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宝玉似乎来得很急。
此时,他满头大汗,脸色着急。
明瑾尘轻轻皱眉,“出什么事了?如此慌张?”
万事,不都有他顶着,这小子还担忧什么?
“皇表叔,你还不知道吧?说是杜月儿要嫁的那个男人,突然暴毙了!”
宋宝玉气喘吁吁的说道。
“暴毙?”
明瑾尘也微微一惊,当即蹙眉,“怎么会突然暴毙?什么时候的事儿?”
朱玄也有些诧异,“主子,之前不还说,杜小姐身子不适,将婚期延后了么?怎的这突然间,那个男人就暴毙了?”
这事儿,说起来也太古怪了些!
不过,明瑾尘眨眼间便想明白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什么身子不适婚期延后,都是拖延时间的借口!
这男人好端端的,为什么突然暴毙,无非就是杜家动了手脚罢了!
对杜明忡而言,是绝对不会将杜月儿,嫁给一个身份低贱的贫民。
即便是,杜月儿的清白已毁!
杜家人骨子里的狠,早已在杜明忡、惠妃与杜月儿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
宋宝玉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端起桌上的茶水一饮而尽,这才继续说道,“方才我与周宁夕路过杜家,见大门紧闭。”
“杜家人,根本没有将这事儿放在心上!”
他皱眉道,“就连那个暴毙的男人,家属也并未找上门去。”
“那你是怎么知道,那男人暴毙了?”
明瑾尘问道。
宋宝玉在他对面坐下,“还不是周宁夕好奇么!她非要拽着我去逛街,然后路过那一家,便去凑热闹。”
哪知,正好发现那男人暴毙了。
不过,这家人也不声不响,只随意在院子里挖了个坑,就将那男人的尸骨给埋了。
宋宝玉与周宁夕怕打草惊蛇,便赶紧离开了。
这会子,周宁夕已经回了将军府,宋宝玉便赶着来告诉明瑾尘了。
宋宝玉也皱眉道,“皇表叔,我觉得那男人不像是暴毙,八成是被害了!”
而害了他的人,估摸着是他们一家人。
否则,这大家子怎能会不声不响,就将他悄悄埋在了院子里?
好端端的,那一大家子会谋害那男子,怕也是有心人故意收买了……俗话说,有钱能使鬼推磨,想要一个普通百姓的性命,还不简单?
尤其是,杜明忡这样有权有势的人!
明瑾尘与宋宝玉相视一眼,已经想明白其中关键。
朱玄也想到了一点,但还是忍不住说道,“主子,这一家子心也太狠了吧?”
“居然会为了钱财,就谋害自己至亲之人的性命?”
“在钱财面前,性命又算得了什么?”
明瑾尘冷笑。
尤其是,像这个男人一家,原本就家徒四壁。
杜明忡只消用一点点银钱,就可收买他们,谋害那男人的性命。
朱玄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可是主子,难道我们就眼睁睁看着,那男人被谋害吗?如此一来,杜小姐不就不能嫁过去了?”
那怎么为自家主母出口恶气?
想到这里,朱玄只觉得心里堵得慌。
“莫急。”
明瑾尘微微一笑,“那男人虽已经包庇,可杜月儿与他的婚约还作数。”
也就说,眼下杜月儿只能算是,那男人的遗孀……
遗孀都算不上,顶多只是个妾,毕竟人家是有媳妇在先的。
所以,杜月儿眼下的身份有些尴尬。
她虽不用再嫁给那男人,但她要为他守孝三年,所以也不能嫁给别人!
尤其是,她的二皇子妃梦,也破灭了!
宋宝玉瘪了瘪嘴,“皇表叔,你怕是低估了杜月儿的厚颜无耻!让她守孝三年算得了什么,她压根儿都不会当回事。”
这个女人,当年能纠缠明瑾尘,纠缠到平远侯府来。
后来,又做了那么多伤天害理的事,还有什么事是她做不出来的?!
“只要她不嫁给那个男人,她还可以继续逍遥,做她的杜小姐!”
宋宝玉道。
朱玄跟着点头,“宋世子说的不错,之前属下还没觉得,杜小姐有多厚颜无耻!”
“但自从清溪镇一事后,属下发现这杜小姐……当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在清溪镇,张水儿都没有这般厚颜无耻的缠着明瑾尘。
因此,杜月儿才刷新了她在朱玄心目中的认知。
“那你们说怎么办?”
明瑾尘问道。
“要不,咱们来整整她?”
宋宝玉出主意,双眼亮晶晶的盯着明瑾尘与朱玄。
朱玄也点头表示赞同。
明瑾尘眉头拧得更紧了,忍不住问道,“怎么整?”
他素来只会杀人,对于整人么……实在是一窍不通。
这个问题他一筹莫展,可难不住宋宝玉与朱玄啊!
两人一合计,就商议出了一套主意来,就连明瑾尘听了,也忍不住拍手称快,“既然你们俩这么有主意,这事儿就交给你们去做了!”
当天下午,明瑾尘便召集了几乎所有的文武百官,一起在勤政殿商议政事。
主题还是与蝗虫有关。
之前沈清宁曾给他提及过,说在典籍中有看到,曾经有人特意养了鸡鸭治理蝗虫。
这几日,因为蝗灾一事,百官众说纷纭、各抒己见,却谁也没有提出个有效的法子来。
因此,明瑾尘打算用沈清宁所说的这个法子,特意用鸡鸭去治理蝗虫。
但是,这法子听起来简单。
真真要实行起来,却很是困难。
如此,少不得要将文武百官留在勤政殿,直到商议出个所以然来,才能将他们给放出宫去。
杜将军府。
眼瞧着夜幕渐渐降临了,杜明忡却还没有回来。
杜月儿在正厅等了许久,膳厅里的饭菜也热了好几回,派进宫去询问的下人,回来也只说王爷留着众臣在商议事情,不知道什么时候结束。
她稍稍松了一口气。
起先,还怕是今日之事败露了,因此明瑾尘又故意为难杜明忡呢。
好在,只是商议蝗灾的事儿。
于是,杜月儿便命人将饭菜撤下,只说等她爹回来了再重新端上来。
她随意吃了几口饭菜,便回了寝院。
今日解决了心头大事,杜月儿心情也舒爽不少。
相比前几日的食不下咽、夜不能寐,今晚她早早的有了睡意,困意袭来便已经爬上.了.床。
谁知子时左右,变故突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