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宁饶有兴致的盯着他。
眀奕是真痛得厉害。
他头上青筋暴起,汗如雨下,俨然像是刚刚从水里打捞出来的一般。
“救你?”
沈清宁挑眉。
眀奕艰难的点头,眼神渴求的看着她,紧紧抓着她的衣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眉头拧的紧紧的,面色痛苦极了!
可见,他此时正在遭受何等剧痛!
“我若是救你,你打算如何报答我?”
沈清宁笑容满面的看着他,缓缓掏出一根细长的银针来。
银针闪烁着幽冷的光芒,吓得眀奕更是瑟瑟发抖。
救他?
不存在的。
就算要救他,也得好好的折磨一下他才行……至少,要让眀奕好好长长记性,日后再不敢轻易犯才是!
想到这里,沈清宁眼中笑意愈发浓郁。
只是,这笑容怎么看都有些瘆人。
体内的剧痛跟眼前沈清宁这瘆人的笑容相比,显得存在感弱了许多。
“你这病啊,可不简单!”
沈清宁捏着银针,上上下下的打量了眀奕一番,摇头叹息,“若是不早早医治啊,怕是得穿肠烂肚而死呢!”
“瞧着你痛得这么厉害,怕是这会子内里都化作一滩血水了吧?”
闻言,眀奕更是被吓得面如土色!
管家手足无措的站在一旁,小心翼翼的问道,“沈大小姐。”
“这,这若是要给我家殿下治病,是否应该先诊脉啊?”
他瞧着自家殿下,被沈大小姐吓得魂飞魄散的样子,老管家也有些心疼。
哪知,他话音刚落,便见沈清宁抬眼看来,目光淡淡,“怎么?到底你是大夫,还是我是大夫?要不你来治?”
明瑾尘也目光不悦的看向他。
管家忙闭紧了嘴,后退了两步再不敢多言一句。
眀奕痛得说不出话来。
沈清宁缓缓拿起银针,“你痛得厉害,看样子我得先给你止痛。”
“扎合谷穴吧!止痛挺快的!
话音刚落,她手中的银针,已经快狠准的扎进了眀奕的合谷穴中,他痛的又惨叫一声、高高的扬起了头。
可惜,即便是扎了合谷穴,眀奕仍是疼痛难忍。
他这病,可不是一般的病。
若只是单纯的内里痛,扎合谷穴还有些效果。
可惜,他是内里开始腐烂!
沈清宁不过是故意折磨他而已!
眀奕痛苦的惨叫起来,那惨叫声让老管家站在一旁,也不忍再听,只得低头出去了。
“瞧着你怎么还是痛得厉害?”
沈清宁挑眉,“难不成,合谷穴无用?”
她站起身来,围着眀奕走了几圈,若有所思的说道,“我记得,还有好几处穴位也能止痛,看来得一一尝试了。”
“或许,一根银针效果不显著,还是多用几根吧?”
说着,沈清宁直接掏出了一卷银针来。
一根银针,尚且让眀奕痛不欲生;
更何况,是整整一卷银针?!
眀奕被吓得两眼一翻,直接晕了过去。
见状,沈清宁不由蹙眉,嗤笑一声,“怎么这么快就被吓晕过去了?”
“也太不禁吓了吧?!”
她只好收起银针,从怀中取出一粒解药来,递给了明瑾尘,“还是你给他喂下吧!我怕我一个忍不住,会重新下薬毒死他。”
明瑾尘无奈一笑,接过解药给眀奕服下。
直到他脉象好转了,沈清宁与明瑾尘才离开二皇子府。
“不知眼下宫里如何了。”
沈清宁笑着挤了挤眼,“要不,咱们进宫去瞧瞧?”
眀奕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来,明渊也并未派人来探望,想必是惠妃的情况也不容乐观。
反正熬夜这么晚了,再多熬一会儿也没什么!
可惜,明瑾尘直接搂着她脚步如飞的回了相府。
熬夜?
今晚若非是突发情况,他也不愿让沈清宁熬这么晚。
那一次给宋宝玉解毒后,沈清宁身子虚弱直接晕了过去。明瑾尘便在心头下定决心,一定要将她的身子养好。
“宫里什么情况你不必关心,你需要好生歇息。”
明瑾尘直接将她放在床上,给她盖好被子,轻轻吻了吻她的额头,“一切有本王。”
……
沈清宁醒来,已经是次日晌午。
明瑾尘已经不在,她摸了摸身旁有些冰冷的床单,对门外喊道,“云舒?”
云舒应了一声,很快便进来了。
“小姐,王爷早起便离开了。”
不等沈清宁回话,她像是已经猜到了她想问什么,便率先回答道,“奴婢瞧着王爷是直接进宫去了,估摸着是因为昨晚的事儿。”
“王爷叮嘱过了,让任何人不得搅扰小姐歇息!”
所以,云舒一直在门外候着,并未进来。
“哦。”
沈清宁有些心不在焉的应了一声。
对于昨晚惠妃、眀奕的事儿,睡了一觉后,沈清宁倒是没有昨晚那般好奇与高度关注了。
她心里在想着,或许应该早点跟明瑾尘成亲才是。
就这么习惯了他的存在。
今儿个早起他突然离开,摸着身旁冰冷的床单,沈清宁心里还真是有些不习惯。
见她眉头紧皱,一张小脸也皱成一团,云舒轻笑一声,“小姐,莫不是因为王爷没有等到您醒来就离开了。”
“所以,小姐心里不开心?”
对上云舒好奇的目光,沈清宁无奈摇头,“倒也不是。”
“我只是……”
她起身下地。
慵懒的伸了个懒腰后,开始穿衣洗漱,“罢了,今儿个便去一趟杜家吧!”
杜月儿怕是早就心急如焚,恨不得拎着菜刀进来砍她了!
话音刚落,二饼惴惴不安的声音便在门外响起,“小姐,杜小姐派人过来了!说是请小姐,务必要去一趟杜家。”
“杜小姐说,有话要与小姐您说呢!”
务必要去一趟杜家?
杜月儿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
云舒显然也听到了这句话,当时就皱紧眉头,轻哼一声,“小姐,这杜小姐也太不识趣了!真以为小姐是谁呀?”
“她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吗?”
对杜月儿,云舒更是厌恶至极。
“她是已经狗急跳墙了,也不必与她一般计较。”
沈清宁摇了摇头,毫不在意的轻笑一声,眼中闪烁着意味不明的暗芒,“今儿个,又是一场好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