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钊与宋夫人,也早早察觉到了不对劲。
眼下再听沈清宁一番话,宋钊立刻站起身来,面色凝重的问道,“晚霞,到底怎么回事?”
晚霞恨恨的看了一眼姚氏。
咬紧牙关将此前姚氏试图谋害宋老夫人、以及昨晚之事,如数告知了宋钊与宋夫人。
听完她的话,宋钊与宋夫人已经错愕的合不拢嘴。
他们怎么也没想到,姚氏居然这般歹毒心肠?!
姚氏开口不便,群儿立刻替她发声,“你休要血口喷人!我家姨娘才没有做这些事,不是你口中歹毒心肠之人!”
“你分明就是恶意诬陷我家姨娘!”
见群儿如此激动,晚霞恶狠狠道,“与你何干?你莫不是心虚了?!”
“我,我才没有心虚……一定是你!是你昨晚让老夫人摔倒了,怕追究你的罪责,你便将责任推卸到我家姨娘头上!”
说着,群儿站起身来,也不顾姚氏额头上泊泊直流的鲜血。
她怒视着晚霞,“晚霞,你好狠的心啊!”
晚霞被她堵得,一句话都答不上来,只气得面红耳赤的瞪着她,“你,你……”
这时,一声低低的笑声响起。
群儿与晚霞转头看去,只见沈清宁面带轻笑的放下了手中的茶杯。
“不愧是姚姨娘身边的一条狗。”
她一开口,群儿顿时臊的满脸通红!
沈清宁淡淡的扫了她一眼,慢条斯理的说道,“群儿,你这般护着你家主子,想必替她做了不少伤天害理之事吧?”
闻言,群儿顿时脸色一变。
见宋钊与宋夫人面露不悦,群儿立刻跪了下去,“老爷,夫人!奴婢冤枉啊!”
“奴婢与姨娘都是清白的,绝对没有做任何伤天害理之事啊!”
她哭着,“此次老夫人摔倒,本就是因为晚霞,与奴婢和姨娘无关啊!”
可是,在沈清宁与群儿之间……
宋钊与宋夫人,自然更相信沈清宁的话。
她向来不会说没把握的话,所以沈清宁既然开口了,这话便不容怀疑!
于是,宋夫人冷哼一声,冲门外吩咐,“来人啊!将这满口胡言的贱婢拖下去!杖责五十大板,本夫人看她还肯不肯老实交代!”
两名家丁立刻走了进来。
姚氏傻眼了。
她怎么也没想到,宋夫人居然会不假思索,便相信沈清宁的话!
她想要替群儿求情,奈何牙齿痛得厉害,说句完整的话都很艰难。
加之失血过多,她浑身瘫软无力。
群儿还没来得及求情,就已经被拉出去了。
这么一打,原本牙尖嘴利的群儿顿时就怂了。一顿板子下来,倒是从她嘴里,问出了不少隐秘的事情来。
昨晚宋老夫人之所以滑倒,非但是因为姚氏所为。
就连先前指使平安去打扰沈清宁,给宋宝玉解毒的人,也是姚氏!
甚至,方才晚霞说,姚氏几次三番试图对宋老夫人下毒等事儿。
群儿全都老老实实交代了!
这下,可算得上是罪孽深重、数罪并罚了。
群儿已经晕死过去。
姚氏只觉得,她的末日怕是也要到了……
宋钊怎么也没想到,他留在府中多年,唯一的一名姨娘竟是如此歹毒心肠!
“你这个毒妇!”
他恶狠狠的砸掉了手中的茶杯,茶杯在姚氏身边摔碎,茶水滚烫。飞溅出来的茶水烫的姚氏惊呼一声,大腿火辣辣的痛了起来。
“我怎么也没想到,枕边人竟是这般歹毒之人!”
宋钊待姚姨娘,虽算不上宠爱,倒也信任有加。
毕竟,姚姨娘曾是他亲妹妹、先皇后身边的丫鬟!
谁知,这个女人竟是如此心狠手辣!
“你竟敢对祖母下手,可见是活得不耐烦了!”
宋钊气得胸口剧烈起伏着,中门外怒声何道明,“来人!将这个毒妇拉下去,杖毙!”
此话一出,姚氏被吓得双眼一翻,险些晕死过去。
宋夫人一把拽住宋钊,低声劝道,“老爷,这姚氏如此歹毒,说不准不只是犯下了这些事儿。先留着她,继续逼问才是。”
她到底是个女人,心思比宋钊细腻得多。
方才群儿交代,姚氏曾指使平安,故意去打扰沈清宁给宋宝玉解毒?
好端端的,姚氏为什么要这么做?
后来平安咬舌自尽了,唯一的突破口便是姚氏!
宋夫人还想弄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所以,务必要留着姚氏,好好审问!
宋钊一听是这么个道理,便点点头应下,余怒未消的盯着姚氏,“既然夫人替你求情,本侯爷便暂且留你一条贱命!”
他正打算,吩咐下人将姚氏扔进柴房,便见大夫背着药箱急匆匆进来了。
姚氏失血过多早已支撑不住,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家丑不可外扬。
宋钊强行压下心头怒火,叮嘱大夫给姚氏医治。
等给她上药后再好好处置她!
沈清宁自然不会自降身份给姚氏医治。
更何况,她对姚氏深恶痛绝。
莫说是给她医治……眼下她不一把毒药撒过去,直接药倒这个心肠歹毒的恶女人,都是她沈清宁心慈手软了!
所以,她只端着茶杯,坐在一旁与宋夫人说话。
大夫许久才出来,说是姚氏伤得太重,得好生将养以免将来留下病根云云。
听到这话,宋钊立刻派人打发了大夫。
好生将养?
宋钊冷笑一声,吩咐下人,“将这毒妇,给我关进柴房里去!一日一顿饭的吊着,等老夫人醒来再亲自处置她!”
眼下,姚氏昏迷不醒,有太多的话也不能逼问。
所以,吊着她一口气便是。
放眼整个南郡,敢对宋老夫人下手的人……
怕除了明渊之外,就连惠妃也没这个胆子吧?
就连明渊,也得掂量掂量!
没想到,姚氏竟是如此胆大包天,宋钊真不知该说她是“没文化胆子大”、还是“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好。
奄奄一息的姚氏,立刻被扔进了柴房。
而助纣为虐的群儿,则被直接杖毙。
姚氏刚刚被扔进柴房,管家便进来回话,说是宫里来人了……
“宫里来人?”
宋钊眉头紧皱,“好端端的宫里怎会来人?可说明来意?”
管家摇了摇头,小心翼翼的说道,“是翊坤宫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