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小北陌的质问，齐寰忍不住嗤然一笑。
“自古以来，所有的仙纹大师便都认定天道力乃是能量粒子，这难道不是最好的证明？天道力就好比我们所见到的日月星空，一切皆复合天地法则。”
说到这，他伸手一指外面的太阳，说道：“就好比这太阳之光，它的存在便和天道力一样是这世间最基本的法则定理，难道你还需要去浪费时间证明太阳光不是能量粒子？”
仙界没有科学理论，所以他们把常理的认知当做是真理的基本，根本不会去质疑其真假性。
就好比在牛顿出现之前，地球上的人类也从未去思考过，苹果为什么会坠落在地上，而不是飞上天空，因为这是最基本的生活客观认知。
对客观事物的想当然，是科学研究的最大障碍。地球的人类因为掌握了科学，所以已经摆脱了这个最大障碍。但是仙界这边，却显然还没有！
看着齐寰指着太阳光流露出一副理所当然的神情，小北陌不禁有些失望地摇了摇头：“你的想法太固腐朽了，当不了我的老师。”
齐寰被气乐了，一个小屁孩居然敢对他说出这样的话？简直就是大言不惭！
偏偏他还不能动怒，毕竟人家还只是个孩子！
“难道我说错了吗？你既然这么聪明，不如来指点一下我？”他环抱双手露出一丝不屑的冷笑，他已经被激怒了，决定要好好打击一下小北陌。
方牧差点没忍住笑了出来，这个齐寰还真是自找苦吃啊，敢跟接受了地球教育的小北陌理论光的本质？
光的波粒二象性，可是每一个学过物理的学生都知道的事情啊，今天他注定要被教育了，而且还是被一个他眼中的小屁孩教育！
好在这里只有他们四人，不会流传出去贻笑大方，让他颜面扫地。
这时，小北陌终于再次开口了，声音清朗而平静，颇有方牧的美男气质。
“你说光跟天道力一样都是能量粒子，那么我问你，若光是由粒子组成的，那么两束光照射在一起的时候，为什么不会相互碰撞或是弹开，而是能互不干扰的穿插而过，这是粒子能做到的？”
原本一脸冷笑的齐寰瞬间愣住了，这个问题……好像有点古怪啊！
的确，若是粒子的话，那么相互交汇的时候，肯定是会发生碰撞的，可为什么光却不会呢？
这个问题看似简单普通，甚至于根本没人去理会过。但是，就是如此简单的一个问题，却一下击中了光粒子说法的致命之处！
见齐寰紧皱着眉头，似乎还在幻想着两束光的照射到底会不会产生碰撞，方牧于是十分善解人意的拿出了两个手电筒。
“齐寰大师，你请看！”说完，方牧十分骚包的打开了手电筒，随后在齐寰惊讶的目光中，将两束强光斜照在了一起，两束光线直接毫不干扰的穿插而过，想成了一个大大的x型光线。
“这是何物，居然能发出如此奇特的光线？”齐寰指着手电筒问道。
司徒雪瑶却是惊呼了起来：“老师，两束光真的互不干扰耶，你错了哦！”
齐寰顿时眼角一抽，老夫都故意转移注意力了，你就不能给我一个台阶下？
他尴尬地干咳了两声，故作思索地说道：“还真是如此，难道说……天道力和光的本质其实并不一样？”
方牧翻了个白眼，这老头还挺能抬杠，难道非得用仙纹阵再做一个同样的实验才行？
司徒雪瑶又神助攻道：“老师，难道你不好奇光的本质吗？它既然不是粒子，那究竟是什么东西呢？”
齐寰眼角再次一抽，干咳道：“这个为师还得再好好研究一下才行，你这个小朋友还是不错的。虽然他年纪尚小懂的不多，但能发现这枚一个有趣的问题，倒也十分不容易，值得嘉奖。”
见他还在装比，方牧忍不住说道：“既然不是粒子，那肯定就是波了，就好像水波一样。”
齐寰一怔，随即欣喜地点头：“有道理，如果是波的话，那么两束光照在一起的时候互不干扰，说不定就是因为上下起伏的波动。”
他的话刚一落下，小北陌便又无情说道：“可如果是波的话，那么光的传播就需要媒介。就好比声音一样，若是在没有媒介的星空中，就没办法传播了。”
再次比打脸的齐寰，这次终于忍不住老脸一红。他忽然发现自己被带歪了，他明明是一个仙纹大师啊，凭什么要去理论太阳光的本质啊？这不是扯淡吗！
他恨恨地瞪了方牧一眼，都是这家伙在故意带偏他！
“我刚才说了，天道力和光的本质未必一样，所以不管光是粒子还是波，都跟天道力没什么关系。”
方牧又马上问道：“那么齐寰大师你觉得，天道力是粒子还是波呢？”
齐寰再次哑口，他有些想打人了！
如此复杂的一个问题，的确是有些太为难这个可怜老头了。
要知道，即便是地球上的那些天才科学家们，关于对光究竟是粒子还是光的争论，都足足争论了三百来年！
而齐寰这么一个仙界中人，又怎么可能一下想通？
不过，这老头倒也聪明，忽然灵机一动将这个问题甩回给了小北陌。
“既然你有这么多质疑，那么你自己觉得，天道力的本质究竟是什么呢？”
小北陌沉默了一会，然后缓缓摇头：“我也不知道。”
此言一出，齐寰顿时怒极反笑：“你自己都不知道的事情，居然也来质问老夫？岂非可笑！”
小北陌点了点头，目光睿智而深幽：“我研究了那么多仙纹阵，却连仙纹阵的本质能量是什么都还不知道，的确是挺可笑。”
这一下，齐寰笑不出来了……
他慢慢收敛起了笑容，目光深邃地俯瞰着小北陌，沉声问道：“那么，你又为什么还想要拜我为师呢？”
小北陌：“我对不知道的事情，都很好奇。听说这里有最好的仙纹老师，所以我就来了。”
司徒雪瑶忍不住轻推了齐寰一把，说道：“老师，他这么聪明，你就收下他吧！”
谁知，齐寰却是再次摇头，缓缓说道：“不，我连他的问题都解答不了，怎么有资格当他的老师呢？”
“这……”司徒雪瑶一下愣住了，这话好像有点道理……
齐寰再次问小北陌：“你有办法解开天道力的秘密吗？”
此刻的他，已经不再因为小北陌的年龄而小瞧他了。
小北陌缓缓点头：“你如果肯帮我，我或许可以解开，这正是我来此的目的。”
“好，那以后咱们就是伙伴了！”齐寰哈哈一笑，眼神中忽然绽放出了炙热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