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不换端着水来,看到自家师父在扫尘土,头上还遮着一点蓝布,顿时觉得不可思议而且震惊!
“师父····师父····我来,您老人家赶紧歇着,给我小半个时辰,我保证把这里都清扫干净····我给你在外面铺上垫子,您和这位银公子先休息一下······”
谢蛟放下扫把就背过去脱外袍,她也有洁癖好伐,陈不换放下水盆就冲过来,“师父,我来为您宽衣,您这手可金贵着呢,怎么能做这种粗糙活····”
陈不换熟练的为谢蛟解下外袍····
“师父,我再给给您取一件干净的····您等一会·····”
赵清胤就这么看着,看的是目瞪口呆,谢蛟可是女子啊,陈不换竟然当着他的面,为她宽衣解带····
“成何体统!你们在做什么?”
谢蛟转身瞪眼:“切,大惊小怪!”
她背着手出去,陈不换已经在草地上铺好垫子,她自顾自躺下,陈不换很快就拿来外袍,给谢蛟盖上,“师父,您先歇着····沙尘暴来的快,去的也快·····”
“嗯,去忙吧!”
银风回来就看到谢蛟在垫子上惬意,而他家王爷坐在沙里,黑着脸!
陈不换已经把谢蛟的屋子收拾出来,又去收拾厨房了!
银风放下热水,“爷,我给您擦擦!“
“你收拾这间屋子,本·····我自己擦!”他现在说话还得小心,不能暴露身份!
“是!”
赵清胤洗完,神清气爽的出来,“给我拆线!”
他知道谢蛟没睡,虽然沙尘渐渐淡了,但是似乎天气还冷,谢蛟之前只是随便洗了把脸,满身沙子,哪有睡着的心思!
谢蛟一手撑头,“脱,脱光过来·····”
“到屋子里!”
“我懒得动!”谢蛟使懒。
“别让我再说第二遍!”
谢蛟伸手,懒洋洋的,“你抱我进去?”
“胡闹,不知羞耻!”赵清胤红脸背过身子去!
谢蛟满意了,一咕噜翻起,嘴里絮絮叨叨:“你们一个屋子,我和不换一间····”
“不行,我和你一间!”
“为什么?”谢蛟恨不得在脑门上写一个大大的问号!
“你要是再向上次一样跑掉怎么办?”
“这是我的别墅,我为什么要跑?”谢蛟觉得自己分分钟都要被气死!
“不行,我不信任你!”
谢蛟坐上自己的床榻,赵清胤跟着过来,自己宽衣解带······
谢蛟惊呼一声,“你脱衣服干嘛?朗朗乾坤,你想调戏良家····妇男不成?”
赵清胤懒理谢蛟惊讶,边脱边说道:“他们两个去补屋顶了,你叫破喉咙也没人听见!”
谢蛟直接跳到地上:“哼,我宁死不从!”
赵清胤却在榻上做好,“还不快点,磨磨蹭蹭!”
谢蛟长叹一声,“我还期待发生点什么,弄了半天还得干活!”她又拿来自己工具箱,取出镊子,凑到赵清胤跟前。
“涨势还可以,不过得留疤,瞧我这手艺,给你缝了个蝴蝶结,以后你家娘子看见·····”
就在赵清胤闷哼一声之后,谢蛟已然抽出一根黑线,“bingo!结束!”
絮絮叨叨不过是为了转移注意力,做手术抽过线的人都知道,抽线这事儿很疼!
赵清胤看了一眼已经涨好的伤势,冷然:“救命之恩,我会记得!”
谢蛟施施然收拾好东西之后又上榻,却又被赵清胤呵斥:“去洗澡!”
“我洗过了!”谢蛟打算不洗。
“你几时洗的!”
“你在,我怎么洗?”
“我去外面看看,你洗!”赵清胤虽然是打过仗的,扛过枪的,受过伤的,可是爱干净是他从小到大的教养!
赵清胤背着手几大步出去!
谢蛟看看热水,无奈把门关上,开始擦洗,但是嘴里絮絮叨叨:“管的真宽,都什么时候了还这么讲究,就不能先睡觉嘛····”
嗯,这几年,她除了验尸断案就是睡觉吃饭,其他事情一律不想!
她也曾后悔不迭,为什么要给帮爹破案,为什么要给爹说这些大历人所谓歪门邪道,让爹声名在外,锋芒毕露,惹怒了高层,触犯了资本利益,惨死在荒漠!
她后悔啊!
爹爹刚正不阿,从不办冤假错案,最后一个案子就在荒漠,可是这里到底有什么,让爹爹一行人非要到这儿来寻,她几年了还没有猜透!
为救她性命,让她女扮男装,改名字!她真名该叫谢姣的!
可是,爹爹,秦王赵清胤真的贪墨军饷,埋在这戈壁上了吗?
她寻了三年都没寻到,只要寻到军饷,那秦王的罪名就可定下!
可是,现在犹如大海捞针!
她要先到长安,见过赵清胤对峙之后,再查!
她边擦洗,边思考计划,不知不觉却已经泪流满面·····
陈不换敲门,“师父,要加点热水吗?”
谢蛟赶紧洗了一把脸,“不用!”
她裹好衣服,擦着头发,“进来收拾了吧!”
陈不换进来,关好门,神神秘秘,“师父,是不是快来了?”
谢蛟顿顿,屈指算算,“就明天·····”该死,又要死去活来了!
“师父正好,这儿住几天!这儿野兔、野鸡、鱼儿不少,您也正好补补,七日赶路,您都瘦了······”
谢蛟已然习惯陈不换无微不至的照顾!
银风收拾好房间出来,找自家主子爷回去休息,
赵清胤询问:“他们呢?”
“陈不换去寻他师父了!”
寻师父?赵清胤追问:“进去了?”
“是!”
这还了得?他们师徒如此亲密无间?谢蛟乃是女儿身,还在洗澡呢,她竟然让陈不换进去了?
赵清胤顿时脸色一黑:“成何体统!”
银风不解,赵清胤已经黑着脸过来敲门。
谢蛟此时正坐在椅子上,陈不换给她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