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然组的医生们,集体会()了四号患者的伤处。
几名医生,包括余媛同志,都露出不忍淬读的表情。
“倒霉催的,正正就砸中裆了,换个别的位置,再伤的重一点也不至于……”吕文斌缩着大腿,颇有兔死狐悲的感觉。健身得到的肌肉再坚硬,也不可能练到这个位置的。
余媛住院总医师仔细的审视了患者的伤口,突然指着左侧大腿根部,道:“看这里,是被别的地方给挡住了。”
“3号的头。”左慈典表面淡定,内心的波浪像是德雷克海峡一样汹涌。
就算是医生,就算是见多识广的医生,见到眼前的场面,也会感觉到极度的不适应的。或者说,越是见多识广的医生,此情此景之下,脑补的也更严重。
尤其是想到断裂的部分,那就更令人牙酸……左慈典使劲摇摇头,目前这个时间点,牙酸这个词都不能用了。
“3号的情况怎么样?”余媛顺着话题问了下去。
“在做核磁共振了,如果颅内无出血的话,那就是口腔科和整容科的事了。”左慈典显然是全面的了解了情况。
吕文斌诧异的问:“毁容了?”
“没有,但牙齿磕掉了不少,彩钢房的屋顶打下来,好像连骨折都没打出来,结果牙齿磕一起了,算是运气好了。”左慈典道。
吕文斌呵呵的笑两声:“我觉得咱们对运气好的概念,不太一样。”
“能治的就是运气好,治不了的,就是运气不好。”霍从军恰好走过来,看看病人的伤口,再看看几人,问凌然:“你准备怎么做?”
“阴1茎部分切除术并右侧阴2囊切除术。”凌然没有具体学过第一种术式,但并不影响。
这本身是个小手术,也就是切断、游离,结扎再缝合的步骤,虽然对病人的影响很大,但仍然,棍的复杂性是比不上球的。
霍从军点点头认可了,他不知道凌然已经掌握了较为复杂的阴2囊切除术,于是道:““让老周给你做助手,左医生。”
“哎!”左慈典大声的答应了一声。
“你去盯一下,先把病人家属找来,签了知情同意书,再开手术。病人也要通知到位。”霍从军特意的叮嘱道:“这个手术比较特殊,文件一定要做扎实,不能疏忽了。病人的状况目前还是稳定的,你不要因为此次事件的原因,或者有人催促什么的,就给漏掉了步骤。”
“是。”左慈典赶紧答应下来,接着,他又抬头道:“霍主任,我觉得,是不是可以把先后顺序倒一下,我是说,先通知病人是不是比较好?”
“什么意思?”霍从军住了步子。
左慈典嘿嘿的笑两声,道:“这个病人那个……断掉的东西是在同车送来的三号病人的嘴里,我瞅着,三号不像是四号的对象。”
“你确定?”霍从军在此方面的敏感性,显然是比不上左慈典的。
左慈典肯定的道:“我确定啊,三号穿的短裙丝袜,在工地怎么住?”
“唔……观察的很仔细。好,按照你说的意思。”霍从军转身,对叮嘱凌然:“你先休息一下子,等知情同意书签来了,刚好也休息舒服一些了。周医生以前也是做过此类手术的,不懂你就问他。”
眼瞅着霍主任去其他组查看了,左慈典振奋起精神来,一口喝掉了一瓶红牛,道:“凌医生,那我去了。”
“恩。早去早回啊。”凌然其实是不需要休息的,精力药剂都喝了,再睡觉岂不是浪费。
他向四周看看,抢救室和处置室内,依旧是一片兵荒马乱,但是,明显已经有兵多将广的感觉了。
不像是刚开始的时候,要由唯一的主治医生周医生主持工作。到了现在,差不多有点伤情的病人身边,都有主治医生在场了,后续抵达的两名副主任医师,以及其他科室增援的专业医师,足以完整的覆盖为数不多的伤员了。
“这样的话,咱们组就没事做了。”凌然眉头紧蹙,像是想到了某个艰难的问题。
吕文斌心里有些虚的道:“霍主任不是都说了,正好可以休息一会。”
余媛也小声道:“等左医生回来,咱们就有事做了。”
“你们昨晚应该睡的很早。”凌然打破了两人的幻想。
“是……”吕文斌只得承认。他是每天凌晨2点起床去菜市场,3点赶来医院做手术的男人,睡的晚的话,什么事都要耽搁了。
“是……”余媛也是弱弱的说了一句。她是每天凌晨2点半起床,整理收藏品,3点赶来医院做手术的女人,睡的晚的话,生活节奏都要打乱了。
凌然看看手机:“你们今天估计早起了两个小时,再休息也没有意义了,我们来练心肺复苏。”
“啊?”
“cpr好累啊!”
凌然摆摆手:“我们来练团队合作,不练单独的胸部按压,唔……你们胸外按压做的怎么样?来试试看。”
这么说着,凌然就拉着两人回办公室,又从一楼翻出执医考试的实习生们用的心肺复苏模型,交给两人,考查起来。
吕文斌和余媛无话可说,只能哼哧哼哧的做了起来。
上级医生愿意给下级医生教导,那是相当难得的事,两人也就是表面上抗拒一下罢了。
凌然一边看,一边指导,务求两人的胸外按压达到合格线以上。
心肺复苏由单人完成可以,由双人完成更好,但要提高生存率,一支训练有素的高素质团队是必不可少的。
凌然所掌握的心肺复苏技能,本身就有团队指挥的部分,只训练两个人,可谓是绰绰有余。
……
左慈典站在病床前,有一点点同情,有一点点好笑,还有一点点不忿——都说农民工没钱,可你竟然玩的起黑丝短裙?
呃……
病人呻吟一声,苏醒了过来。
左慈典看看监视仪,感觉病人的状态尚可,随口就道:“茅亮吗?你记得自己叫什么名字吗?”
病人望着左慈典,皱起了眉头。
“记不起来了吗?”左慈典也皱起了眉头,脑袋要是撞坏了,那就麻烦了。
“你刚不是说了吗?我叫茅亮。”病人反问。
左慈典一愣:“对哦。”
病人呵呵一声笑,又是眉头一皱:“好疼……”
左慈典咳咳两声:“关于这个……我长话短说……”
一刻钟后。
病人呜咽着:“你不要给我老婆说,我在玩微信附近的人。”
“具体……是怎么弄的?”左慈典的手揣在兜里,捏着手机,满心的火热,对方是个4o多岁的糙汉子,这样都可以,没道理我左慈典不行!
“哎,我是被骗了,说好19的,照片过来,嫩的能滴水,结果来了个39的,她说是39,我就假装相信了。”病人茅亮一脸苦涩。
“也不是39?”
“鬼知道多少,人家来都来了,我也不能就让这么走了。哎,早知道,我就给打个三蹦子,送走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