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瑾尘就这么潇洒的出去了,瞧着方向分明是往王府大门口走去,根本不是回后院歇息!
这个混账玩意儿!
他不是说他身子不适的吗?!
即便是演戏也要演全套吧,尤其是还当着他的面儿!
谁知,这个混账东西竟是如此不把他放在眼里!
眼瞧着他的背影已经消失在视线中,明渊被气的心口剧烈的痛着,整个人也颤抖着,好半晌都说不出一句话来!
赵嵩与杨瀚郁一前一后的进来了。
两人是怕明渊会被气得,直接晕死过去!
所以,才进来瞧瞧他怎么样了。
见他被气得不轻,赵嵩小心翼翼的问道,“皇上,可要回宫?”
“不回宫难道留下,等着用午膳吗?!有人挽留你用午膳吗?!没听到方才,这个混账东西对朕下逐客令吗?!”
明渊肺都要被气炸了!
他不顾形象,冲赵嵩好一通怒吼!
整个屋顶似乎都在颤抖着,赵嵩忙低下头再不敢多言。
明渊气得摇摇欲坠,好半晌才撑着桌角,将手递给了赵嵩,“回宫!”
明瑾尘说要告假,将祁王交给惠妃来做,这事儿可不只是说说而已。
更不只是,单纯的威胁明渊而已!
他前脚回宫,明瑾尘后脚便命人,将祁王有关的所有文书、手中的事情,就连祁王府的印章,一同送进宫来了。
不单单是送进宫,而是直接送进了翊坤宫!
这会子,惠妃还未醒来。
翠鸢看着堆放在桌上的东西,目瞪口呆久久没有回过神来。
御书房。
得知明瑾尘果然将所有东西都送去了御书房,明渊气得踹翻了面前的桌子凳子,砸了满地的花瓶、茶杯。
好一会子,才勉强平复心情。
“这个混账东西!竟是用这一套,来威胁朕?!”
明渊气得将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若非是刚刚才服药,这会子怕是要被气的眼冒金星。
“朕倒是要瞧瞧,这个朝中缺了他,难道朕的朝廷就这么废了不成,朕不是缺他不可!”
明渊重重的冷哼一声,吩咐赵嵩,“去,将翊坤宫所有与祁王有关的东西,全给朕带过来,朕要亲自查阅!”
惠妃一介女流之辈,更是后宫妃嫔,岂能干政?
哪怕给她这个权利,她怕是也没有这个本事!
很快,赵嵩便将一应物品全部带过来了。
只是,在仔细查看过后,明渊傻眼了。
因为这些东西,他也看不懂!
如今他才知道,明瑾尘这个祁王,平日里到底有多繁忙、任务有多重,肩上的担子与压力又到底有多大!
这些事儿,他平日里只需吩咐下去。
甚至,有些事情他毫不知情!
这一切,都被明瑾尘给揽下来了!
他这个皇帝,平日里只做个甩手掌柜便是,哪里知道还有这么复杂繁琐?!
整个南郡,几乎是明瑾尘在做支柱啊!
赵嵩帮着整理资料,多嘴问了一句,“皇上,您要先从哪件事着手?奴才瞧着,单是这一堆,怕是都有不下十件事情呢。”
“当务之急,好像是清溪镇的雪……”
话还没说完,就已经被明渊给怒声喝止了,“闭嘴!”
“朕还需要你来多嘴多舌?”
明渊脸色阴沉的扫了赵嵩一眼,深呼吸一口,将心中的浊气压了下去。
他咬牙吩咐,“将这一切,全部都送回祁王府去!告诉老七,他想要休沐多久朕都答应,让他将这些事情都处理好了!”
“这个祁王,非他不可!”
赵嵩心下埋怨:又是让王爷休沐,又是让王爷将所有的事情处理好,到底要王爷怎么样?
这皇上如今,怎么这么能来事儿呢?
方才,不还一口一个“朕不是非他不可”吗?
眨眼间,就非王爷不可了?!
打脸来的太快就像龙卷风……
不过,赵嵩面上却是不动声色,只恭敬地应下,抱着东西转身出去了。
……
清宁园。
明瑾尘依言进了门,正好听顾氏吩咐下人,“去王府瞧瞧王爷可忙完了,什么时候过来用午膳,大家都在等着他。”
“顾伯母。”
明瑾尘笑容满面的进来了,“让你们久等了。”
“哪里哪里。”
顾氏摆了摆手,一脸慈爱的笑着,招呼他赶紧进屋坐下。
刚转身,便见一道人影鬼鬼祟祟的站在门外。
顾氏眼眸一沉,脸色不悦的上前。
本以为,是哪个不懂规矩的下人。
谁知,竟是沈洪文?!
自打从三皇子府回来后,沈洪文便称病告假,在府中休养身子。这些时日他闭门不出,顾氏倒也没有主动去探望他。
因此,约莫有数十日,没有见过他了。
眼下瞧着,沈洪文分明瘦了一大圈。
两只黑眼圈很是明显,瞧着沧桑不少,像是苍老了数十岁。
因清瘦多了,如今的沈洪文一改平日里“儒雅”的模样,跟个干瘪的瘦老头子,也没什么差别了。
反倒是顾氏。
这段时日想明白了,也看开了。
活得滋润,身子也好多了,所以气色红润。
瞧着,与沈洪文年龄差距越来越大。
见顾氏气色这么好,沈洪文下意识眼神闪烁了一下。
不给他开口的机会,顾氏眼中的厌恶之色已经遮掩不住,“老爷若是无事,还是赶紧回去,莫要惹得宁儿与王爷不悦。”
沈洪文自然不知,百里宸也在府上的事儿。
只听明瑾尘回京了,便眼巴巴的过来等着。
被顾氏一番嫌弃,他心里五味杂陈。
“我,我只是来给王爷请安!”
见顾氏打算关门,他忙伸手拦着,着急的说道,“寒香,我知道从前都是我不好!”
“但是,但是如今我也知错了!你就让我见见清宁和王爷吧!我是当真有事要告诉他们!”
顾氏住了手,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他一番。
随后,毫不客气的嗤笑一声,“你能有什么事?”
无非,就是想要巴结讨好明瑾尘,今后在朝中地位更加稳固而已。
见顾氏目光中满是鄙夷,沈洪文羞窘的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他紧紧攥着皱巴巴的衣袖,低下了头,“我是真有事。”
许是怕顾氏不相信。
他忙对她招手,“你附耳过来,我先告诉你!”
见他似乎当真有事,顾氏眉头紧皱,半信半疑的附耳过去。
听完沈洪文一番话,顾氏脸色一变,不敢置信的问道,“此话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