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荣上前,凑在明奕耳边低声耳语了几句。
他脸色一变,接着目光紧紧的盯着沈清宁好一会子,终是不甘心的咬牙转身,“我们走!”
目送明奕走远了,云舒这才紧张的小跑过来,“小姐,您没事吧?”
“这二皇子也实在是太过分了!小姐都说了不嫁,还非要说什么小姐在玩欲擒故纵的把戏!还以为我家小姐是非他不嫁了吗?还自以为他多吃香呢!”
云舒虽畏惧明奕的身份。
可瞧着自家小姐被冤枉,云舒便壮着胆子,低低的怒骂了几句。
“他是肉骨头,自然吃香。”
沈清宁若无其事收起手中的银针,答了一句。
方才明奕若是当真敢对她如何,也得问问她手中的银针答不答应!
这一次,她打算直接让他睡上个十天半个月的,看他还敢不敢来她面前自讨没趣!
肉骨头?
云舒站在原地,好一会子才回过神来。
自家小姐这是在骂二皇子呢!
顺带着,将沈清雅等人也给骂了进去。
最喜欢肉骨头的……是狗啊!
云舒站在原地捧腹大笑。
而此时,清宁园门外的树丛后,沈清雅却是攥紧双拳,险些咬碎了一口银牙!
方才在清雅园,她好不容易取得明奕的谅解。
心想两人多日未曾温存,也不知是明奕变心了,还是对她腻味了。便变着法儿的诱.惑明奕,殊不知到了最后关头,他竟是一把推开了她!
然后,转身就走!
沈清雅本以为,他是要回二皇子府。
可佩儿却说,他是来了清宁园!
瞬间,沈清雅的情绪,就崩溃了。
她不顾冯氏的阻拦,执意要从床上爬起来,偷偷跟着明奕来到清宁园,躲在树丛后偷听。
听到明奕对沈清宁示好,以及沈清宁毫不犹豫的拒绝,沈清雅心都要碎了。
她这般费心费力的去争取的东西,沈清宁唾手可得,可她竟是还不要?!
那她这算是什么?
捡沈清宁不要的东西,都捡不起来、得不到吗?!
“好你个沈清宁!竟是这般打殿下的脸!如今你当真是要在丞相府横着走了吗?!太不把本小姐当回事了!”
她作势要出去找沈清宁的麻烦,却被佩儿给拦住了,她小心翼翼的劝道,“小姐,您如今伤势未愈呢,这个时候还是不要去找大小姐的麻烦了吧?”
尤其是,沈清宁这个大小姐,如今在沈洪文面前风头正盛!
“滚开!”
沈清雅用尽全力,一把推开佩儿,掸落裙摆上的草屑,便上前拍门。
“沈清宁!开门!”
沈清雅已经被嫉恨冲昏了头脑,开口竟是直呼沈清宁的名字。
这拍门的动作又重又快,像是上门讨债似的。
佩儿神色慌张,忙继续上前阻拦,“小姐,趁着大小姐还没出来,咱们赶紧走吧!”
她很想问问:难道你忘记了,自己的膝盖是怎么受伤的吗?
大小姐如今虎的很,要是直接劈头盖脸就动手,自家小姐今儿个定是会吃亏的。毕竟上门找麻烦的是她,即便是被大小姐打了,老爷也不会为她做主。
上一次,大公子的教训,不就是最好的证明?
“走什么?!本小姐岂会怕了她去?”
沈清雅横眉竖眼的瞪着佩儿。
话音刚落,里面便传来慵懒的一声,“谁啊?”
是沈清宁的声音。
如今,佩儿一听到沈清宁的声音,就心下发颤。
那一晚她摔碎花瓶,让沈清雅跪下的时候,脸上那可怕的神色,佩儿终生不忘。
沈清雅眼神也颤了一下,但是很快就掩藏起来了,她轻哼一声,冲门缝里大声说道,“是我!”
院门被打开了。
只是,迎面而来的……是一只藤球。
若非是沈清雅躲得快,这只藤球便直接砸到了她的脸上!
她躲开了,身后的佩儿便没有这么好运。
藤球直接砸到了她的脸上,她痛呼一声、两眼一翻直接晕倒在地。
很快,鼻血横流,佩儿的脸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肿了起来。
沈清雅被吓得打了个冷战。
方才若是她被这只藤球砸中面门,可不就是眼下佩儿这个下场?!
她转过身,看向沈清宁的眼神带着几分惧怕,但还是鼓足勇气昂首挺胸的走了进去,“沈清宁,你这分明是草菅人命!要害死我的丫鬟!”
沈清宁站在原地,像是看白痴一样看着她,“你有事?”
“是!”
沈清雅气势汹汹的应了一声,“你竟是敢嘲笑二……”
话刚出口,她猛然住了嘴。
沈清雅突然间想起,若是就这般找沈清宁的麻烦,不就抖出方才她躲起来偷听的事儿吗?
偷听这种事,不但不光彩,更是将把柄送上门,让沈清宁嘲笑啊。
于是,沈清雅硬生生改口,“你竟是敢打伤我的丫鬟!这笔账我要跟你好好清算!”
沈清宁蹙眉,看向沈清雅的眼神,更是宛如在看一个智障。
“沈清雅,你割伤的是你的手腕,不是脑子吧?”
沈清宁环着双臂,冷声道,“你气势汹汹的来我清宁园,就是为了给你丫鬟出气?”
被她的气势所震撼到,沈清雅胆战心惊的后退了一步。
她吞了吞唾沫,“是啊!你有意见?”
“噗。”
沈清宁毫不客气的嗤笑出声,伸手指向院门,“那我岂不是要找你算算账,方才你那般用力拍打我的院门,让它摇摇欲坠,也受了重伤?”
佩儿还昏迷不醒的躺在地上,鼻血浸湿了衣襟。
“不是我让你们来清宁园的吧?我与云舒正在打球,也不是让你们站在门口,被藤球打伤的吧?”
沈清宁挑眉,脸上布满戏谑。
沈清雅顿时一句话也说不出,支支吾吾道,“但,但你打伤佩儿,总归是事实!”
“那你想如何?”
沈清宁耐着性子与她周旋。
对上她的目光,沈清雅却又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说起来,这事儿也的确是她们理亏在先啊!
沈清雅咬紧牙关,不甘心的闭上了嘴,在脑海中飞快的思索着,该如何让沈清宁吃瘪。
谁知,她还未想出法子来,倒是被沈清宁抢了先。
只见她慵懒的伸了个懒腰,接着淡淡的吩咐了一句,“来人啊!将二小姐拖下去,杖责二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