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其中关窍,以为章晋阳拿来的天使之种就这么高级的,还有点不好意思——再怎么说他也是传统的十字教家庭出身,三对翅膀代表什么他还是知道的,何况这翅膀还金灿灿的。
或者说他整个人都金灿灿的,一身轻装金属甲胄金光崭然,要不是手里提着波纹状的克力士剑,简直就和黄金圣斗士一样。
当然,那把手掌宽大腿长的克力士剑也是金灿灿的,仿佛黄金铸就,章晋阳也是奇怪,为什么一个高卢人会凝聚出这种来自南亚小国的怪异剑刃。
尚-克劳德也是不明所以,他还以为这是种子自带的。
章晋阳琢磨了半天,认为这很有可能是感念而生。
天使之种的正确用法,就是利用这种子吸收信仰愿力,然后根据种子里的传承慢慢的转化,但是章晋阳手里哪有什么传承,自然不会按照这个变化形象。
但是章晋阳手里有化神法,就是他在显圣真君庙藏典阁里读的那些典籍里总结出来,又根据刁德一的经历修修补补出来的,用来填补种子的力量使用方法,总不能把尚-克劳德变成了天使,结果什么招式都不教他,让他出门和人对捶,那多掉价啊。
在炎黄的神典中,是有提过的,感念而生的神明,形象是根据奉念者的想象具体而微的,并不会由着神明自选。
比如说关圣帝君,人家关公原本是用枪的,结果现在都用了春秋大刀,还美其名曰关刀,包括单鞭夺槊的尉迟敬德,人家正经的号称长矟第一,钢鞭只是副武器,只不过他总是为李世民抢敌将的兵器和马匹,时间长了就留下这样的名声了,结果门神上就是单鞭——也不排除一个双锏一个单鞭好看工整。
尚-克劳德身边环绕的都是因他富有而对他产生的崇拜,所以这盔甲装束甚至翅膀都是黄金色的章晋阳一点都不奇怪,而克力士剑,这倒是有点历史了。
过去在大航海时期殖民地大发展,南亚克力士剑给欧洲的殖民者军队带来了很大的杀伤,几乎是闻风丧胆,以至于世界三大名刃,就有克力士剑,所以在那三百年左右的时间里,能从国外带着克力士剑回来,那就意味着掳掠成功了,会有大量的奴隶、黄金、香料、宝石一起被换成金钱地位。
在那时有着克力士剑,就意味着剑的主人是个大富翁。
如果涉及到这个,那有克力士剑就不意外了——这话章晋阳并没有和尚-克劳德解释,让他知道这么多也没有用。
这种剑其实更适合偷袭和突刺,正面战斗还是不那么合用的,尤其是尚-克劳德一点古典格斗基础都没有,如果给他把格斗匕首说不定还能好点。
所以章晋阳暂时要留在欧洲,教导他战斗手段,这段时间正好用来做计划的铺垫。
十字教对尚-克劳德这位金融大亨是很上心的,自古以来十字教会都非常看重金钱,他们连税都收,生意也做,募捐根本就不能满足他们对金钱的胃口,所以虽然尚-克劳德每年都要捐钱,教会还是时不时的就要他正式的皈依也就是把自己和所有家产都献给十字神。
当然,神是没时间打理世俗产业的,自然有主教神父勉为其难的代为处理。
其实在几百年前审判庭被迫解散之后,这个规矩就没有了,但是现在世界变了,教会又抖了起来,骑士们也可以光明正大的亮出斗气在世间行走,所以很多古老的规矩又被提了起来——其中就包括财产皈依。
什一税他们现在是没胆子提的,而且现代税制复杂,教会没有专业人员一时半会的也搞不清楚。
不过骑士团的集结,审判庭的重建是被摆出来的,而且态度很强硬。
各国都很反对,尤其是审判庭,教会的执法权早就被剥夺了,各国政府是不可能再允许法权外落的。
但并不是所有国家都能坚持得住。
拉美非的一些小国,由于当年殖民的太彻底,也都是十字教国家了,他们的国力面对灵气回潮这种巨变不堪重负,一开始只是植被过于茂盛,这还挺好的,反正他们的人口也不多,都聚集起来形成大城市也更好管理。
而且这些被迫离乡的人算得上是难民,是可以像联合国要求援助的,很多大国也乐于帮助他们,提升国际影响力,顺便攫取商业利益。
但是很快就闹开了变异和鬼,这个就让人受不了了这不是钱能解决的事儿了啊。
所以有不少领导人干脆宣布举国加入教会,换取教会对该地区的保护和“净化”,其实主要就是希望能保住自己的权势。
在这些小国里,审判庭是重建了的,只不过是和当地的法庭合二为一了,在国际社会注意到这一点的时候,已经覆水难收,当地的百姓也已经接受了——不接受的都不见了,反正这个时候的失踪人口也多的是,不知道为什么就不见了。
但是这些地方,资源是丰富的,信徒是听话的,教会已经是可以为所欲为的,只有一点不如意穷。
原本那里就是穷地方,但凡有点钱途的地方,就有超能者过去接受供奉,也会有一些有野心的人组织起来支持这个支持那个想要如何如何。
如果不是实在没辙了,那些政客宁可亡国,也不会想到把国家交到教会手里的——虽然还是一国总统,但也就是个人形图章罢了,搞不好连自由都没有,也就能保证物质生活的丰富而已。
教会想要发大财,回复几世纪前的奢靡生活,主要还得看欧洲,只要欧洲的审判庭建立起来,那他们就敢尝试着统一世界了。
所以尚-克劳德他们势在必得,不光是为了他的钱,也为了他的地位,他的影响力。
教会的耐心是有的,但是却很不高兴现在这种状况他们试图从尚-克劳德的家庭着手,但是一直都没找到他的家人,这对认为欧洲是自己后花园的教会来说是不可思议的,还从来都没有任何一个名人,能在教会面前保住自己的秘密。