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怪他们对沿江那个府,以及云阳府隔壁那个府没信心,要知道,当初定西府,朝廷是召集了名将和许多物资死守的,都被张问天攻破了,这接下来的两个府,根本不像当初定西府准备的那样充分,定西府都被攻破了,更何况这两个府了,也难怪云阳府上下,感觉到了压力。
据安然看云阳府知府与守备这两个文武官员的推测,他们都觉得,过开了年,要不了三个月,只怕张问天就会杀到云阳府,到时他们就要做好逃走的打算了。
虽然这两人水平一般,分析的结果不一定就准,但从眼下安然打听到的情报看,张问天明年过江,似乎还真是板上钉钉的事,这让安然也不由有了紧迫感,想着不管怎么样,最好在张问天打来之前,将人马扩充到1000人,到时云阳府一旦有难,当官的跑了,自己有这么多人马,也能更方便地守住李家村。
她都想好了,要是张问天不找她的麻烦,那她就守着她的一亩三分地过日子,慢慢积蓄实力,以图更大发展;要是张问天敢将手伸过来,那就别怪她不客气了。
安然按部就班地发展着,而另一边的张问天部人马,也果然像安然想的那样,在年后迅速攻破了江面最窄处的府县,然后从那最窄处渡江来到江南岸。
听闻张问天过了江,沿江几个府县简直吓破了胆,文武官员生怕将小命交代在了这儿,均望风而逃,没逃的也是望风而降,遭遇的抵抗极少。
云阳府也是这样,听说张问天来了,云阳府知府和守备,果然像他们平常商量的那样,带着手下文武官员,全在听到消息的第一时间,逃的无影无踪。
而得到了消息的城中居民,也吓的赶紧逃难。
此时的安然,已带着如她所愿、发展到1000人的护卫队到了城墙附近,开始接管城防。
李家村是她的大本营,自然不容有失,但在那之前,要是能将张问天部挡在云阳府之外,那自然是最好的。
如果这次能挡住张问天,安然就准备接管云阳府,作为自己的第一个地盘了。
眼看着城中居民慌乱逃难,安然也没阻止,只让手下人张贴告示,让人们知道,李家村出动卫队,准备保护云阳府,相信李家村能力的,可以暂时留下,帮忙一起守城,不相信的,她也不强留,随大家逃难。
经过一年多的发展,对附近有一个很厉害的大贼窝——虽然李家村的人,从来不觉得自己是土匪,但外边的人不知道,就以为那儿是土匪窝——云阳府居民还是听说了的,要不然也不会有越来越多的人投奔李家村。
这会儿看李家村护卫队穿着统一的队服,神情肃穆又整齐划一地开拔过来,那刀切豆腐般的队形,那肃穆的精气神儿,比真正的官兵看着还要厉害多了,让云阳府居民在窃窃私语之余,又不由生了些信心来,有些见过张问天部的人就跟周围的人说,至少从外表上看,李家
村护卫队,比张问天的部队看起来神气多了,张问天部看起来就像大型的土匪集团。
又有听说过李家村战绩的人说李家村的人向无败绩,而张问天部,去年打定西府,还吃过不少败仗,后来搞了好久才打赢,所以这两家对上,还说不一定谁输谁赢了。
不过也有人表示,李家村人太少了,只怕对付不了那么多敌人。
但懂军事的人却知道,守城比攻城,需要的人少多了,所以这样一个小城,有1000人,再从城中招些人做辅助,只要搭配得当,是能守住的,所以还真说不好,张问天部是不是真的能赢。
为了这场真正意义上的首战,安然早就推演过无数遍,也曾跟护卫队说过战斗方法,所以这时事到临头了,自然就有条不紊地进行布置。
先是李家村新成立的运输队,将安然早就准备好的守城物资一一搬到安然和情报部门探测过的,适合安置物资的地方。
为了完美打赢首战,安然其实从去年带人来李家村,就开始准备这些物资了,所以说是非常充足的,弓箭,箭矢,手雷,大刀,等等物资,应有尽有。
在运输队运物资的时候,安然开始布置城防。
因早就跟护卫队就着地图商量过对策,所以护卫队的人心中也有底,当下就按安然说的,一一就位。
这时该走的人已经走的差不多了,所以安然便吩咐关上城门,静待敌人来到。
此时的张问天部还不知道云阳府发生的这些变化,不怪他们不知道,事实上,并不是所有人都像安然这样,重视情报部门的发展,所以张问天部暂时只收到了云阳府跟其他几府县一样,城中百姓四处逃难的消息,并不知道别的,连知府和守备已经逃了,他们都还不知道。
虽然没接到消息,不过就这一段时间到各府县,当地的表现,张问天部也知道,多半云阳府的文武官员也逃的差不多了,没逃的估计也准备开门投降。
所以等他们大队人马来到云阳府,看着云阳府城门紧闭,吊桥高高吊起,根本不像其他府县,打开大门,迎接他们,就不由面面相觑,想着这云阳府知府和守备是谁啊,还挺有胆子的啊,知道是他们张大王来了,还敢抵抗。
当下就有人上前劝降:“朝廷无道,天子昏庸,尔等为何助纣为虐,还不速降。”
刚这样说完,就听城头上传来一道清越的声音,有人笑道:“你说朝廷无道,天子昏庸,难道你们就是好人了?去年你们攻打定西府不力,粮草告磬,到处抢劫周围老乡粮食的事,跟朝廷的所作所为,不过五十步笑百步,也有脸说朝廷无道,天子昏庸?朝廷和天子好不好暂且不说,反正就你们这样的,是没资格说的。”
“妖言惑众!我们明明是公平买卖,都是给了钱的,何来抢劫一说?”那说客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