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自家小姐气得不轻,云舒连忙劝道,“小姐,您不要生气,当心伤到了身子!”
“一切都有王爷在呢,小姐您莫要动怒。”
她不由拍了一下脸,带着哭腔、眼泪汪汪的看着沈清宁,“小姐,都怪奴婢多嘴,才让小姐生气了!”
沈清宁深呼吸一口,将心头的浊气压了下去。
她眼神沉沉的看了云舒一眼。
而后,竭力保持平静,缓缓说道,“你应该告诉我这些事情。”
若非云舒将此事告知她,她还不知道,明渊竟然也会这般无耻?!
还有杜月儿与惠妃……
这是趁着她不在京城,便如此欺负人吗?!
难怪,这几日明瑾尘总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难怪,她瞧着他总是不开心。
原来,都是因为此事!
若只是惠妃与杜月儿上蹿下跳便也罢了,明瑾尘不愿娶杜月儿。不管她们姑侄二人如此蹦跶,也无济于事。
可明渊一插手……
甚至,直接给明瑾尘与杜月儿赐婚,这事儿就没有那么容易解决了。
这一次,明瑾尘是直接抗旨。
下一次呢?
沈清宁知道,明渊定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或许明日的中秋宫宴上,才是真正的、一场硬仗!
想到这里,沈清宁抬眼看了云舒一眼,“除了这些事情之外,可还有别的事儿?”
云舒擦了擦眼泪,仔细想了一下。
她还未开口,门外便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宁姐姐!”
这道声音带着哭腔,可见来人心情也不怎么好。
紧接着,只见周宁夕如同一阵风一般,直接冲了进来,直直的冲进了沈清宁怀中,“宁姐姐,怎么办,你一定要为我做主啊!”
看着周宁夕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泪如雨下的样子,沈清宁心下一惊。
周宁夕的性子,她不是不了解。
这妮子,素日里便是个欢脱的。
即便是天塌下来了,她也总是笑称还有高个子顶着,不需要她操心。
可眼下,竟是哭的如此伤心?
瞧着她双眼红肿,可见是哭了许久。
于是,沈清宁连忙宽慰道,“宁夕,怎么了?出什么事了,你好好与我说,我一定会尽力想法子帮你解决。”
虽然,沈清宁怎么也想不出,周宁夕到底会有什么事情,会让她哭的这般伤心。
见周宁夕哭了,云舒才恍然大悟的想起来。
“是了小姐,方才奴婢正要说起周小姐的事儿呢!”
话音刚落,便听周宁夕说道,“宁姐姐,皇上太过分了,竟是要将我赐婚给二皇子!”
她哽咽着,断断续续的说道,“圣旨前两日便下达了,我真的一点法子也没有,我不想嫁给二皇子,宁姐姐你一定要帮帮我啊!”
闻言,沈清宁神色微微一怔。
接着,她不敢置信的问道,“什么?!”
这明渊到底怎么回事?
最近,是给人赐婚上瘾了吗?!
“我听说,皇上也给王爷和杜月儿赐婚了,王爷直接抗旨离京。”
周宁夕吸了吸鼻子,委屈巴巴的说道,“原我也想抗旨来着,即便是皇上砍了我的头,我也一定不会接旨。”
“可谁知……”
她顿了顿,哭得机会喘不上起来。
沈清宁忙怕拍了拍她的后背,“宁夕你别着急,有什么话好好说!”
云舒也忙倒了一杯水过来。
周宁夕端起茶杯一饮而尽,润了润嗓子,沙哑的声音听起来稍微好转一些。
“可谁知,皇上下达的圣旨中,非但有给我和二皇子赐婚的内容,还有……”
她掏出锦帕,擤了一下鼻涕,又道,“还有将我爹,封为从一品安国大将军的旨意,我和我爹不得不接旨啊!”
若是不接旨,周威便算是自行放弃了,好不容易得来的升官的机会。
但若是接旨了……
周宁夕便要嫁给眀奕,做二皇子妃。
眀奕的为人与风评,周威一家来京城也有一年多时间了,自然清楚。
周威私心里,是断然不肯让周宁夕嫁给这样的男人。
他与周夫人也清楚,自家女儿性子洒脱,不喜欢被人拘束。
若是做了二皇子妃,少不得将来被束缚。
他们二老,只希望周宁夕嫁给寻常之人,能疼她爱她、护她一世安稳无忧便是,并不奢望她能嫁给多尊贵的人。
这一次明渊的圣旨,显然打了周威一个措手不及。
原他是不想接旨的。
可周宁夕知道,她与他爹二人,在这道圣旨面前,总有一个人要牺牲。
“我爹已经四十多岁了,如今又被调来京城,这一次的机会若是错失,将来定是再无这么好的机会!”
周宁夕哽咽道,“之前杜明忡,以及他的手下,便多次嘲讽我爹。”
“我不愿让我爹,活在别人的阴影与嘲讽中。”
所以,周宁夕主动接旨。
如此一来,周威便被封为从一品安国大将军。
而周宁夕,不日将嫁入二皇子府,成为二皇子妃。
周宁夕牺牲自个儿的幸福,成全了自家老爹。
周威为此痛心不已,奈何周宁夕将自己关在房里,再没有踏出一步。直到今日得知沈清宁回京,才急匆匆来找她出主意。
在周宁夕心里,沈清宁便是最坚实的依靠。
“宁姐姐,眀奕本就不是好东西,我宁愿自尽,也不愿嫁给他!”
周宁夕紧紧攥着锦帕,脸上一片灰心。
原本,她是打算自尽,毁掉这门亲事。
活着不能悔婚,难道死了还不行吗?
可是,悬梁自尽,她怕被勒出舌头来,那样也太丑了;
割腕自尽,周宁夕怕疼;
撞墙自尽,她的脑门儿很硬,就怕一下撞不死,多来几下更疼……
如此纠结了两日,好在沈清宁回京了。
看着她伤心欲绝的样子,沈清宁心疼不已,忙轻声宽慰,“宁夕,你也别着急!如今这门亲事,还未到成亲之日。”
这明渊,也着实是太无耻了!
两道旨意合为一道圣旨,分明是故意逼迫周宁夕父女接旨!
简直是强人所难!
与强盗土匪,有什么区别?!
她看了周宁夕一眼,沉声道,“只要还未到那一日,其中变数谁也说不准。”
因此,要想法子悔婚,不是很简单吗?
沈清宁眼中闪过一抹幽光。
对于悔婚眀奕,她已经有经验了不是吗?
见状,周宁夕心下生出了一丝希望,忙紧紧攥着沈清宁的手,“宁姐姐,你可是有什么好主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