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
拓跋悦脸色巨变,“噌”的一下站起身来,恶狠狠的瞪着沈清宁,“我就知道!大皇兄突然出事,一定与你有关!”
“沈清宁,你好狠的心啊!”
她紧紧攥着双手,额头上青筋暴起。
一张小脸更是僵硬铁青,“我大皇兄,到底哪里招惹你了!竟是让你对他下这样的狠手,你简直就是蛇蝎心肠!”
拓跋昊是西郡大皇子,又是皇后所出。
只等着西郡老皇帝一退位,他便可登基为帝。
在西郡众人皆知,拓跋昊便是皇位继承人。
所以平日里,拓跋悦与这个大皇兄,关系也最为亲厚。
毕竟抱紧这条大腿,将来才有人为她撑腰么……拓跋悦想的很美好,谁知这一切被沈清宁给终结了!
她虽没有取了拓跋昊的性命。
但是,她对拓跋昊造成的伤害,与取了他性命有何区别?!
见拓跋悦如此生气,沈清宁不怒反笑,挑眉看着她,“我做了什么天理不容的事儿了?竟是让你,气得脸都歪了?”
哪个女子不爱美?
一听沈清宁说,她的脸都歪了……
拓跋悦脸色一变,忙收起脸上吃人似的神色。
但很快反应过来,她竟是被沈清宁三言两语给左右了,只觉得脸上无光,像是被打了耳光似的,火辣辣的。
“你,你……”
拓跋悦找不到话来反驳,只能纠结的盯着她。
好半晌,也挤不出一句话来!
“你也犯不着乌眼鸡似的瞪着我。”
沈清宁端起手边的茶杯,把玩着茶杯盖儿,“我不过是好心关心一下你家大皇兄而已,你怎的就突然变了脸?”
好心关心?!
她信她就是猪!
“你好心?”
拓跋悦咬牙切齿,“你可知,大皇兄如今是什么样子?”
“我若是知道,还用得着问你?”
沈清宁反问。
“你……”
拓跋悦再一次被堵得哑口无言!
好半晌,才恶狠狠的说道,“你的确不知!你心肠歹毒,当初将我大皇兄害得精神失常。回到西郡后,大夫们手足无措。”
“如今,我大皇兄已经被父皇,用铁链锁起来,关在府中不能见人。”
“他过着,暗无天日的生活!”
只要一想到拓跋昊所遭受的苦楚。
一想到,她的靠山就这么轻易被沈清宁给毁了,拓跋悦便气得想杀人!
大皇子拓跋昊,与二皇子拓跋罕最是不对付。
从前拓跋悦处处讨好拓跋昊,因此也狠狠地得罪过拓跋罕几次。
如今拓跋昊倒了,皇位继承人自然而然落在了拓跋罕头上……今后若是拓跋罕为帝,她还有好日子过吗?!
所以,拓跋悦才死缠烂打的求了西郡老皇帝,让她嫁到南郡和亲。
如此,也算是远离了西郡,远离了拓跋罕。
今后,算是保住了一条小命!
“你怕是还不知,我大皇兄与二皇兄不对付的事儿吧?”
拓跋悦死死咬着后槽牙,整个人都在轻微颤抖,“原大皇兄处境不会如此凄凉,但这一切都是拜二皇兄所赐!”
“二皇兄请了道士,说是大皇兄被厉鬼附身,不能见天日。”
“否则,便会闹的整个西郡鸡犬不宁。”
西郡老皇帝素来信鬼神之说。
听到这话,再看看拓跋昊如今的异常,立刻便信了此事。
“大夫们都说,大皇兄身子再正常不过。之所以突然变成这样,一定是如二皇兄所说,是被厉鬼附身了,所以……”
她顿了顿,深呼吸一口。
眼中,闪过一丝阴郁,“所以大皇兄被铁链锁着,铁链上贴满了符纸。”
“而且,那铁链重达几百斤。就这么日日压在大皇兄身上,束缚着他令他动弹不得。”
拓跋悦声音都在颤抖,“大皇兄被关在房里不能见天日,不能见人。他的房里,日日传来野兽一般的嚎叫……”
听着,真真是令人胆战心惊。
“听你这么一说,好像的确是挺惨的。”
沈清宁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脸上不见半点愧疚与同情。
拓跋昊之所以变成现在这样,可不是他自找的吗?!
当初在东郡,他若是不会生出不该有的心思,不会对她有不轨之心……
又怎会,沦落到如今这种地步?
敌人的敌人便是朋友。
拓跋罕听着手段残忍,但这么打击对付拓跋昊……沈清宁一听,这心里还挺舒畅的,不由点点头,“我深表同情。”
拓跋悦:“……”
还深表同情?!
您老能先把脸上幸灾乐祸的笑意收起来吗?!
“你够了!”
她双眸通红,“沈清宁,你先告诉本公主,为什么要将壮勇的妻儿带来京城?你是不是故意与本公主作对呢?!”
她与她作对,是什么稀奇事儿吗?
“我们不一直都是敌对关系?”
沈清宁只觉好笑,“当初是你将壮勇给了我,既然是我的人了,我带他的妻儿来京城与他团聚,与你何干?”
她就差没直接说,拓跋悦眼下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了!
见她气结,沈清宁又道,“我还没追究你,故意耍我的事儿呢。”
“本公主何时耍你了?”
拓跋悦心虚的移开目光。
她将壮勇给了沈清宁,可却仍旧强迫壮勇为她做事。
不过是让壮勇在沈清宁面前,给她做了眼线罢了……说起来,的确是耍了沈清宁。
“你之所以将壮勇的妻儿带来京城,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主意!你无非,就是想用他的妻儿做人质,威胁壮勇为你做事罢了!”
拓跋悦理直气壮的说道。
似乎是忘记了,拿壮勇的家人做人质的,从始至终都只有她一个罢了!
面对她的指责,沈清宁倒也没有否认。
“即便如此,与你又有什么关系?”
她冷笑,缓缓站起身来,“拓跋悦,今日我来见你,只是要告诉你一件事儿罢了!”
见她眼神闪躲,沈清宁冷声道,“这里是京城,可不是你们西郡。”
“你最好是给我老实一点,若敢耍什么心眼子,可别怪本小姐……对你不客气了!”
她的目光,冷冷的落在了拓跋悦脸上。
与她对视,拓跋悦一颗心便悬在了半空中,从她眼中看出了强烈的杀意。
就在她胆战心惊时,只听“嘭”的一声,房门轰然倒地!
就像是,被人给一脚踹开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