这么样,徘徊在目光内,你会发现我寂寞难耐,即使千多百个深夜,曾在梦境里,我有吻过你,其实这并不存在,人声车声消和逝,无声挣扎有个情感奴隶……
站桩等车的人越来越多,而马路上的车流,就像是要拥挤在一处似,从马路远处,到近处,密密麻麻的都是车。
天色并不黑,站桩玻璃广告位上,那个家喻户晓的,拿着可乐广告的女明星,就仿佛一副巨大的油画,在玻璃后显得异常的逼真和真实。
一辆从闵行到普陀的公交车,从最远处马路上,影像模糊地显现出影像。
而站桩上的男女老幼,却仿佛没看见似的,各自忙活着自己手里的活计:有的在看手机,有的从兜里掏出钱,有的只是看着对面商铺前来往的人流。
吴忌从兜里掏出手机,白苓却从挎包中掏出了两元钱,“这次可不能像上次一样,让吴大经理破费了呢。”说着她就将钱揣在吴忌兜里。
站桩这里人这么多,吴忌不想因为两元钱,就与这白苓撕扯,这样反而会引起瞩目,这种滋味让他难受。
他任由着白苓将这两元钱揣到自己兜里,注视着缓缓靠近站桩的撕扯。
就当公交车停下,拉长了刹车声再次响起,然后公交车就停在站桩,吱呀,车门打开,等车的人依次上了车。
上海的交通四通八达,政府为了缓解交通压力,交通网络建设也很齐全,地铁,公交,轻轨,一应俱全,从而也在极大程度上缓解了交通压力,这使得虽然到了下班的档口,但是由于各种交通方式交错行进,这公交车却不是唯一的选择方向。
上了车,这车上人有些多,但是还不至于到了拥挤的程度,个个地站位是有空间和余地的,吴忌和白苓就并排站在距离后车门不远的地方。
两人谁也没说话,都眼望着车窗外,就仿佛两个毫不相识的路人一般。
车窗外,车流从公交车侧面飞驰而过,而路对面的景象,纷呈地呈现在眼中,仿佛一副副快速展开的画卷,每当一副画卷展开,一副新的景象,就悄无声息地展现在眼中了。
就像是车窗外的景象,在吴忌和白苓眼眸子里,留下了一副副印记了一样,每当随着车辆行驶,变换景物,他们眼眸子里总是映显出新景物。
直到公交车到了普陀,白苓和吴忌才一前一后,从车上下来,向小区走去。
此时夕阳已经西下,整个的天空分成两种颜色,一种是西边晕黄的光,一种是东边蔚蓝色的天空中,两种颜色就在西边交融了在一起。
还没进小区,白苓就让吴忌等她,而她则跑进了一家名为,万隆的超市。吴忌站立在门口,透过玻璃门,看到白苓的身影在超市中穿梭,很快就从超市中,买了一瓶红酒出来。
白苓走到吴忌身边,一抓住吴忌的手,就拽着吴忌向小区奔跑而去。
……
白苓没有回自己的家,而是直接去了吴忌的家,在吴忌家里,就像是自己家一样,不断在厨房忙活着做饭。
吴忌做在沙发上,边看电视边磕着从冰箱里拿出来的恰恰瓜子。
电视节目没什么意思,看着看着,他就犯困,一个卫视播放热门电视剧,其他的卫视也会效仿着都播放,这样,就导致多次的单独重播。
一部热门电视剧,甚至可以让人看上上百遍,依然没有停止播放的。
“吴大经理吃饭。”白苓招呼吴忌。
吴忌随手从沙发拿起电视遥控器,将电视关上,然后起身来到餐桌前坐下。
餐桌上,总共有四样菜,洋葱炒鸡蛋,火腿肠,凉菜,尖椒干豆腐。
吴忌和白苓两人面前一人一杯红酒。
白苓举起红酒,“今天谢谢吴大经理了,本小女子找了一份扎眼的兼职。”
白苓,我再给你加上一条,你这人思维混乱,才认识你几天,仙姑,本小女子的话就说了两遍,吴忌想着,手上却将眼前的酒杯举起碰在白苓酒杯上。
两人的酒杯中,红色的酒水荡漾了一下,然后两人各自将酒杯端到嘴前,一口就将杯中的红酒喝到腹中。
吴忌随手从餐桌上拿起筷子,夹了一片火腿肠,放在嘴里边咀嚼边说:
“白苓把你母亲,也叫上来一起吃?”
白苓拿起身前的红酒瓶,为吴忌倒满了红酒,然后又为自己倒满了一杯,紧接着才说:“她行动不方便,我吃完了饭,再回家为他做饭菜。”
“这样多麻烦,”吴忌说着站起身,然后走到厨房,从厨房里拿出碗筷,又回到了桌面上,“为你母亲拨出一些饭菜,也省得你回家做。”
说着他就拿着筷子,将盘中的菜拨出一份,放在餐桌上了。
吴忌一坐下,就默默地吃着饭菜。
白苓先后敬了吴忌几杯酒后也就没再敬他,然后与吴忌一道默默吃完了饭。
吴忌想和白苓一起,收拾餐桌上的碗筷,却被白苓拒绝,她一个人儿将餐桌上杯盘狼藉的碗筷,酒杯收拾干净,然后拎着饭菜就回家了。
屋中只剩下吴忌一个人,他害怕睡觉,怕自己一旦睡了,又会做那个梦。他很是无聊地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却不知道什么时候又睡着了。
屋外黑夜深沉,伸手都已不见五指。
屋内电视中,早就没了什么节目,泛着雪花的电视屏幕上,哗哗在响。
而做在沙发上的吴忌面孔突然抽搐起来,然后在他脑海中浮现出梦境。
还是那一个胡杨木的小破屋,在屋中的孩子都很沉默,那个叫苟贵的少年,突然打了一个响指,屋中所有孩子的眼神都聚焦在苟贵的面孔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