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顾氏走近的那位夫人,是她之前从未见过的。
看出沈清宁的疑惑,宋夫人也不禁脸色微微一变,随后对她与明瑾尘笑道,“尘儿,清宁,我有事儿麻烦你们了。”
“尘儿,劳烦你去帮我寻寻宝玉,我怕他会闹出什么事儿来。”
下午那会子,宋宝玉已经与眀奕打了一架了。
这会子是在宫里,万一当真闹出人命就不好了。
明瑾尘深知,宋宝玉也是个不依不饶的性子,更何况还带着伤、自幼旧疾缠身。
若眀奕发狠,宋宝玉定是会吃亏。
宋钊与宋夫人,都拦不住这小子,也只有明瑾尘能收拾得了他们两人。
于是,明瑾尘深深的看了沈清宁一眼,眼神叮嘱她万事当心,便离开了御花园。
宋夫人收回目光,又对沈清宁道,“清宁,麻烦你替我照看一下菲菲!她性子腼腆,也甚少进宫,不如你带她四下转转?”
知道宋夫人这么做,是故意支开她与明瑾尘。
沈清宁会意,便也点头应下。
她还未带着宋菲菲走远,便见宋夫人大步流星的朝着顾氏走去。
此时,顾氏已经与那位夫人开始说话了。
远远地,沈清宁只听到一声“陈夫人”。
至于是哪个陈夫人,她还当真不认识……瞧着她们三人神色异常,沈清宁心下虽担忧顾氏,但见宋夫人站在顾氏身边,便也放下心来。
于是,她便带着宋菲菲去御花园其它地方赏花。
……
翊坤宫。
惠妃手持铜镜,看着铜镜中,仍是高高肿起的脸颊,她恶狠狠的摔掉了手中的铜镜!
“没用的东西!让你抹点脂粉都抹不好,本宫要你何用?!”
她狠狠的一耳光,打在了身后宫女的脸上。
宫女低垂着头,立刻委屈的哭了起来。
“哭,你还有脸哭?!”
惠妃咬着牙,没好气的骂道,“连翠屏的十分之一都比不上!本宫素日里养着你们这群饭桶做什么!真是比猪还蠢!”
听到动静的刘嬷嬷,忙小跑着进来了,“娘娘,怎么了?”
看到站在原地委屈哭着的宫女,她没好气道,“还杵在这里做什么?出去!”
宫女捂着脸,委屈巴巴的退下了。
刘嬷嬷看着惠妃高高肿起的脸颊,不由叹息一声,“娘娘,您这脸实在是肿的厉害!要不今晚的宫宴,您就不去了吧?”
从御书房回翊坤宫后,惠妃已经用冰块敷脸,敷了整整两个时辰了!
可偏偏,脸上的红肿半点也没消退。
反倒是,愈发肿.胀了。
即便是涂抹再多的脂粉,怕是也遮不住这脸上的红肿。
倒也不怪那宫女。
“本宫怎能不参加?!”
惠妃恶狠狠的说道,“本宫若是不去了,沈清宁这个小贱人会愈发猖獗!更何况,皇上不是说了么?”
“今晚的宫宴,他已经想好了对策……所以,本宫若是不去,怎能看好戏?!”
她要亲眼看着,沈清宁与明瑾尘生不如死!
惠妃眼中,闪烁着令人心惊的恨意。
她放在妆枢上的双手,鲜红的长指甲也深深的抓在桌面上,发出令人难受的声音来。
刘嬷嬷忍不住打了个冷战,连忙捡起铜镜,“娘娘,那奴婢尝试一下,给娘娘上妆吧!”
最后,刘嬷嬷涂抹了约莫有一面镜子那么厚实的脂粉,总算是勉强遮住了惠妃脸上的红肿……只是远远看去,惠妃的脸很是怪异。
两边大小不一,面色又红又白,就像是猴屁股。
不过,惠妃也不在意这些细节了。
只要,能遮住脸上的红肿便是!
她深呼吸一口,放下了手中的铜镜,刚刚站起身,眀奕就面色难看的进来了。
仔细一看,他脸上还挂了彩。
衣裳也有些凌乱,看起来像是与人大打了一场似的。
惠妃诧异的问道,“奕儿,你这是怎么了?”
她伸手从眀奕头上,取下一片枯叶来。看着他脸上的伤口、后背的锦服也被撕裂了,眉头拧得紧紧地,“你与人打架了?”
眀奕是二皇子,素来只有他打别人的,没有别人打他的。
今日,他怎么会这么惨?!
“都是宋宝玉那个臭小子!”
眀奕没好气的说道,“今日他简直像是一条疯狗!逮着我不放,已经与我打了两次了!”
宋宝玉?
惠妃眼中闪过一抹暗芒,“你怎么会与他打起来?”
更要紧的是,宋宝玉不过是个病根子而已,怎的将自家儿子打成了这样?!
“若只是宋宝玉便也罢了!方才明瑾尘突然出现,明面上是来劝架的。可实则他紧紧的束缚着我,让宋宝玉将我狠狠打了一顿!”
提起方才的事儿,眀奕就气不打一处来。
原本好不容易压下去的怒气,也再一次窜上了头顶。
他只觉得,今日他被宋宝玉暴打一顿,丢人现眼的事儿定是会人尽皆知。
到时候,他还要如何见人?
“明瑾尘?”
惠妃眉头拧成了一个“川”字,还是能夹死人的那种,“在众目睽睽之下,他居然当真如此偏心、如此过分?!”
一面是外甥、一面是侄儿。
换做是一般人,定是两面为难,真心劝架。
可这人是明瑾尘么……
他定是会不嫁思索的帮着宋宝玉,收拾眀奕。
“简直是岂有此理!”
惠妃气炸了。
今日,在明瑾尘与惠妃面前受的屈辱,让她一张脸也扭曲起来,“走!咱们即刻去找你父皇,好好的给你评评理!”
“母妃!”
眀奕推开她的抓着他胳膊的手,“明瑾尘已经带着宋宝玉,去给父皇告状了!”
他们恶人先告状,不管是先入为主、还是明渊迫于明瑾尘给的压力,他都会选择给宋宝玉做主。
这会子他们母子二人再凑上去,不是自讨没趣么?
“可是,难道要让母妃眼睁睁看着,你被人这么欺负吗?!”
惠妃只觉得,一颗心都要碎了。
她的儿子,可是当朝皇子呀!
居然要被宋宝玉这个小小世子,给欺负的毫无还手之力?!
眀奕虽然也不甘心,但还是咬紧牙关,低低的说道,“母妃你放心!先前儿臣在御书房外,偷听了父皇与杨都尉的谈话。”
“今晚,便是明瑾尘的死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