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中没发生什么事,所有的孩子不是依靠墙壁上做着,就是在地面上躺着,其中也包括已经昏厥了的吴奎。
梦境中,吴忌心里稍微感觉安生,至少不用挨打不是,就当他浑身神经松懈下来,在梦境中,那个吴奎突然从地面上做起,眼睛死死瞪着。
而此时屋中的景象突然就模糊了起来,在吴忌的脑海里,根本就看不到别人,只有这个吴奎脏兮兮的脸蛋,在梦境中无限的放大,而他的眼神仿佛穿透了梦境,在直视着吴忌。
吴忌被这样的情景惊呆,啊地一声惨叫,整个人就从沙发滚落下来,紧接着噗通一声,就摔在地面上。
吴忌醒了,眼睛却看到沙发下一只潮虫,在快速地往阴暗的角落里爬。
天还没有亮透,但吴忌实在不想再睡,害怕再次梦见那个叫吴奎的孩子,于是他从地面上起身,走到卫生间,先是看了一眼浴柜镜面上的自己。
吴忌脸面上,隐隐约约还可以看到青一块紫一块的印记,但是大致上却比刚才又好了一些,他关上卫生间的灯,突然在浴柜镜面上却闪出一抹淡淡的幽光,随即那时常在吴忌梦中出现的孩子头像,出现在浴柜镜面上,眼珠斜视了吴忌的背影后,一闪即逝,就又消失在浴柜的镜面上,而吴忌走回卧室,打开了灯后,又从电脑后取出日记本放在桌前,这才做到电脑桌前的椅子上。
吴忌看了一下窗外,天色蒙蒙亮,这说明昨夜已经过去,今天是5月5日,于是他翻开日记本,拿了笔写下:
昨天晚上,我在梦中又梦见了那个男孩,这次我知道那个男孩儿叫什么,他叫吴奎,这一点也有点巧合,这个叫做吴奎的男孩,竟然和我一个姓。
先不去想这些,就说昨夜梦境中对我的影响,在梦境中,几个孩子打了吴奎,而我的身体像上次一样也有被打的痕迹,这让我怀疑我的生死,会和梦境中的吴奎息息相关。这又是为什么?这让我越来越害怕黑夜,一到了黑夜,我的情绪就开始紧张。
兴许这是个巧合,也许是我个人患上了某种精神疾病,这一点我还需要证实,其余的,我觉得可以尝试。
到药店去,或者去医院,买安眠药,吃了安眠药,一觉睡到大天亮,兴许就不会再梦到那个可怜孩子了。
今天是5月5号,今天我就把这两件事办完,一件是去医院咨询一下大夫,另一件是开些安眠药,等到晚上吃。
5月5日
吴忌
写完日记,吴忌随手将笔扔在桌上,然后又拿着手机,打开一下,上海那家精神病院最好,发觉到上海精神卫生**,治疗精神疾病比较不错,于是早早地就出了门。
大街上人流稀少,车流也很稀少,空气中弥漫着的薄雾在空中飘荡。
站立在街边上,没有一个人注意到他,来往的车辆肆意地在大街上奔驰,这工作和生活了十多年的城市,此时在吴忌眼里是如此的陌生。
一辆出租车,从薄雾中显出影像,以很快的速度向着吴忌行驶而来,他招了招手,出租车快速开来,吱一声,就停靠在吴忌的身前了。
吴忌上了车,然后说:“师父去上海精神卫生**。”
开出租车的,是一个小年轻的,剪着毛寸,戴着魔镜,身着休闲装,听到吴忌说完后,也没吱声,驾驶汽车就向道路主干道上汇去。
一路上,车都很少,人流也很少,这司机车又开的极快,很快便到了地方。
付了钱,下了车,上海精神卫生**映入眼帘,正面瞅,上海精神卫生**就像是在房上架设了一道悬梯的大圆柱子,侧面瞅,横断面也是圆形。
进入旋转门,首先就看到咨询台后,一个专注咨询的护士,在接待一个年轻人,而在这年轻人身边上有一位坐在轮椅上,神情萎靡的老人。
吴忌走到咨询台前,在一位正在打电脑的护士跟前停下,说:“护士,请问一下精神病门诊在几楼?”
“一楼。”女护士抬头看了一眼吴忌,然后说着,又敲打电脑键盘。
吴忌扫视了一眼,见一楼有挂号窗口,于是在问完护士后,就向窗口走去。
在挂号收款的窗口前,有几个人在排队,吴忌干脆就排在了最后了。
吴忌扫视了一眼医院收款和挂号窗口排队的人,心中大为的诧异:这是精神病院吗?不少在排队的年轻人,手里拿着手机,正在玩着游戏,而一些中年人,老年人个个神情矍铄,一点也不像是有患病的样子。
正当疑惑之际,终于还是到了吴忌,他交了挂号费,然后去了门诊。最终在门口上挂着,精神病科(一)门前停下,开门进屋,他就看见一个头发花白,身穿白大褂,戴着老花镜的老年女性医生,正做在办公桌前,看着电脑,手在不断敲击着键盘。
老年女性医生偏头看了一眼吴忌后,又看向了自己身前的电脑屏幕,口中说:“来,做下。”
吴忌走到办公桌边的座椅上坐下后,这个老年医生这才停止手上的活计,目视着吴忌说:“你怎么了?”
吴忌大致上,把这几天发生的事情,跟这老年女性医生说了一遍。
老年女性医生摇了摇头,然后又目视着自己身前的电脑,边敲打着键盘,边认真地看着电脑屏幕上的内容,边说:“梦是正常的生理现象,多梦与深睡眠时间短,睡眠深度不够,睡眠质量不高,有密切关系。”
“睡眠前,少思考,不喝令人兴奋的饮料,例如咖啡,浓茶水,也别抽烟,适当运动,避免脑神经紧张,也可以喝小米粥,莲子粥,牛奶,吃一些水果预防失眠。少服用安眠药,镇静剂,这样会在清晨醒来时有困倦感,还容易成瘾,停药后反弹。”
说完话,这老年女性医生又停下敲打键盘,扭头看向吴忌。
而吴忌眉头一皱,说:“那梦是正常的生理现象吗?你看……”此处,他语音停顿,手指着自己的脸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