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的御林军及宫女们,面面相觑看出彼此眼中的惊恐。
这个男人有多恐怖,方才一出手他们便看得真切。
虽说他们有几千人,可与朱玄交手也便也罢了、因此得罪了王爷,到时候怕是会死的更惨!
见谁也没有开口,朱玄居高临下的看着倒在地上的副统领。
方才那一剑,他并未当真刺中他的心口。
短剑偏离了一公分,便留了他一条狗命。
副统领痛得一张胖脸皱成一团,冲朱玄虚弱的说道,“你们公然违抗皇上圣旨,若是被皇上知道,定是会饶不了你们的!”
死到临头了,还敢死鸭子嘴硬?
朱玄也不想与他多费口舌。
他离开清溪镇时,又有人染上了天花,就怕自家主子有危险……
朱玄收起短剑,从腰间掏出了令牌来,冷声喝道,“此乃先帝御赐王爷的金牌!见金牌如见天颜,谁还敢质疑?!”
顿时,面前“哗啦啦”的跪倒了一大片。
朱玄这才冷哼一声,飞身到了马车前。
在打开马车门后,第一眼便认出这马车中的人,并非沈清宁。
即便马车中的人穿着嫁衣、披着盖头。
但那周身的气质,明显不如沈清宁清贵。
且这身量,看起来比自家主母稍微丰腴一些。尽管坐在马车中,瞧着个头也不如沈清宁高。
朱玄看人很准,只一眼便察觉到了差异。
他心下一紧,冲一旁的宫女问道,“这马车中的人是谁?”
“是,是硕和公主!”
宫女被他阴鸷的模样给吓到了,颤声答道。
“是谁?!”
朱玄瞪大双眼,怒声问道,“名字?!”
宫女被吓得“哇”的一声哭了起来,哆哆嗦嗦的答道,“是硕和公主、是丞相府的沈大小姐,名字叫做沈清宁!”
她不明白朱玄为何这样问。
但既然问了,她自然要老老实实的答个仔细。
朱玄脸色一变,一把拽下了盖头,盖头下露出翠屏面色惊慌的脸庞。
“怎么会?”
朱玄喃喃自语了一句。
瞧着翠屏神色惊恐的盯着他,朱玄深呼吸一口,将盖头扔在了一边。
随后,对她怒声问道,“为何是你?!我家主母在何处?!”
可惜,翠屏被周宁夕点了哑穴。
此时,只能一个劲的摇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被灌下那毒药后,她四肢僵硬的坐在马车内,就连动一下手指头都不能。
这几日,宫女给她喂食,也是直接从盖头下给她喂进嘴里。约莫是因为南郡女子出嫁时的风俗,未到夫家不能掀开盖头的原因。
即便是和亲,可那西郡老皇帝,也算是和亲公主的夫君。
除了那一晚沈清宁要求出去小解外,这几日都披着盖头。
即便是出恭,也是宫女将夜壶放进来……
总之,谁也没有发现,里面的“硕和公主”早已被人调换了。
见翠屏被吓得无声的流泪,朱玄越看她这张脸越觉得恼火,忍不住一拳打过去,直接将翠屏打晕过去了。
接着,他重重的一圈打在马车车厢上。
瞬间,马车车厢便破了好大一个洞。
两名宫女也被吓得尖叫一声,直接晕了过去。
朱玄一脸怒容的走到那副统领身边,狠狠地一脚踩在了他的胸.口上,痛得他呕出好大一口鲜血来,心口上的剑伤也不断流血。
“说!我家主母在何处?!”
朱玄冷声质问。
副统领痛得话都说不出来了。
他只觉呼吸都变得困难,只能虚弱的说道,“硕和公主……沈大小姐,不就在马车里吗?”
“你还在说谎?!”
这一刻,朱玄怒极!
他脑海中,想过无数种可能。
有可能,是惠妃为了能顺利将沈清宁送去西郡,因此用了这样掩人耳目的障眼法,让翠屏坐在这马车中混淆视听;
也有可能,惠妃下令兵分两路,沈清宁早已被暗中送走;
又或许,是沈清宁早已逃脱……
可是,三千人将她包围的严丝合缝,又被灌下毒药,自家主母如何能逃得掉?!
因此,最后一个可能,微乎其微。
朱玄气得咬紧牙关,脚下缓缓用力,副统领嘴里的血便源源不断的流了出来。
“我只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若是不老实交代……我不但会杀了你,杀了在场所有人!我还会将你们的家人全部送上黄泉路,陪你们一同下地狱!”
他恶狠狠的威胁。
眼下,朱玄已经被愤怒冲昏了头脑,哪还有半分人情味可言?
他作为暗卫、作为杀手,本就是杀人机器。
他们在刀尖上舔血,什么亲情、什么道德,对他们而言都是扯淡!
只要为主子达成所愿,不管用什么招数,只要最有效便是。
果然,被朱玄如此冰冷的威胁后,副统领眼中闪过一抹惊慌,连忙喊道,“你,你不要杀我的家人!我什么都交代!”
其余的御林军,也纷纷跪下为家人求情。
朱玄勾起唇角,露出一抹残忍的笑意来,“说!”
副统领有气无力的说道,“我们出宫时,硕和公主的确在马车内。”
“这一路,也并未出现任何变故。所以,所以我是当真不知,马车内的人怎么被调换了!”
他也是眼下,才发现被调换了呀!
副统领委屈极了!
看着他与其他人,眼中满是惊恐,不像是在说谎。
既然,能为家人求情、便不会拿家人来冒险。
朱玄缓缓收回脚,“如此说来,你也不知情?”
副统领连忙点头,虚弱的说道,“我是真的不知道啊!这一路上,都是我亲自在护送沈大小姐,她就连马车都没有踏出一步……”
说着,他突然脸色一变,“对了,我,我想起来了!”
他想起离京后,在山谷里遇到老虎的那个凌晨。
或许就是在那时,马车内的沈大小姐,就被人掉包了?!
副统领忙将那一日的事情娓娓道来。
听完他的话,朱玄眼神闪烁了一下,随即抬眼看向京城的方向,眉头紧皱。
那一场谋划,到底是有人故意而为之,还是主母自己的策划?
如今主母到底是已经逃脱了,还是再一次遇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