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公一听,爽声笑道:“这事儿你们可不能骗我啊,我当真了,我跟你们俩说,我要是能见到曾孙再死,就算是去底下见了列祖列宗,我也有面子。”
连素初最不愿意听这种不吉利的话,不禁道:“爸,你说什么胡话呢,你一定会长命百孙的,你会看到曾孙上大学的。”
老爷子看了连素初一眼,哼了一声,没说什么。
苏瑶见状,也道:“外公,我赞成我妈的话,您一定会长命百岁的。”
傅景琛走到苏瑶身边,淡定的道:“那你再跟外公保证一下,你打算生几个?”
苏瑶白他一眼,这家伙就不能别跟着添乱嘛。
自己现在可是在哄着他家老人开心呢,他干嘛还站在一旁落井下石呀。
老爷子也好奇的道:“对对对,瑶瑶,你们俩打算生几个呀?商量过了没有?”
苏瑶呵呵一笑,看向傅景琛道:“外公,这事儿我们还没商量过呢。”
傅景琛道:“我希望生三个,当然,如果苏瑶嫌疼的话,一个也行。”
连素初站在一旁,补道:“我这做婆婆的按理不好插嘴,但是我听说,最近流行无痛分娩,要真能这样分娩,生三个挺好,对吧瑶瑶?”
苏瑶心中有一万头草……一万头驴践踏过。
她分明是回来帮人接风的,可这怎么就成了她的催生大会了呢。
傅景琛也问道:“你觉得呢?”
苏瑶想着,算了,看着应付吧。
“我……都行吧,看你。”
傅景琛看向老爷子道:“三个。”
老爷子爽声笑了起来,脸上难得的堆满了褶子。
苏瑶看着几人,也不禁浅笑了起来。
这样的一家人,多和睦,多幸福呀。
她怀中抱着的盛夏见大家都在笑,也开心的边拍手边笑了起来。
苏瑶趁机忙转移话题道:“咱们什么时候吃饭啊,我都饿了。”
这话不假,她是真的饿了。
她最近的食欲,真的不是一般的好呢。
老爷子道:“立刻开饭。”
路蕊听到这话,立刻起身,上前从苏瑶手中接过盛夏道:“嫂子,我来抱吧,小孩子再轻抱一会儿也会压胳膊的。”
苏瑶嘴上说着没事儿,不过还是将盛夏还给了路蕊。
一行人一起来到餐桌边。
老爷子坐在主位。
连素初和傅景琛各自坐在老爷子的左右两侧。
而两人的另一半则坐在了他们的身边。
路蕊带着盛夏,坐在路海峰身边。
吃饭的时候,连素初让路海峰给老爷子敬酒。
路海峰照做了,老爷子却端着架子,不肯举杯。
路海峰就站在那里,手中这杯酒喝不是,不喝也不是,一时尴尬。
连素初正要对老爷子发作的时候,只听苏瑶道:“妈,路叔叔也是远道而来,只让路叔叔一个人敬酒多不合适,咱们大家一起吧。”
苏瑶说完,端起了酒杯。
连素初忙点了点头。
老爷子给了苏瑶面子,这才喝了这杯敬酒。
连素初有些头疼,看来现在在老爷子面前,除了苏瑶,谁都不好使啊。
饭吃到一半的时候,路蕊就先把盛夏喂饱了。
盛夏吃完,路蕊就将她抱下了餐桌,让她自己去客厅的沙发上坐着看电视。
可小朋友哪里坐的住。
只安静了一会儿,就开始围着桌子调皮了起来。
一桌子大人正吃着饭呢,忽然听到客厅里传来瓷器落地的声音。
接着就是盛夏撕心裂肺的大哭声。
路蕊起身去看,苏瑶和傅景琛对望一眼后,也跟了过去。
见盛夏打翻了老爷子的茶壶,壶里的热茶,刚好浇到了孩子的身上。
虽然那茶已经是二十分钟前泡的了,可却还是很热。
孩子被烫的撕心裂肺的痛哭。
路蕊见状,哭着上前抱住了盛夏。
她比孩子哭的更伤心:“夏夏,对不起,都是妈妈不好,妈妈没有看好你,对不起对不起。”
见状,苏瑶上前道:“路小姐,你先别急着哭呀,先看看孩子伤到了哪儿,如果是烫到了,得赶紧冲凉水。”
可路蕊像是失去理智一样,什么话都听不进去,就一个劲儿的抱着孩子哭,怨恨自己没用。
苏瑶转头看了傅景琛一眼。
傅景琛对徐管事道:“把路蕊拉开。”
徐管事立刻执行。
路蕊被扯开后,苏瑶才上前,帮孩子检查。
见孩子大腿上一片红肿,苏瑶对席暮谦道:“我处理过这种轻微的烫伤,我先带孩子去冲一下水,你让家庭医生开点烫伤药膏送过来吧。”
傅景琛让人按照苏瑶的话去做。
等到医生赶来,帮孩子处理完了伤之后,几人才终于安心。
这会儿,老爷子也没心情吃饭了,他看着被打碎的那壶……
那可是老爷子最喜欢的紫砂壶,用了几十年了。
老爷子感觉一股子邪火无处发泄。
连素初看到老爷子的眼神,自然就知道老爷子在想什么。
她上前,低声对老爷子道:“爸,你别生气,回头我赔你一把新壶,你……”
“赔?你拿什么赔?那是你妈买给我的。”
老爷子像个小孩子似的,推开了连素初后,转身进了卧室。
满客厅的人,都这么尴尬的站在了那儿。
路海峰担心的道:“素初,我们是不是又给你闯祸了?”
路蕊垂眸,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似的:“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我总是这样,轻易的就会搞砸一切,阿姨,真的对不起。”
连素初上前,拍了拍路蕊的手道:“蕊蕊,别哭啊,没事儿,一把壶而已,老爷子现在是心疼,过段时间也就好了,盛夏没出事儿,就已经是万幸了,对不对?”
连素初说着,回头看向了傅景琛和苏瑶。
傅景琛没做声。
苏瑶心想,这话,自己怎么接?
爷爷的心爱之物坏了,她总没资格替爷爷说不要紧吧。
最终,她选择不说话,宽慰投以微笑。
可这并没有让路蕊停止哭泣。
听着这哭声,苏瑶觉得头疼。
以前听人说,女人是水做的,她还不信。
别人是什么做的,她是不知道,但眼前这位,真的是水做的。
哪儿来的那么多眼泪呢。
傅景琛原来喜欢的是这种林黛玉式的女人吗?
看来她以前认为傅景琛喜欢自己,这事儿还真是自己误会了呢。
毕竟,自己真的不是同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