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顾氏，不敢置信的看向了冯氏。
沈洪文脸色错愕，小心翼翼的看向明瑾尘，“王爷，这，这贱妇并不认识什么贵人。今日想必，想必都是巧合吧？”
顾氏突然开口，“老爷，冯氏对我下手，难道也是巧合吗？”
沈洪文更是震惊，“夫人，你说什么？”
冯氏对顾氏下手，他怎么不知道？！
顾氏冷冷的笑了起来，“老爷怕是还不知道，今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吧？”
“原我是怕老爷为难，所以不愿告诉老爷。既然眼下冯氏打死也不说实话，那么妾身，便一五一十的告诉老爷吧！”
说着，顾氏眼神阴沉的射.向冯氏。
“老爷应该知道，今日观看赛舟，百官携带家眷，却也只能带着正房与子女。”
这事儿，沈洪文自然知道。
因此，早起出门时，冯氏并未跟随在侧。
“冯氏突然出现，又突然落水，难道老爷就没有疑心吗？”
顾氏挑眉。
“这……”
沈洪文答不上话来。
他还真的，没有想太多！
毕竟多年来，他宠妾灭妻，对冯氏百依百顺。
不管什么场合，但凡是皇上准许，他一般都带着冯氏。
所以今日看见冯氏突然出现，沈洪文下意识以为，是冯氏早起随他一同出门，并未往深处想。
看着沈洪文纠结的神色，顾氏自嘲的勾起了唇，“是了，老爷宠爱冯氏多年。今日突然见到冯氏，自然不会觉得奇怪。”
接下来，顾氏便一五一十的，将今日之事如数告知。
听完她的话，沈洪文的脸色，已经难看到了极点。
而冯氏，仍是垂着头跪在地上，看不清脸上神色。
不过更多地，应该是如释重负吧？
只是谋害顾氏，与已经害死了顾凝香而言，前者罪名轻了不少。
顾氏话音刚落，沈洪文已经抬起脚，朝着冯氏头上狠狠地踹了过去，“你这个毒妇！原来今日突然出现，竟是打着这样的算计！”
“若是清宁没有及时出手，今日你是要害死夫人吗？！”
“你简直是，胆大包天！”
沈洪文不知是真的生气，还是为了做做样子，给明瑾尘与顾氏看。
总之眼下，他怒火滔天。
这一脚，也并不轻。
冯氏被他狠狠地踹翻在地，脑子里嗡嗡作响，眼冒金星，痛的她倒在地上不住低哼着。
沈洪文不解气，继续上前准备大打出手。
这时，耳边传来明瑾尘的声音，“沈丞相，本王还要问话，可别打死了。”
沈洪文这才回过神来。
他竟是当着王爷的面，对一个女人出手了！
这，枉为男人啊！
沈洪文惴惴不安的收回手，往后退了一步，讪笑着道，“是，王爷您问吧。”
可明瑾尘，倒也并没有真的对冯氏问话。
他淡淡的吩咐，“去，将今日随冯氏出门的下人带来。”
朱玄领命而去。
很快，张婆子便被带进来了。
她今日随冯氏去了护城河，又是冯氏身边最信任的人。若是冯氏想要做什么、或今日到底发生了什么，张婆子比谁都清楚！
原因为王爷来了紫薇园，张婆子已经被吓得瑟瑟发抖，缩在房间角落不敢出来。
突然间，朱玄出现。
他二话不说，像是拎着小鸡仔一般，直接将一百多斤的张婆子，扔在了冯氏身边。
明瑾尘道，“本王只给你一次机会，若你不老实交代，便割了舌头喂狗。”
张婆子被吓得面如土色，点头如捣蒜，“奴婢，奴婢一定老实交代！”
冯氏瞳孔一缩，眼角余光紧张的看向张婆子。
可张婆子像是没有看到她的眼神示意一般，颤声答道，“王爷，冯姨娘谋害夫人一事，是前几日就策划好了的。”
“便是借着今日的赛舟，要推夫人下水！”
“夫人本就不会浮水，若是不慎掉入水中，定是会被淹死的！”
此话一出，冯氏顿时松了一口气！
这个张婆子，还是知轻重的……
沈洪文眼神微微一闪，不知道他想到了什么，看向冯氏的眼神，带着几分意味深长。
明瑾尘的手指，仍是在无意识的叩击桌面，“是吗？”
“是是是，奴婢敢用性命担保，今日所言句句属实！”
张婆子连声道。
看着她一本正经的样子，也不像是说假话。
这个张婆子，平日里便是个狐假虎威的，所以面对明瑾尘，应该也不敢说谎……
沈洪文在心中想道。
明瑾尘又问，“是谁在帮着冯氏，让她混入人群的？”
张婆子不加迟疑，连忙答道，“回王爷，冯姨娘早早便打听过了，今日驻守护城河边的，定是宫里的御林军！”
“于是，便托了刘护卫的舅老爷的孙儿的一个表兄，花了一百两银子，让她混了进去！”
张婆子一番话，将沈洪文都给绕晕了。
他在心里，仔细的梳理了一下这个关系。
刘护卫的舅老爷的孙儿的表兄……
这特么，不是他沈洪文前两年，在宫宴上认识的一个干儿子么？
那个干儿子，名叫宋进，是御林军副统领……
这层关系，王爷一定能调查的出来的！
若是调查出来了……会不会认为，他也与此事脱不了干系？
沈洪文老脸一白，看向明瑾尘的眼神愈发不安。
张婆子说的很溜，没有半点迟疑，可见对于这整件事情，的确是参与者。
顾氏垂眸，遮掩了眼中的暗芒。
张婆子说完后，吞了吞唾沫，小心翼翼的对明瑾尘问道，“王爷，奴婢，奴婢已经老老实实交代了。不知王爷，可能饶过奴婢？”
“本王说了，只要你老实交代，自然不会割了你的舌头喂狗。”
但也是，仅此而已！
明瑾尘眼中闪过一丝危险的光芒。
张婆子长长的舒了一口气，从方才紧张的氛围中回过神来后，周身已经被冷汗浸湿。
她抬起粗糙的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眼角余光瞟向了冯氏。
主仆二人，交换了个眼神。
这一幕，自然没有逃过明瑾尘的双眼。
他唇角上扬，勾勒出一抹邪肆的笑意来，缓缓吩咐，“来人啊！将这个胆大包天的狗奴才，拖出去乱棍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