壮勇,便是拓跋悦给了沈清宁的那位壮大夫,真名叫壮勇。
在京城,她所知道的西郡人……
除了壮勇之外,也没有旁人了。
方才听朱玄说起,沈清宁第一时间,便想起了壮勇。
朱玄脸色微微一变,似乎是想到了这么一号人物,眼神渐渐变得严肃,“主母,属下这便去瞧瞧。”
壮勇当初跟着沈清宁回京城后,便被安置在祁王府。
到底,是明瑾尘不放心他,怕他对沈清宁如何。
再者,他是男人。
沈清宁还未出阁,府上住着这么一个外男,传出去到底会有损清誉。
再过不久,她便会嫁入祁王府,到时候壮勇仍是可以跟着她。
当时离开京城去东郡时,沈清宁与明瑾尘走得太急,倒是忘记将壮勇也带在身边,便将他一直安置在祁王府。
回京这两日,沈清宁仍是忙的脚不沾地。
一时之间,倒是忘记了这么一号人物了。
见朱玄转身出去,另外一名暗卫这才恭敬的问道,“主母,您可还有其他吩咐?”
“无事了,你先回去吧。”
沈清宁摆了摆手,“今晚辛苦你们了!冯氏那边,还要多多跟着。我总觉得,她像是还有什么秘密瞒着我。”
“是,主母。”
暗卫神色严肃,领命而去。
沈清雅被关在府中柴房,方才沈杭与朱氏母子二人,已经去“招待”了她一回。
她今日对府中所有人投毒,牵连出了几个月前的一桩事儿。
沈杭中举当日,被人毒倒。
傍晚时分,沈杭才逼迫沈洪文,从他嘴里得知下毒之人正是沈清雅……这段时日来,沈洪文即便对沈清雅再如何失望,仍是愿意保她。
愿意将这事儿烂在肚子里,为她保守秘密。
下毒之人,只有沈洪文知晓,所以当初被沈清雅气得中风后,沈清宁出手救了他。
也只是为了,想让他说出下毒之人到底是谁罢了。
上次下毒的人是沈清雅,这一次又是她……
沈杭气得浑身发抖。
“这个心肠歹毒的臭丫头!”
他被气得脸色发白,仍是骂不出难听的话来。
朱氏也被气得不轻,当即与沈杭一起去了后院柴房。沈清雅正是被关在柴房中,眼下奄奄一息但还清醒着。
见朱氏与沈杭进来了,沈清雅便知怕是“赎罪”的时候了。
朱氏一进门,便率先给了沈清雅两个重重的耳光,打得她晕头转向。
这一次,沈清雅认错态度倒是挺好。
两个耳光后,便老老实实认错了,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朱氏恨得牙痒痒,恨不得直接将她扒皮抽筋。可沈杭心肠没有那么硬,见沈清雅哭的伤心欲绝,一时不知该怎么办。
见朱氏拿起一旁的砍柴刀,说是要剁掉沈清雅的双手。
沈杭忙上前阻拦,“姨娘,不要。”
“大妹妹将她关在这里,只说要留一口气!若是我们把她给打死了,大妹妹那边该如何交代?!”
听到这话,朱氏这才咬牙切齿的放下手中的砍柴刀。
朱氏含恨而去。
沈杭警告了沈清雅几句后,也只好摇头离开。
柴房门重新关上了,沈清雅趴在地上痛哭流涕。
良久才抬起头来,眼中闪过不甘心的精光。
“沈清宁!你这个不得好死的贱人!你害死我姨娘,又让我生不如死。你等着,我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冯氏醒来时,面前正站着一人。
她仔细辨认了一下背影,似乎并不认识此人,便挣扎着爬了起来。
听到床上的动静,站在床边的人转过身来,“冯姨娘,你醒了?”
看清这人的长相后,冯氏眼神微微闪了一下,不敢置信的看着渐渐走近的人,“你是,吴梁?!”
这吴梁,便是二皇子府如今的管家。
他与冯氏倒也算是老相识。
只是,已经多年未见。
从他苍老的脸上,冯氏是勉强辨认出了他来。
她转头看了看房里的陈设,不禁皱眉,“这里是什么地方?”
“冯姨娘,你既是认出了我,便该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吴梁淡淡的说道。
他是二皇子府的管家,如今冯氏自然是在二皇子府……不过,冯氏到底是如何来了二皇子府,她却没有半点记忆。
她只记得,昨晚那森森白骨、团团鬼火,电闪雷鸣。
以及,颜色鲜艳的毒蛇。
她最后只记得的是,有人飞身前来将她救走。
可那人长什么模样,冯氏根本没有看清。
眼下见到吴梁……
她试探着问道,“可是你救了我?”
哪知,吴梁一脸神秘的摇头,“救你的另有其人。我不过是受人嘱托,暂时将你安置在这里。”
说话间,他已经走近床边,“那你感觉怎么样?”
“沈大小姐可不好惹,我也不敢派人请太医来给你医治。”
说着,他同情的看了冯氏一眼。
她的情况,还真是比他想象中更加严重。
不但双手没了,且这伤口没有及时处理,已经有些许发炎,瞧着又红又肿、还有不少地方已经生了脓水。
除此之外,她身上大伤小伤,不计其数。
“你是有几条命,要与沈大小姐作对?”
吴梁摇了摇头。
先前,二皇子府的管家,便是葬送在了沈清宁手中。
后来自家殿下的遭遇、以及宫中惠贵人的情形,无一不是在提醒吴梁,这位沈大小姐万万不能招惹。
自家殿下尚且不敢再与之作对。
不知这冯氏,是长了几百个胆子,敢与沈清宁唱反调。
莫不是,全身上下长得全是胆子?
对上吴梁同情的目光,冯氏脸色发白,“这些事情哪里说的清楚?”
“我是不想与她作对,但是早些年那些恩怨,又岂是能一笔勾销的?”
她与沈清宁之间的恩怨,是说不想作对,就能不作对的吗?
冯氏苦笑着摇了摇头。
回想起昨晚救她的人,她连忙问道,“吴大哥,到底是谁救了我?如今二皇子在宫里长住,你将我安置在二皇子府,不会有事吧?”
吴梁刚要回答,房门便被人推开了。
门口传来一道浑厚的男声,“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